第247章 道化
青靈眉梢一挑，神獸白澤，未來的妖族智者。
「白澤？也是先天生靈根腳，金仙已成，只是大道不甚明朗。」
九玄老祖笑說：「道友眼光看人極准。」
他一轉身，拿起石桌旁的第三盞茶，遞於白澤手中。「還不向老師行禮？」
白澤聞言，便傾身而下。
青靈眼皮狂跳，忙伸手虛抬。
白澤這一禮，尚未落下。
「道友這是何意？」青靈皺眉道：「我可沒說要收徒傳道。」
白澤，古天庭十大妖帥之首，為帝俊太一肱骨之臣。
若收下了他，只怕巫妖劫又重幾分。
九玄笑說：「道友可還記得冥界之諾？
今日我求的事唯只一事，道友難不成要反悔？」
青靈心中微苦，道：「不如換一事？我願庇護九色鹿族，保此族萬世不絕。」
九玄搖頭，道：「我只求此。
當年汐山衰弱之時，族長舉族之力庇護一位先天神靈，神靈長成之後庇護蛇族永世。
道友該知我的意思了吧？」
青靈一時無言，這九玄想模仿花庚婆婆與他，培養白澤以反哺九色鹿族。
他心神轉動，妥協道：「白澤我可以收留，可以傳他道法，但不收為徒。
我曾定心，此生此世永不收徒！道友莫要讓我難做。」
九玄老祖眉頭緊鎖，思量再三，道：「好吧，道友既然心意已決，我也體諒道友。
白澤雖不為你弟子，但當為都廣一脈。至於日後他何去何從，皆按其心意。」
青靈聞言，點點頭，算是應下。
白澤捧茶而拜，道：「白澤拜見道主，請道主享茶！」
青靈點頭，接過了白澤手中茶盞，一飲而下。
「從此，你白澤便是我都廣一脈。行走洪荒，可持我名號以護己身。
我會傳你大道真法，待成大羅之後，是去是留皆可。
但無論何時，一入都廣，便需謹記永不可做損我都廣之事，否則天地之大也無處容你性命！」
白澤恭敬再拜下，道：「白澤謹記於心，絕不敢忘！」
「起來吧。」青靈笑說，：「日後你便居於內都廣，若有修道之惑，隨時可來建木尋我。」
白澤站起身來，稍顯拘謹的回道：「多謝道主。」
一旁的九玄老祖見此，笑說：「這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走了。」
青靈疑惑道：「道友何往？」
九玄嘆道：「自是往天外混沌而去。」
「為何要去天外？」青靈道：「如今三族已成過往，道友大可遨遊天地，逍遙世間。」
「唉，可天道已掌洪荒，待鴻鈞成了那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尊境後，天道合一，我等沒有大氣運養身的古老大能，就會被天道拿來造福洪荒。
所以，我等只有遠走洪荒，安身混沌中。」
青靈眉梢一挑，道：「既然天道不允，那道友何不入我地道？有地道安身，天道也難傷你性命。」
九玄老祖搖了搖頭，：「我已經老了，實在無心參於。
與天爭，與地斗，與眾生博弈，與諸道爭輝，那是你們這樣年輕一代的事。我已天人五衰，命運已定，心也累了，還是安享餘生罷了。」
「白澤，我走後，你要認真向道主求道尋法。
你雖非我九色鹿一族，但有我族本相，存身我族數元會，也算是半個九色鹿族。雖我已為族人謀劃了許多，但將來還需你照看一二。」
白澤眼角微潤，道：「白澤謹記，必不往老祖恩情。」
九玄笑著走了，給了青靈一絲九彩線，可入混沌指引方向尋他。
青靈微微失神，或許，遠走洪荒入混沌，不爭不鬥獨身自己安享無量壽也是一個好去處。
可惜，他身上背負的太多。這些因果不清，即便躲入混沌也能被尋到，死劫一至，無人可救！
青靈轉身看向還在久久失神的白澤，笑了笑，「走吧，我帶你看看內都廣，尋一處做洞府。」
白澤恍然醒神，忙稱是跟在青靈身後。
路上，靈草遍地，靈獸橫行。
有肥大的白兔竄出來，邊吃草邊用紅色兔眼好奇的看著他。
還有麋鹿悠哉悠哉的從他身旁走過沒有絲毫懼怕。
彩蝶追逐著他的白衣嬉鬧，靈鳥在小樹枝上輕鳴，草原上的風很平靜，安祥，沒有廝殺沒有爭鬥，與世隔絕，與世祥和。
青靈走在他身前，清冷的背影挺拔，令人敬畏的前輩卻長了一張令萬靈心動的面容。
白澤看著他，單手背後，一步一行間悠然自得，可這天地的光影照不到他身上，四方的風也沾染不到他的衣角。
他如一位出世仙人，必自己見過的所有仙人都更有仙意，可他卻不以仙人自居。
「可有中意的地方？」
青靈回頭，問道。
白澤一愣神，忙低頭道：「白澤何處皆可。」
青靈見他那拘謹的模樣，不由輕笑，道：「那你自己尋吧，洞府安身後，來建木下尋我。」
青靈轉身，沒入虛空，身影消失。
白澤沖人已消失的地方道了聲「恭送道主。」
他才起身仔細打量這片天地。
白澤放開心神，感映天地自然。
都廣內萬物心聲，萬靈之意皆通於身。
白澤尋了一處草原窪地上造了一片石屋，三間小屋並排列在草原上，牛羊鹿鳥環繞的房屋，碧草連天的大地，他心神微迷，都廣，很美。
建木下，青靈心神轉動，元神空間內劃分萬千縷因果線，糾纏複雜，諸世紛擾，皆在他心中推演。
巫妖的劫，又走近他身。
太一，鯤鵬，帝江，還有白澤，他見過的巫妖人物，還有三清，西方的菩提樹與白蓮，還有前世認知中的一位位巫妖大能，洪荒大能，在他心中勾劃連橫，形成一個結。
萬千縷絲線糅雜成的一個結。
每一根線動上一分，便有成千上萬種不同的組合變化。
青靈在萬千因果中尋找著那一條最優解！
良久，他睜開雙目。
同時，一道聲音響起。
「白澤見過道主。」
青靈緩緩道：「坐！」
建木下，無房無室，只有兩個蒲團，其中一個還是剛變出來的。
白澤緩緩坐下。
青靈笑說：「你想修何道？」
白澤沉思，反問道：「道主有何道可修？三千大道中我任選一道，您都可以教我嗎？」
「自然。一法通萬法通。」青靈伸手一指，一粒種子落下入土。「我已走在了諸道之上，即便不曾走他道，可在高處我仍舊能看到諸道。」
「可白澤聽仙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青靈笑了笑，一指點落二人中間的草地上，那粒種子破土發芽。
「三千大道，殊途同歸！你且看！
一縷新芽破土成，生命造化孕命機。
初芽經歷風雨與日月，方茁壯成長。
歲歲月月，時光流逝，小樹開葉占了這方天地一丈空間。
漫天星辰夜空下，樹孕星輝。寒來暑往，春夏秋冬，四序輪迴，枯榮反覆。
三千大道造就世界萬象，其實一道之內便有三千，三千道中又可歸一道。
我的木道，我說它是木道便是木道。
我說它是生機造化，它便是。
我說它能化轉陰陽，它便能。
我有一道，可化三千道！
只要能達一道是我道，天下萬道在你眼中便沒有了差距。」
白澤滿面不解，這般論道他從未見過，可又覺得極具道意，道在他的口中，玄之又玄，仿若開啟了一扇眾妙之門！
但他記住了一句話，我有一道可化世間三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