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牽手

  天雷震動, 天地黯然失色,狂風席捲著二人的衣袂,長發交織在一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共十道天雷。

  一道比一道威力無窮, 若是劈在人的身上,怕是會丟掉半條命。

  雷鳴聲響徹耳畔, 震得耳膜嗡鳴, 白秋身上火辣辣地疼, 把頭埋在青燁頸窩,聽著炸雷聲,心跳得極快。

  青燁張開右手, 所有的天雷如同有了感應,向他的掌心匯聚而去, 而他身形巍然不動, 仿佛震懾了所有了天雷, 天雷無法吞噬他懷中的女子,在瞬息之間銷聲匿跡。

  這一瞬間, 白秋似乎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衡暝君。

  世間最強,昔日險些飛升的仙君, 一朝墮落成魔,但實力不減。

  世人即使傳了他無數隕落的謠言, 但他的確活著。

  ……仍舊如此不可一世。

  天地逐漸恢復寧靜。

  青燁抱緊懷中的小姑娘, 身形一閃, 掠向魔域禁地。

  又重新回到了那座地下的宮殿之中。

  白秋被放到了床上, 疼得蜷縮起身子,小臉慘白得毫無血色,背後的血染紅了床褥。青燁皺著眉,將手貼在她的後背, 以靈力緩慢紓解灼痛。

  「好端端的,瞎跑些什麼?」他冷聲道:「在我身邊,我還吃了你不成?」

  白秋心道你之前那麼凶,反倒怪她怕他起來了,可她疼得沒有力氣,倒在他的臂彎里,眸子裡儘是水光。

  「青燁。」她吸吸鼻子,「我好疼啊。」

  青燁按了按眉心,暴躁地捏了捏手指,還是抬起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淚。

  「既然怕疼,日後再如此胡來,便讓你加倍地疼。」他冷淡道。

  白秋癟癟小嘴,忍不住動了一下,可這一動卻更疼,身子一陣痙攣,忍不住蜷縮起身子來,似乎這樣就可以紓解疼痛一般,可她越動越是不利於傷口痊癒,青燁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一隻手握著她的肩,強迫她舒展身子。

  白秋的眼淚一下子飈了出來。

  太疼了!

  她像蟲一樣扭著身子,連表情都是扭曲的,反抗不了他,反而蹭得床上都是一些泥和血,痛得不行了,白秋猛地張開嘴,對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青燁一僵。

  她的咬得用力,可邊咬邊哭,他倒是不怕這點疼痛,可不過在他遲疑的一瞬,她已將他的手咬出了血。

  青燁眼神倏然一冷,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掐開她的嘴,慍怒道:「胡鬧!」

  他瞥了一眼滲血的傷口,咬得不深,但的確是吃了一些進去。

  他的血有毒。

  像她這種修為的小菜雞,吃進去沒多久就得毒發。

  青燁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如果不是她一直哭,他簡直恨不得把這丫頭給揍一頓。

  淨是亂來。

  青燁腳下的藤蔓迅速爬上床榻,纏住白秋的四肢和脖子,硬生生將她趴著拉成了一個「大」字形,白秋不管怎麼努力掙扎,都根本動不了分毫。

  白秋:「!!!」

  她意識本來模模糊糊,此刻被這藤蔓綁得清醒了一些,緊接著就有些點兒生氣,還覺得這樣的姿勢好羞恥,羞恥得臉頰燒了起來。

  連疼痛都被這股羞恥感給衝散了。

  太過分了!

  士可殺不可辱!

  蒼白的手指探過她的下巴,抬起她的紅白交錯的小臉。

  沒心思管她此刻到底羞不羞,青燁皺著眉,覺得此刻十分緊急,一隻手掐著她的喉嚨不讓她咽口水,很認真地撬開她的嘴,將沒有流血的一根手指探進她的嘴裡。

  「……」白秋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他。

  你洗手了嗎?!

  他的指尖微微凝聚靈力,將那些還未吞下的血凝聚成血珠,一點點吸了出來,隨即放開了她的脖子。

  「我的血有毒,足以殺你。」青燁拍了拍她的腦袋:「從未讓我省心過。」

  白秋:「……」

  她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差,頭沉重得如被人打了悶棍,暈暈乎乎不太清醒,偏偏心情又這麼複雜,又羞恥又悲憤又懵逼,還被捆著動不了。

  聽他這麼損她,便把臉埋進床褥里,抿著唇不吭聲。

  她迷迷糊糊地嘀咕:「老是這麼粗暴。」

  他耳力極佳,一字不落地聽進去,轉眸看來。

  白秋繼續吐槽:「總是掐我脖子……」

  總是?

  分明只有這一回。

  青燁皺起眉,還待細聽,她又迷迷糊糊地閉上眼,不動了。

  他表情古怪,還是垂眸斂住情緒,傳音出去,外面的侍女快步而入,帶了熱水和帕子,開始小心翼翼地為白秋除掉衣物。

  她們一碰到白秋,白秋便像只被強迫洗澡的貓,開始罵罵咧咧亂叫:「別!別別別……別動我衣服!啊你們別脫我!不要!」

  那些侍女微微一頓。

  青燁冰冷的聲音響起:「脫。」

  白秋:「……」

  白秋趴在床上,簡直是生無可戀。

  她被她們強行扒掉了衣裳,檢查了一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便開始後清理著背上的傷。

  那些天雷對修士而言其實不算什麼致命之傷,但白秋之前沒了解過如何渡劫,加之渡劫之前不曾鍛體,身子較弱,這兩道天雷便顯得極為兇狠。

  因為之前青燁動用法術治癒了些許,傷口只傷在表面,未曾達到內里,待到侍女清理完傷口再敷上一層靈藥,背上的灼痛感便好了不少。白秋聞著淡淡的藥香,漸漸感受到了濃重的困意。

  她一整日提心弔膽,本來也未曾睡好,接連蠱毒發作、跌落蛇窟、歷經雷劫,讓她此刻體力幾乎透支了。

  看著咋咋呼呼,實則眼皮越來越沉。

  那女魔修正細心為白秋包紮好背上的傷,正想讓她動一下,再仔細一瞧,發現她趴在床上,雙眸緊緊閉著,呼吸均勻綿長。

  睡著了。

  那侍女遲疑了一下,立刻對青燁道:「啟稟衡暝君,白秋姑娘她……」

  青燁正閉目養神,聞言轉眸看去。

  小姑娘臉色蒼白,髮絲被冷汗黏在額頭上,此刻卻歪著頭,右頰貼在床單上,微微嘟著小嘴,就這麼睡了。

  這個姿勢也能睡得著。

  的確累壞了。

  他抬了抬手,那些侍女連忙退了下去,殿中只留下他們二人。

  青燁看著她纏著繃帶的背脊,撤掉了所有的藤蔓,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用手指拂去她額角的汗珠。

  「小白,日後便留在我身邊。」

  青燁照顧好白秋,便起身走出了宮殿,外面的玄猙聽說此事之後,誠惶誠恐地趕來,正站在外面等候,他伺候主人千年,千年來就沒見過這麼突然的事。

  衡暝君討厭陽光,走出禁地的剎那,日月失色,陽光被吞噬在黑雲之中。

  那時玄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看好白秋,讓別人有機可乘,如今趕來,玄猙覺得自己這回可能凶多吉少。『

  緊閉的殿門緩緩打開。

  青燁走出來,動作緩慢地如同一隻黑夜中遊走的貓,唇色紅得如同沾了血,瘦削的身影從黑暗中掠過,嗓音漠然:「問你。」

  玄猙:「啊?主人請問!」

  沒有想像中的雷霆大怒,青燁的表情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他思索了一會兒,一臉困惑,「我掐過小白?」

  玄猙:「……」

  您自己掐過沒有您自己不知道嗎?您還反過來問他?

  雖然那一次靈雲宗之行,是這位大佬自己突然不高興了跑過去的,當時玄猙都還是一頭霧水,也想追過去,不過想想,他主人這種煞神誰都打不過,他去了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得被主人嫌煩。

  然後他就沒去。

  但是後來,他派去隨行的魔將一字一句向他稟報過細節——靈雲宗獻上一個極其貌美的女子,衡暝君殺了幾個掌門,差點掐死那女子,但隨後因為她姓白而沒殺。

  後來玄猙在梵海城第一次見到白秋,便注意到她了。

  當時便動了將她抓走,變成自己爐鼎的心思。

  於是問了一下手下,得知她叫白秋,就是那日差點被掐死的絕色女子,難怪不怕他原形,能從主人手裡死裡逃生,至少比一般人都膽量。

  不過玄猙還沒來得及得逞,就被主人橫刀奪愛了。

  雖然不再敢肖想白秋,但至今尋不到第二個如白秋這般讓他滿意的女修,想想也真是意難平。

  現在,主人問他,是不是掐過她了。

  玄猙:???所以您至今不知道您第一次遇到的人是她嗎?

  不知道的話,您到底是為什麼要突然從他的暗室里把她帶走?

  你們談戀愛都這麼隨便的嗎?走腎都還好,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走心不走腎的?

  玄猙是真的迷惑。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委婉道:「主人您當年一戰,雙目被法器灼傷,因此視物偶有偏差,此乃正常之事。」

  言外之意:您眼神不好。

  青燁摸了摸下巴,「唔」了一聲,又問:「所以我真掐過她?」

  玄猙只好提醒了一下那件事。

  青燁聽完,大概明白,為何小白會這麼怕他了。

  原來差點被他殺了。

  那日她之所以爽約,居然是因為被人抓了,打算獻給他?他原本想著,她不知他的身份,第一次見她定要態度溫柔,循序漸進,誰知道一沒找到她,就煩躁地要殺人。

  剛好暴躁的樣子被她看見了。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仙門正道瞎攪和。

  都怪他們。

  青燁眉心瀰漫起一股清晰的殺意。

  一邊的玄猙:???您無緣無故的怎麼又生氣了?

  玄猙一頭霧水,看著他在原地不耐煩地轉了轉,又陰惻惻地說了一句「我定殺了他們」,又轉身回去了。

  玄猙:「……」

  怎麼說呢,主人頹了太久,平時連生氣都懶得生,現在還挺有活力的。

  白秋這一覺睡了很久。

  她的確是累慘了,之前心裡藏著事,即使休息,也始終半睡半醒,懸著一顆心,不上不下。

  如今徹底放鬆,即使渾身上下疼得厲害,也仿佛置身如雲端。

  醒來時,白秋分不清這是過了多久。

  只是她發現這殿中格局變了些許。

  昔日這座冰冷寬闊的宮殿,黑暗又冷清,中間懸著那駭人的鐵柱,著實陰森恐怖。白秋的床被放在角落,以屏風遮擋,但還是不太妥當。

  如今這宮殿竟另闢了一間寬闊的內室,是獨屬於白秋的房間,放著桌椅銅鏡,屏風首飾,所有女子用品一應俱全。

  仿佛一夜之間多砌了幾堵牆,還悄無聲息的。

  內室布置簡單雅致,還特意為她多準備了一盞十二連枝描金燈,照亮這內室的一方。

  白秋嘗試著坐起來,結果一坐起來,被褥滑落,感覺到身上一涼,她低頭一看,立刻呆住了。

  約莫停頓三秒,才一個激靈,唰地蓋上被子,還用力裹了裹。

  臥槽。

  臥槽她想起來了,她之前被脫了衣服!

  白秋捂著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兩眼放空了一瞬。

  她怎麼就睡著了呢?

  她到底怎麼睡著的?

  她睡著時青燁在她身邊?

  她沒穿衣服在青燁身邊睡著了?

  四個反問,差點把她給砸暈過去。

  白秋捂著被子不敢動,雖然只是上半身被剝乾淨了,下半身還有所保留,但是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就這樣裹著被子發了一會兒呆,便聽見輕微的腳步聲。

  青燁走了進來。

  白秋抬頭,正好撞上這雙冷幽幽的黑眸。

  屬於那日的記憶再次閃現,她逃跑,遇到雷劫,被他親自帶回來……只是後來她疼得受不了,他似乎無暇對她生氣,誤打誤撞將一切糊弄過去了。

  此刻白秋有些恨不得自己再暈過去。

  她有些心虛,裹著被子縮了縮身子,小聲叫了他一聲:「青燁。」

  她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又悄悄把一隻光裸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非常主動地對他伸出右手,是一個想要牽住他的姿勢。

  他一身黑衣,站在陰影里停留片刻,緩慢踱步過來,暖紅燭光映著他冷雋的眉眼,化不開眸底的寒意。

  「還疼麼?」他沒有伸手握住她,只是居高臨下地問她。

  白秋癟癟嘴,把手縮了回去,搖頭道:「好多了,只是有些癢……」

  「傷口結痂,明日便能痊癒。」

  這麼快?白秋驚呆了,她見過最好的靈藥也沒有這種效果,不過想到他是誰,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青燁打量她片刻,又說:「真是自作自受。」

  白秋:qaq

  她發現每次訓自己的時候,他看起來都好兇好嚴肅,她安安靜靜垂著頭,感覺到身邊一沉,青燁坐到了她身邊來。

  緊接著腰肢一緊。

  她被連人裹著被子,抱到了他的腿上。

  被子裹得不緊,差點兒春光乍泄,白秋嚇得縮著脖子,驚恐地望著他,雙下巴都要縮出來了,青燁古怪看了她一眼,「怕什麼?」

  白秋:「我……」

  青燁:「第一次害羞,倒也情有可原,但既然找我要了床,何必還扭扭捏捏?」

  白秋:「???」

  你媽的,她要床是這個意思嗎?白秋簡直是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很快她開始聯想到之前她要床時他奇怪的反應……

  不是吧,他難道從一開始就誤會了?

  白秋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一下子紅到耳根,落在青燁眼裡,坐實了她是心虛和害羞。

  他想了想,索性低頭貼在她耳邊,清雅的嗓音微微上揚,透著少年清冽的質感,「小白。」

  「小白。」

  「小白。」

  他一連叫了三聲。

  白秋:「!」

  聲音暴擊!

  作為一個聲控,對這種清澈無害的聲音最為沒有抵抗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當年就是喜歡上了這個聲音!!!

  其實他的聲線並沒有變,只是說話的語氣稍稍變了,從壓著嗓子的懶散冷漠,變得有些興致盎然,尾音微微上揚,便好聽得讓她受不了。

  清冽的尾音像是羽毛撓著心底,更何況是這樣貼著耳畔,白秋縮了縮脖子,心裡在瘋狂尖叫。

  她唇角的笑一下子壓不住了。

  他身子微微往後,看見她竊喜的笑容,又抬著她的臉,低低蠱惑道:「小白,叫我。」

  「青燁……」

  他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又悠悠地問:「還有呢?」

  還有?白秋迷茫地坐在他懷裡,想了想,「衡暝君?」

  「還有。」

  白秋試探道:「……小哥哥?」

  他這才露出有些滿意的表情,像是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貓。

  原來他喜歡被叫這個。

  白秋記得當初這麼叫他的時候,好像他對她挺煩的,她叫一聲他就讓她閉嘴一次,還曾經冷嘲熱諷地說:「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無畏,你叫哥哥,還不夠格。」

  白秋當時心道她一個十二歲妙齡少女,不叫你哥哥,難道還叫你叔叔嗎?

  她說:「我就叫,就叫怎麼了?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

  有本事過來打她啊!

  青燁:「……」

  後來他變了。

  雖然沒說喜歡,但不排斥了,白秋叫順了嘴,也一直沒改。

  沒想到他居然喜歡她這麼叫。

  呵,男人,表面上冷漠驕傲高高在上,實際上還是有點奇怪的癖好的,

  雖然如今一想,叫他哥哥和叔叔好像都不對,叫爺爺好像都叫年輕了,得叫祖宗,還是那種得往上數個幾百輩的祖宗。

  他居然活了這麼久。

  白秋想起聽到魔靈傳言,忍不住微微抬頭看著他。

  青燁微微垂睫,蒼白的臉色在燭火下透著一股和暖,白秋記得他平時是連動一下都覺得不舒服的人,結果親自出去抓她。

  想著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忘掉他是衡暝君,他是她的小哥哥,那個替她擋了八道天雷之人。

  那便不可怕。

  她沒有穿衣服,不敢輕舉妄動,但看他有些虛弱的臉色,還是大著膽子,伸手抓住他的手,勾著他的手指。

  他倏然抬眼,身子一僵,不解地看著她。

  她在他的注視之下,大著膽子說:「戀人見面,牽手是很正常的。」

  「兩個人牽手,是感情好的表現。」

  青燁沒聽說這個說法,低頭眯了眯眸子,沒有反抗。

  白秋於是又繼續,將她細軟的手指慢慢塞進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掌。

  她紅著臉說:「牽手就是這樣。」

  其實她也沒有經驗。

  掌心的大手微微緊了緊,瞬間將她的小手包裹住。

  他垂目看了一會兒,露出一臉「就這麼簡單」的表情,對她說:「做完了。」

  不就握著,想握可以一直握著。

  白秋心裡偷笑,看他這麼安靜溫順的樣子,忽然發現,原來他活了這麼久,居然是第一次牽手,沒有牽過其他人的手。

  這年頭的母胎單身簡直太難得了,尤其是他這種窖藏老古董。

  白秋身邊的那些師兄們,才一百歲不到,有的都換了好幾任道侶了,玩得嗨的一批。

  她又有些想抱抱他。

  不過鑑於她現在沒衣服穿,她還是別輕舉妄動了,免得他又覺得她是在故意勾引。

  白秋在他懷裡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點聲響——她如今已經是築基期了,五感和神識都比之前強了不少,聽這種程度的腳步聲是完全沒問題。

  有人來了,但青燁有些懶得動,不過就跟早上鬧鐘響了還想睡一樣,他稍稍掙扎了一下,還是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又發現自己和她握住的手已經鬆開了。

  小白喜歡牽手。

  一扭頭,小白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乖乖看著他呢。

  青燁沉思須臾,便對她伸手,「牽住。」

  「……」白秋一邊牽住一邊納悶,忍不住問:「可牽住你還怎麼出……」

  話還沒說完,她驚呼一聲。

  她被連人帶著被子抱了起來。

  藤蔓順著爬上被子,將她牢牢纏住,不讓她的肌膚裸露在外。他的手從她膝彎穿過,始終與她的手握緊,沒有鬆開。

  然後她被他抱著走了出去。

  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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