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才是鴻鈞的真正用意。
將顧長青收為座下弟子,帶到紫霄宮中。
如此一來,顧長青的任何動向,鴻鈞都能夠隨時洞悉。
而且,將其時刻帶在身邊,還怕搞不清楚這小子的底細麼?
鴻鈞的謀劃,不可謂不周全。
而他此言一出,整個截教,都徹底沸騰了。
「什麼?道祖竟然開金口,要收長青師兄為徒?」
「嘶......自從當初的紫霄宮講道之後,道祖可是從未再收徒了啊。」
「這麼說來,長青師兄若是點頭答應,那便是道祖的關門弟子了?」
「唔......我等不會是在夢中吧?」
驚世駭俗!
聳人聽聞!
眾人無一例外,都感到深深地不可置信。
今日發生的一切,可謂是炸裂程度不斷升級。
眾人羨慕的幾近發瘋了。
成為鴻鈞道祖的關門弟子,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古往今來,鴻鈞道祖只收過六位弟子。
那就是三清、女媧、以及西方的接引准提。
而這六人,如今都是名動寰宇,高高在上的天道聖人了。
如此說來,顧長青只要答應拜師鴻鈞,日後豈不是也能證道成聖?
況且,截教本就屬於玄門勢力。
顧長青若是脫離截教,拜師鴻鈞,倒也算不上是欺師滅祖。
此刻,就連通天,也是一臉的愕然。
任憑他絞盡腦汁,甚至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卻沒想到,鴻鈞道祖今日降臨,竟是為了收徒顧長青?
這特麼......始料不及啊。
自己的弟子,眼看就要跟通天以師兄弟而論了?
通天表情無比怪異。
除了詫異之外,他心中更有深深地不舍。
畢竟,顧長青的逆天之姿,是眾生目睹的。
若是留在截教之中,日後毫無疑問,會使得整個截教都鼎盛絕倫,光耀寰宇。
這般萬古罕見的弟子,通天怎麼捨得讓其改換門庭。
但另一方面,通天又不由自主的念頭轉動。
「不過.......若能拜師道祖,對長青的修行,倒也有利。」
「這......」
通天轉而陷入了糾結之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短短的片刻時間,十幾萬道目光,都匯聚在了顧長青的身上。
那其中,有些難以言喻的羨慕、期待、恨不得取而代之等種種神情。
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認為,顧長青必然會當即點頭答應。
拜師道祖的誘惑,有誰能夠拒絕呢?
但,顧長青的回應,再一次驚爆了眾人的眼球。
聽得鴻鈞道祖的話,顧長青沒有露出絲毫驚喜、激動的表情。
他自顧自的喝了幾口美酒,呼出一股濃重的酒氣。
而後,這才醉眼惺忪的看向鴻鈞道祖。
「拜師道祖?」
「呃......道祖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我已有門庭,乃是截教弟子。」
「又豈可拜師他人?」
「嘿嘿,道祖怕是喝多了吧。」
話到最後,顧長青還滿是揶揄之色的打趣了一句鴻鈞。
這一句話,讓眾人頓時捏了一把冷汗。
敢說道祖喝多了?
無盡歲月以來,顧長青也是第一人了。
不過,更讓眾人感到震驚的,是顧長青此話的意思。
他竟然委婉的拒絕了鴻鈞道祖?
不用說一眾截教弟子了。
就連鴻鈞,此時也是面色一滯,目光微沉。
這小子竟然不上套?
難不成,顧長青是看透了自己的用意?
否則,以他大羅金仙的修為,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一位合道聖人的收徒提議啊。
不過,鴻鈞隨即暗自搖了搖頭。
顧長青絕不可能看透聖人心中所想。
否則的話,聖人威嚴何在?
沉吟片刻,鴻鈞有些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顧長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身為截教弟子,你終究有上限桎梏加身,未來成就不會太高。」
「若是跟隨本座的話,日後有望成聖。」
不得已,鴻鈞只得繼續拋出更大的誘惑。
成聖!
這是億億萬洪荒修士,窮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最高目標。
本座就不信,你顧長青還能無動於衷?
哪知道,鴻鈞認為不可能的,在顧長青的身上,還真就會發生。
這一次,顧長青更加毫不猶豫。
咽下嘴裡的美酒,顧長青咂了咂嘴,不假思索的笑道:
「哈哈,什麼成聖?我才不在乎那些......」
「這一世,我只求嘗遍天下美酒,一酒一劍,快意此生,便足以了。」
說著,顧長青滿臉愜意的半躺在洞府之中,感慨道:
「嘿嘿,還請道祖恕罪。」
「若是換了地方,還真是找不到這般暢飲的感覺了呢。」
強者之間,有些話無需說的直白,眾人就已心領神會了。
顧長青此話,相當於是在無比堅定的拒絕鴻鈞道祖了。
截教眾弟子神情古怪。
「想不到,長青師弟平日裡看似行事輕佻,不拘一格。」
「但實則,他才是我截教最重情重義的那一個啊。」
「捫心自問,我若處在長青師弟的位置,未必能夠如此堅定的拒絕道祖。」
「嘻嘻,長青師兄今日風采,簡直讓我等姐妹都要徹底沉淪其中了。」
多寶、趙公明、三霄等人,忍不住低聲開口。
語氣之中,滿是濃濃的敬佩與仰慕之意。
直白而言,就算是多寶等人,也不敢確保,若是換成他們自己,又是否能如顧長青一樣,堅守本心,不為外界誘惑而動搖?
或許十之八九,都是做不到的。
眾人身後,通天一言不發。
但眾人卻能看得出來,他此時看向顧長青的目光之中,滿是無可言喻的柔和與欣慰之色。
顯然,顧長青的這一番回應,讓通天倍感賞識。
得徒如此,夫復何求啊。
就在眾人心念各異之時。
良久,鴻鈞也終於反應過來。
「呵呵,想不到,所謂酒劍仙,還真是尊師重道之人。」
「不錯,實在不錯......」
「今日,倒是本座有些考慮不周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鴻鈞也很清楚,顧長青接連兩次拒絕。
自己想要將其帶在身邊的謀劃,終究是要落空了。
故而,鴻鈞如此開口,感慨道。
只是他語氣莫名,讓無數截教弟子,乃至外界的一眾強者,都不禁有一種遍體生寒,頭皮發麻的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