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地母深處,一條深髓古河,蜿蜒整個異地,江岸邊沿布著無數駭人枯骨,風中詭異吟哦宛若鬼唱。【,無錯章節閱讀】
倏來步踏聲響,驅散無數無形鬼霧,只剩下一股桑涼哀氛,宛繞心底。
玄囂嫌棄道:「這血池的河水如此渾濁,是恆河水嗎?」
神思吐槽道:「此地由為森獄霸業奠基之人的血肉形成,好像某人妻室的赦天祭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玄囂立刻變得無比虔誠道:「秋瑟淒涼忽斷弦,自礱山石志新阡。你們為森獄犧牲的成果我玄囂一定會保護好,諸君,安息吧。」
此時河心突然出現三頭雲蛟異獸,凌勢攻向玄囂父子,玄囂雖身負無上王脈魔體,也因分心抑制鴆毒,逐漸不敵雲蛟浪擊。
神思翻手入戰,玄囂瞬間壓力大減,三首雲蛟身疾如風,操控翻覆巨浪,引動千鈞金雷,殺向神思。
神思怒斥道:「孽畜,安敢弒主?」
「極惡皇瀑!」
神思初展閻王武式,雖無渾厚根基,但閻王鞭在手,王鞭迴蕩,捲起河水涌天,三首雲蛟登時受滯。
玄囂趁機直取蛟棱,變體銀刃寒芒一閃,雲蛟一首斷角。
神思念誦道:「哈,算你下手有分寸,只取邊緣部分,沒有見血,伊努納,伊努納……」
神思王鞭指天,三角血陣凝聚,三首雲蛟靈元受到影響,隨即仰天一吼,落入古河,消失無蹤。
玄囂將蛟棱收起道:「血氣之陣,父王已經煉化了玉菩提精血?」
神思回答道:「還沒有,佛元精血與我武學衝突,完美煉化尚需時日,不過依靠王鞭之力已暫時喚醒了三首雲蛟的靈識。」
玄囂深思道:「如此六王開天已日漸臨近了,我也應該早做打算。」
神思建議道:「閻王本腦尚在深腦長議之中,我們可以……」
玄囂贊同道:「多謝父王告知詳情,那大哥他就任代王一事?」
神思將閻王鞭交予玄囂道:「我同意了,你將王鞭交給玄臏吧。不過不用你坐鎮王都之後,也不許你輕易涉險。」
玄囂大笑道:「哈哈哈,隨遇不久前說了與父王同樣的話呢,放心吧,為了父親、妻子、兒子,我會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
敲竹山居。
我知道,我要是握上了劍,就等於握上了麻煩,不過,一旦我握上了劍,就不怕麻煩了。
冷別賦詢問道:「你把追力圓留給師太便離開,不怕連累到師太嗎?」
燕歌行懶洋洋地道:「我就是要連累她啊。」
冷別賦不滿道:「真是搞不懂你。」
燕歌行反問道:「那你還這麼聽話。」
冷別賦毫不猶豫道:「因為我相信你。」
燕歌行輕笑道:「有沒有人這麼評價過你?」
冷別賦問道:「什麼?」
燕歌行大笑道:「你很賢惠啊,哈哈哈……」
冷別賦大怒道:「燕歌行!」
此時山居外。
凜若梅傷心道:「夫君,母親她還是不肯認我,先離開吧。」
玄羅拒絕道:「不要灰心,相信岳母她很快就會想通,與你相認的。」
凜若梅歉疚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思念婆母。」
玄羅安慰道:「夫妻本就是一體的,我不許你說對不起,而且我又不是永遠回不去森獄了,你不要多想。」
凜若梅感動道:「夫君,謝謝你。」
玄羅敏銳道:「嗯,什麼人?」
凜若梅也察覺道:「是母親居所的方向,跟上去。」
此時山居內。
追力圓風波,席捲敲竹山居,赫墨副首阿締司率眾來犯。
七色翎質問道:「來者意欲何為?」
阿締司狂笑道:「哈哈哈,師太雖然遠避江湖,你的警覺性依舊不差,交出燕歌行託付之物,如此一來,你還是能像現在一樣清淨。」
七色翎拒絕道:「如果我不想辜負朋友所託呢?」
阿締司命令道:「那你就要辜負自己的命數了,殺!」
清淨山居,難避烽火,月光下的狂殺,是拂浪更翻的江湖波濤,是傾盆灌下的腥風血雨,劍上風浪,只有以劍了斷。
伊日古、玄日胡異者凝殺,赫墨異能首現江湖,各現奇能,念念成困,網天如織!
七色翎輕一吐息,回拳納掌盪逆流,風雲轉形,空間波動。
驚見母親遭襲,凜若梅毫不遲疑,挺身入戰,斬刀鋒中表露,橫擋凶勢。
凜若梅嬌敕道:「別想動我母親,惹怒斬刀,段首無情。」
「風盪寒梅·極斬式!」
凜若梅斬刀極斬,瞬掩日月光,玄日胡反應不及,當場段首。
紅塵參夢母女連手,同心出招,對上伊日古與眾多紅衣殺手,戰況難分難解,此時一道黑影肅殺直入,情勢登時丕變。
「豁熔掌!」
邪魅新面孔意外出現,赫然一掌擊向紅塵參夢,凜若梅橫刀格擋,受到震撼餘波,口嘔朱紅。
「陰煞冰月!」
「萬代山河風雲染!」
驚見愛妻受創,玄羅強提武元,透支真氣,極招連發掃蕩,四周眾多殺手登時殞命,蛻變魔功趨勢不減,直襲黑衣人。
「怒罪十凶!」
烽十蠻不敢大意,邪功竄體,決意施出至殺極招,火焰熔炎分五合一,迎上七絕陰煞。
極招相會,風雲染天,陰冰邪炎碰撞間,化為火雨逆沖落下,烽十蠻趁機化黑風遁走。
凜若梅扶住玄羅道:「夫君,你受傷了。」
玄羅安撫道:「無妨,只是沒想到母親賜予的軟體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一邊冷眼旁觀的阿締司,催發異能,足下冰華乍開,浮空凝冰,晶鋒萬發。
「風盪寒梅·凜斬無雙!」
凜若梅寒梅盪武,奮力斬出至極一刀,劃開冰鋒凝晶,阿締司凌空受創。就在此時,歐冶神棄紅衣蒙面,倏然入戰,順發劍氣,直指凜若梅,剎那間,一道強光乍現竟然是……
「獨松月兮徘徊,抱萬有兮無回。松之傲逸,月之清漪。存一景兮弗變,涉塵世兮弗變。」
阿締司運轉異能恢復傷勢道:「燕歌行!」
燕歌行瞬間穿梭在新殺入的一股紅衣殺手之間,旋即擋殺。
燕歌行叱問道:「你們,該揭開真相了。」
阿締司見情勢不對,當機立斷,再運異能退走。
冷別賦擋下赫墨殺手道:「朋友,你想上哪去呀?」
阿締司驚慌道:「殺,給我殺。」
「巋然獨照·相月衍鳳柳!」
不法之劍出鞘,引動月華之力,鳳羽劍氣划過,赫墨殺手盡皆戰死,阿締司以異能操控手下擋殺,伊日古當即授首,阿締司亦受到了貫穿劍氣。
阿締司驚駭道:「這不可能,不法之劍造成的劍上無法被異能恢復,快退。」
歐冶神棄縱身再戰,勝負別開新局,燕歌行身似蛟龍,逆轉原來險境,歐冶神棄運轉元素之力,片地死屍手中武器飄浮懸空,同時射向燕歌行。
胡笳吹夕雙手翻舞,擋得下眾多利鋒,卻擋不下利鋒中暗藏劍氣,身受劍氣卻是未曾稍停,燕歌行不退反進,迫使歐冶神棄不得不運招以應,雙掌對沖,各自受勁,氣震百岳。
歐冶神棄見赫墨殺手已然全部撤退,不再戀戰,借對掌余勁化光遁走。
燕歌行追逐道:「別想逃。」
冷別賦阻止道:「唉,還追什麼,你又打不過他,而且你剛才出場用的詩號是我的。」
燕歌行不在意道:「安了,什麼你的我的,下一回我的給你用。」
冷別賦吐槽道:「你有嗎?」
七色翎詢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燕歌行回答道:「師太放心,我們都安好,只是很抱歉,都怪我們隱瞞連累了你們。」
七色翎不介意道:「燕歌行,能再見面是一件好事,怎麼能說是連累呢。」
燕歌行勸解道:「師太可以對我如此寬諒,為何對這位姑娘……」
玄羅慘叫道:「若梅。」
七色翎緊張道:「啊,女兒,你剛才救娘時受傷了對不對,你痛不痛,娘馬上去給你拿孔雀反命丹。」
玄羅拒絕道:「若梅的傷勢還不至於用到保命聖藥吧,倒是我真氣耗盡,如果有多餘的丹藥就給我吧。」
七色翎鬆了一口氣道:「那你鬼叫什麼?」
玄羅自誇道:「我可是一個珍惜娘子的好夫君,娘子她受一點點傷都會讓我心痛到慘叫。」
七色翎氣憤道:「你,森獄之中果然沒有好人。」
凜若梅維護道:「母親。」
七色翎逃避道:「施主,夜深了,請回吧。」
(玄羅:得,女兒又變成施主了。)
凜若梅拿出一個布娃娃,泣淚道:「從小我就沒有聽過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過母親這兩個字,連我的父親也否認母親的存在,我從來沒有關於母親的記憶,也記不得她的模樣,但每當父親不在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很希望能有一個母親來陪我,就算她靜靜的不說話,我也會覺得很快樂,後來我偷偷做了一個母親,我用針線縫了一個布娃娃,想著母親是什麼模樣就做成什麼模樣,我跟她說話,她跟我作伴,我偷偷藏著她不讓人看見,就像我跟母親共同的秘密一樣,我以為我有母親了,卻在看清楚她只是一個布娃娃的時候孤單的躲在棉被裡哭泣,因為我知道如果讓父親看到他會更傷心,嗚嗚嗚……」
母女相連難以壓抑,虧欠太多無從迴避,千頭萬緒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兒啊。
七色翎再也忍不住,抱緊凜若梅道:「女兒,我知道交出女兒就等於背叛佛戒,但是你是我的女兒,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了……」
凜若梅哭泣道:「嗚嗚嗚,母親,母親……」
燕歌行拍了拍冷別賦肩頭道:「兄弟,我看我們不需要留在這裡了,反正想過來也很方便,現在是她們母女團聚的時間。」
冷別賦贊同道:「說的也是,我們走吧,下回再來拜訪。」
(玄羅:那我是留在這裡當電燈泡,還是跟著這兩位兄弟去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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