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瑞王府迎來了一位貴客。
竟是靜安郡主!
寧側妃前去待客,她卻指定要見紀如月。
「郡主,此番怕是不妥吧?紀知事乃王府謀士,不便見客。」
寧側妃受了紀如月的情,對她也不討厭了,反而有了三分維護之意。
靜安郡主卻只冷冷掃了她一眼,「紀如月乃本郡主故交,本郡主辦了賞荷宴,特邀請她去瞧瞧。怎麼,寧側妃這是要為難本郡主?」
寧側妃是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人人都怕她靜安,她卻是不怕的,「紀知事不過區區九品小謀士,豈能去那貴女堆里?王爺看重她,本王妃萬不敢放她去的,萬一被人吃了,本王妃擔不起這責。」
「砰」靜安郡主狠狠一巴掌拍在小几上!
「寧暖,你是不是犯賤吶?你明知瑞王對那小賤人有意思,你還幫忙護著?你腦子沒壞吧?」
寧側妃被靜安郡主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辱罵驚得愣了一瞬,隨即也怒了起來。
「靜安郡主,你莫要仗著身份在瑞王府撒野!這瑞王府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紀知事乃王爺看重的謀士,我奉命照顧,自然不能隨意讓人為難了去。」寧側妃怒目而視。
靜安郡主冷哼一聲:「你少拿瑞王來壓本郡主,你讓紀如月出來,本郡主倒是要看看,這請柬她敢不敢不接。」
紀如月得知此事時,有些無奈。
眼下正是瑞王最關鍵的時候,她在安昭帝面前露了臉,眼下上京城人人都只她是瑞王身側得力謀士。
若靜安郡主親自上門邀請,她都不去...
定會叫瑞王落人口舌。
小小知事,眼下見瑞王勢大,竟不將皇家郡主放在眼中,竟不將國公府放在眼中!
連瑞王身邊一個小小知事都敢如此,那瑞王...
紀如月握了握拳,略一深想,便覺得背脊發涼。
這些人心思當真歹毒非常!
立馬起身往正廳而去。
廳內,寧側妃與靜安郡主兩人正僵持不下,氣氛異常緊張。
「微臣見過郡主,見過側妃娘娘。」
靜安郡主在紀如月身上打量了兩眼,只覺眼前女子比上次相見時顏色更甚,「當真是美人,怪不得瑞王會如此寶貝。」
「你!」寧側妃被氣得不行。
紀如月卻是規規矩矩,連回話的聲音都未曾變過,「郡主嚴重了,瑞王殿下乃皇子,心懷天下、身系社稷,眼下陛下身體欠安,殿下正侍奉左右,以盡孝道。」
「殿下大仁大義,從不拘泥於後宅。」
紀如月抬眸與她對上,「微臣,亦是。」
靜安郡主被紀如月這番話堵得一時無言,臉色變了幾變。
她用江山社稷來應對自己說的兒女私情,把瑞王捧得如此高,還順帶表明自己的心意。
當真不簡單!
寧側妃則眼中閃過讚賞,沒想到紀如月能如此不卑不亢地應對。
「哼,好一張巧嘴。本郡主的賞荷宴,你去還是不去?」靜安郡主無心再與她鬥嘴,盯著紀如月問道。
紀如月微微躬身,「郡主相邀,微臣豈敢不從。」
靜安郡主冷笑一聲,「算你識相。後日巳時,本郡主派人來接你。」
說罷,起身把請柬拍在紀如月身上,揚長而去。
寧側妃看靜安郡主離去,也瞪了紀如月一眼,「你是傻嗎?明知鴻門宴,你還要去?」
紀如月只衝她微笑,「多謝側妃娘娘關心,靜安郡主既親自來了,想必不會鬧出太大的事,最多不過拿微臣打趣,微臣受得。」
寧側妃愣了愣...
「本王妃與你同去。」
紀如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請柬。
寧側妃頓覺羞赧,「請柬本王妃自有法子,你且去準備吧。」
紀如月無奈,卻覺眼前女子是真性情之人,倒是可愛。
「是,側妃娘娘放心,微臣定會護著娘娘的。」
寧側妃都有些傻眼了,直到紀如月離去,都還不知如何反應。
身邊大丫鬟笑著上前,「娘娘,這紀知事當真是個妙人兒。」
「她護著本王妃?她在說什麼夢話!」
...
回到住處,紀如月陷入沉思。
如今形勢所迫,這賞荷宴她不得不去。
她在這邊尋思著萬全的應對之策,完全不知,紀府之中,雲慕白險些將陳書瑾玩死了...
紀府,流雲院內。
「啊~~」
「咔噠!」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著陳書瑾的尖叫聲響起。
雲慕白略微有些嫌棄的皺眉。
「你也是男子,怎會連點疼都受不了?」雲慕白冷冷地說道。
「神、神醫,你不能用些麻沸散麼?」
「沒帶。」
陳書瑾:「......」
沒帶,為何不與他說呢?
紀商之中如何都能尋得的,他可以派人去取來啊!!!
陳書瑾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神、神醫,輕……輕點。」
雲慕白卻不為所動,手上的動作依舊乾脆利落。
「不想好了?」
「咔噠~」
又是一下。
「啊!!!」
陳書瑾尖叫過後,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如紙。
這時,青墨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背過身去。
「繼續。」雲慕白說道。
陳書瑾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明白,不是右手腕骨需要重接嗎?為何要斷如此多骨頭?好似整隻右手的骨頭都被移了位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
陳書瑾身上的一枚銀針被取出,他就直直昏死了過去。
雲慕白這才停了下來。
他眼中冷光更甚,視線在他身上掃過,拿起一物,輕輕包住手指,萬般嫌棄般掀開陳書瑾的衣衫。
入眼是點點紅疹,不多,艷色卻極艷。
此人,竟得了穢瘡!!
青墨又重新轉過身站好,見雲神醫掀姑爺的衣衫,眸底全是驚訝...
雲慕白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青墨忍不住問道:「雲神醫,姑爺身上這紅點是......」
雲慕白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染上了穢瘡,這病若是傳出去,紀家與你家小姐的名聲可就毀了。」
青墨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
雲慕白沉思片刻:「先瞞著,待我想想辦法。」
隨之,雲慕白隨意地用兩根木棍為其固定,將人連帶那軟榻都丟了出去。
青墨嚇得忙去與自己父親稟報。
穢瘡那可是要命的髒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