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最後還是沒有拔出魔杖給烏姆里奇狠狠地來上一下。
麥格教授也走了,在烏姆里奇離開之後,重重踩著地板,留下了一句話---
「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阿不思。」
說實話,蘇爾也覺得鄧布利多在剛才完全可以拿出魔杖給烏姆里奇來上那麼一下,剛才的表現完全不符合一個強者應有的氣性,被一個比自己弱不少的人騎在頭上.
「有實力有時候並不意味著能夠為所欲為,不是嗎?」
鄧布利多仿佛能夠看穿蘇爾的想法一樣,在麥格教授走後凝視著門戶的方向,輕聲說道。
「巫師的力量在每一領域都增強了,唯獨自我克制的力量沒有成長。」
烏姆里奇和福吉在鄧布利多的一再退讓之下,才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住霍格沃茨,也就讓那腦海里的欲望膨脹,最後將自己引導向毀滅。
不愧是老陰---阿不,老謀深算.
蘇爾看明白了。
鄧布利多不只是在解釋,這句話同樣也是在告訴蘇爾,要懂得自我克制,不要在不合適的時機動用自己身體裡的力量,那只會引向毀滅。
就像那個瞎了眼的和尚說過的那句話---『掌控自己,掌控敵人。』
校長室里安靜了一會,鄧布利多才轉過身來,取出魔杖在自己身上輕輕一點,紫底鑲星的衣袍迅速換成了一身深藍色不帶花紋的普通巫師袍。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的話,陪我走一趟聖芒戈?我實在有些擔心亞瑟的情況。」
也在同一時間,蘇爾剛剛想和鄧布利多說自己看到的,在門鑰匙發動的那一瞬間哈利的變化。
只不過轉念一想,鄧布利多或許注意到哈利的變化呢?畢竟兩個人剛才距離那麼近。
所以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會有什麼事情呢。」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輕喚---『福克斯』
金紅色的鳳凰扇動翅膀,金色的火焰席捲,將兩人包裹在內。
下一刻,兩道差不多高的身影出現在一家外表看起來已經倒閉的公司門前,門口的玻璃門上掛著一個『停止營業』的牌子,邊上那張明顯已經歪斜的立牌上寫著---『淘淘有限公司』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路燈放著光芒,其中一個似乎有些短路,一直在忽閃忽閃。
這兩個人正是剛剛被福克斯送過來的鄧布利多和蘇爾。
「我們來看亞瑟·韋斯萊。」鄧布利多踱步到髒兮兮的櫥窗邊,對裡面一個穿著綠色尼龍裙的女性假人說。
假人微微點了點頭,手指僵硬地彎了彎。
「走吧。」鄧布利多回過頭來,招呼蘇爾一起穿過了玻璃門。
不同於外面的冷清,這裡熱鬧極了,穿著白色巫師袍,胸前掛著一個聖芒戈徽章的巫師來來回回走動著,不管是麻瓜世界還是巫師世界,醫院永遠都不會出現缺人的情況。
蘇爾看著角落裡的一個拿著預言家日報當扇子,嘴裡發出尖銳汽笛聲,耳朵里噴吐蒸汽的女巫,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對於聖芒戈裡頭的情況很熟悉,他輕車熟路地朝前引路,沒有在問訊處停留,蘇爾緊隨其後。
兩人穿過一扇雙扇門,走過一條掛滿了肖像畫的狹窄的走廊,期間,鄧布利多在一幅肖像畫前停頓了一下,和裡面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聊了幾句,接著帶著蘇爾登上樓梯。
不久,一個釘在綠色塗裝木頭上的牌子映入眼帘。
---『咒語傷害科』
「剛才梅斯麗夫人說亞瑟的問題不大,只是中了幾個黑魔法,處理起來有些麻煩。」鄧布利多偏頭對蘇爾解釋了一句,
「我想先帶你來這裡看看。」
蘇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看著鄧布利多輕快地推開了門,接著他就瞪大了眼,因為眼前的場景---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床上不是空的,潔白的床單下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人,那個『人』的年紀並不大,只是面容有些熟悉,就像是照鏡子一樣---
我見我自己?
蘇爾忍不住向前輕輕按了按床上那個『人』的臉蛋,觸感反饋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一樣。
「我猜你一定有疑惑,但你應該能理解我們這麼做的原因。」鄧布利多輕笑一聲,
「一個謊言總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
「這是怎麼做到的?」蘇爾甚至試探了一下『自己』的鼻孔,他甚至還會呼吸!
「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鄧布利多說,「你總不能一直保持著『死亡』的狀態吧?格蘭傑小姐會有意見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鄧布利多調皮地眨了眨眼,
「我們稍微動了點手腳,瞞過了聖芒戈的治療師,讓他們以為你中的索命咒並沒那麼強大。」
「你應該清楚,索命咒能夠殺死一個人的最基礎條件是要有純粹的殺死那個人的情緒,不然索命咒只會讓巫師流鼻血而不會致死。」
蘇爾點了點頭,他知道接下來鄧布利多肯定還有話要說。
「不過,這個肉身軀殼有很大的限制,魔法並不能做到創造一個生命,實質上,它只是鍊金,魔法和魔藥的結合體。」
「它有時效性,並不能維持很長的時間,所以,我希望你在聖誕節到來的這個時間點,在這裡假扮病人躺上一段時間,好讓我們能夠有時間去給這個肉身軀殼續上一段時間的『生命』。」
在聖芒戈過聖誕節?
這倒是一個很新奇的經歷。
不過蘇爾有一個疑惑。
「聖芒戈的治療師如果在這期間進來檢查---」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鄧布利多眨了眨眼,「原來負責這間病房的治療師在這個聖誕節會因為一些意外而無法正常上班,臨時頂替的是鳳凰社的成員。」
「格蘭傑小姐會作為家人在這裡負責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