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一聲後,笑無風沉著臉,似是在瞬息間想了很多,最終在內心重重一嘆,做出了他冷靜分析之後,覺得最為妥當,和隨心的舉動。【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接著開口。
「笑某雖然只是一介俠客,行事卻也求個順我心意。太子殿下此情,恕笑某無心接受。對了,還請太子殿下牢記。笑某生性喜好自由,對此間這些無厘頭的瑣事和無聊之人、無趣之地,向來不感興趣。
當然,若是有人覺得笑某區區一介俠客好欺負的話,笑某不介意讓他知曉,笑某手中至少還有一劍!此劍,可逐煙霞!」
言罷。
笑無風不待周圍人對此是何反應,猛然抬起頭來,長發隨風輕揚,身形驟然消失在了亭中。
與此同時,一陣長嘯聲忽然從亭外那湖泊遠處徐徐傳來。
「哈哈哈!『仰天長嘯離亭去,仗劍豈是君下臣?!』笑某告辭!」
涼亭眾人不禁直起身形,目光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探去。
只見一道龐大的赤橙流光於半空向遠處疾馳,帶起一路清風。
那赤橙流光所過之處,有幸目睹的行人盡都眼露驚疑。
是玄修且境界達到的,也盡都已是同湖中涼亭之人,身浮於高空,看著那已是奪出醫學府,沿著京城長街,一路向著城外飛竄的赤橙流光。
那流光愈來愈快,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其上那自由縹緲的微妙之意,以及那絲絲透露而出的凜然劍意!
赤橙流光所過之處,帶起一陣楊柳依依,如臨春風十里!
唯有目光灼灼和實力高深之人,方才能看出那赤橙流光最前,乃是一把赤色長劍!其後還追逐著一個人影!
那人以身逐劍,身化赤霞,宛如從天外而來,瞬息間橫穿京城十里長街!直直奪出城門之外!
忽而,城內之人皆是見到,一道數丈之長的赤色劍光,於城門外一閃而過!
那一刻,同時還伴隨著一聲清越無比,幾乎響徹了整個古天城的劍鳴,如天雷大作!
劍光與劍鳴同生,瞬息即逝。
同樣的,那龐大如彗星般的赤色流光,也在下一刻徹底消失不見,仿若不存。
此後不久,便有人在古天城那從百玄王朝立國以來,由始皇打造的,號稱「無堅不摧」的城門牌匾上,發現了一條極深、極長的劍痕!仟千仦哾
劍痕入牆三尺!其上還隱有赤色光點閃爍。
行人無須靠近,只要遠遠地望上一眼,便能從其上感受到一股自由縹緲、又無物不摧的鋒銳劍意!歷久不散!
那怕是後來,百玄王朝新帝問軒登基,命人企圖去除、或是更換城門牌匾。
而那道已刻入牆體的劍痕,依舊無人敢觸,無法可除!
新掛上的牌匾,觸之劍痕,依舊會受其上殘存劍意的影響,再度形成一道嶄新劍痕!
多次束手無策之後,後來的新帝包括古天城之人,也都將其放任,任其存在。
而這道劍痕,從起初眾人的不適中,逐漸成為了一抹京城古天的獨特標誌。
事後古天城之人,也是從各方面消息渠道知曉。
當日那道赤橙流光,乃是有人出劍所成!
那人僅僅只是以這一劍,便在古天城那由特殊材質所打造的牌匾上留下了一道極其深刻的劍痕!
一劍,驚艷眾人!一劍,劍冠春城!
此後一段時間裡,古天城內竟再無人用劍!
還有人傳出,那出劍之人乃是一代俠客,名號,「逐煙客」。
自此,逐煙客「一劍冠春城」的美名,不傳自揚!
話頭回到醫學府內的湖中涼亭。
原本不由自主身浮於高空、向前眺望的問軒等人,緩緩降下了身形。
當然,此間包括問天雷等一眾尚未達到玄靈之境的人除外。
問晴眼中那滿滿的驚艷之色,和其眼底那一絲愛慕一閃即逝,轉瞬便又被濃濃的怒意和冷意所充斥。
「問軒!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問晴垂於長袖中的兩隻玉手不禁握攏,怒目而視著那站在前方不遠處,涼亭圍欄之前的問軒背影,冷聲怒喝道。
其身後的琴兒,以及那不遠處站著的問天雷,還有幾個意識從酒醉中稍微醒轉了一些的皇子,以及一眾公主,聞言都不禁噤若寒蟬。
問軒身形落回地上,正背負著雙手,眼中也有著一抹驚艷和懊悔之意,同時,還有一抹釋然。
他沒想到,笑無風竟是如此性情之人,傲得很。
方才後者所言,他句句都無比清晰地聽在了耳中,也聽得明明白白。
什麼「對無厘頭的瑣事和無聊之人、無趣之地,向來不感興趣」。
擺明了是在說,他對一副委婉倒貼模樣的問晴無意,對他問軒這等無聊之人,以及這滿是權貴、勾心鬥角的京城古天也不感興趣。
此話雖是各種暗喻、諷刺,卻是也寬解了一番問軒那緊張的心。
若是那人對問晴無意那他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一氣之下憤然離開古天城,也已經是萬好。
而笑無風的舉動也很聰明。
他知道,只要他向自己表明對問晴無意,並遠離古天城,自己就不會針對他,更不會對那顯然與他關係匪淺的小醫女做些什麼。
後者這憤然一走,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傲骨,即所謂的「隨心」,還保護了顯然有事、一時不能和他離開,而留在城中的雪蕪。
若是不然,他衝動之下憤然對自己出手那麼今日之事,他和那雪蕪兩人,便無法善了了
當然,笑無風之後的那些話語,以及後者方才那身化赤橙劍氣流光,在城門處斬出驚天一劍的舉動,也不是在胡亂發泄,而是在向他問軒示|威!
意思很明顯。
他問軒若是敢動小醫女一根寒毛,那人的劍,便會如方才一般,跨越千里乃至萬里,毫不猶豫地向自己斬來!
而那人,他也無須再做什麼猜測,的確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玄王強者!
如此實力,他問軒,甚至是百玄王朝,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這一切在問軒看來,無不表面了對方是一個極有傲骨,不會屈從於權勢、力量之人,同時,他也很冷靜,有自己的牽絆
這倒也是向來習慣於對旁人施展帝王權術的問軒,看走了眼
不過已經發生的事,造就的錯誤,他也不會再為其感到長久的懊悔。
他從小所受的教育告訴他,一切,都要向前看!
或許日後還有與其消解仇怨、彌補錯誤的機會,也或許此仇將長存,卻也影響不到什麼,又或者最後只不過要他費些力氣去解決罷了
在問軒思緒翻飛間,身後一聲問晴的怒喝突然傳來。
思緒被打斷。
問軒也不羞惱。
只是他眼中或多或少,湧起了一抹失落和微微的黯然。
「不過是一初見之人,清淑你便真是如此地重視他麼?!」
顯得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其內所蘊含的感情,卻是會讓聽到此話之人,不由得感同身受,生出一陣莫名的心灰意冷之感。
問晴聞言,目光依舊蘊著冷意和首次出現的,那有些嫌惡的神色,盯著問軒的背影。
她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不就是他喜歡並追求了自己十餘年,而今自己卻因為一初見之人如此對他?
可是在最初的時候,最早的時候,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確告訴過他了,她不喜歡他!
那怕是後來,她的一切舉動就差把「拒絕」兩個字直接和唾沫星子一起噴在他臉上了!
愛情這種事情,是能強求得來的嗎?
她父皇還寵她寵得「婚姻嫁娶」儘是她自己說了算,他一個太子,身份地位實際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憑什麼非要自己嫁給他?!
她問晴從一開始就拒絕得很明確了,也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一絲殷勤,釣著他。
他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就非要對此負責嗎?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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