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得游泳過去了,好在今天天氣不錯,應當不會太冷,你們沒有人介意身上被弄濕吧?」鄧布利多看向眾人。
「我們為什麼不用魔法呢?我是說,變一條船之類的。」哈利不由得提出疑問。
「嗤.」斯內普發出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嗤笑。
「因為這裡的外圍被一層看不見的魔法籠罩,你可以試著感受一下,能不能調動體內的魔力。」小天狼星瞪了斯內普一眼,出奇的沒有懟斯內普,而是柔和地給哈利解釋。
接著他同樣看向岩壁上黑黢黢的縫隙通道,目光複雜,他的弟弟,就在裡面足足待了數十年嗎,那該有多孤獨。
在聽完克利切的故事之後,小天狼星對雷古勒斯的印象已經改觀,再加上緊密的血緣聯繫,讓小天狼星生不起任何別的心思。
更何況,幼年時,雷古勒斯可是一直跟在他後面當跟屁蟲的。
真切存在在記憶里的感情紐帶,也同樣讓小天狼星無法忽視。
「嘩啦」即便天氣確實還算不錯,但海水依舊非常冰涼,在刺鼻的海腥味和海藻味兒的陪同下,眾人很快到達了裂縫深處,這裡已經變成了一條漆黑的暗道。
魔力運轉遲滯的感覺消失了。
鄧布利多在水中釋放出一顆瑩白色的光球,它搖搖晃晃地漂浮在水面上,散發著柔和又不刺眼的光芒,為眾人照亮了前路。
大約再向前遊動了幾分鐘,前面的鄧布利多從水中站了起來,銀白色的頭髮和黑色長袍都閃爍著水光。
眾人很快一個不落地聚集在台階上,再向前便是一個漆黑的洞口,有咸腥的海風從裡面吹拂出來。
上岸後的第一件事理所當然是將身上的水汽蒸發掉,除了有特殊癖好的人以外,沒人喜歡粘嗒嗒濕漉漉的感覺。
「噢,謝謝你,蘇爾。」哈利身上的海水在魔力的作用下蒸發成白色的霧氣,又被岩洞裡向外吹拂的風吹散。
「不用客氣。」蘇爾微微一笑,轉頭好奇地打量這一處滷蛋殿下用來存放魂器的地方。
鄧布利多高舉著魔杖,那顆光球搖曳而上,在半空中光芒大放,黑暗遇到光芒瞬息融解。
老蜜蜂眯著眼,抬著頭,緩緩地踱步,仔細打量著岩壁和洞頂。
「噢,是的,就是這裡。」他輕聲說。
「您怎麼知道的?」哈利茫然地眨了眨眼。
「如果你足夠仔細,而不是像你父親一樣是個莽夫的話,可以看到這裡到處都是使用過魔法的痕跡。」斯內普冷冰冰地懟了一句。
「不會說話可以少說點兒,鼻涕精。」小天狼星忍不住了。
斯內普緩緩轉頭用他那雙死魚眼看向自己的宿敵,即便斯內普在蘇爾和鄧布利多的幫助下已經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但他和他的仇怨可不止莉莉一個原因。
噢,這輩子想讓他們倆見面不打架.
只能人生重啟了.
「咳。」鄧布利多適時出聲,「這裡只是一個前廳,只能算是入口,我們還需要進到裡面去,現在擋住我們的已經不是大自然設置的障礙,而是里德爾設下的機關…唔,我想我已經找到了進去的辦法了。」
「蘇爾,我想考考你,能發現嗎?當然,哈利,你也可以試試看。」
「我試試看。」蘇爾點點頭,閉上眼睛,平緩呼吸。
正常人閉上眼睛之後,應當是一片黑暗,但蘇爾的眼前反而亮了起來,就好比他變成阿尼馬格斯形態後天生擁有的夜成像能力。
當然啦,這是一個魔力使用技巧,源自於赫奇帕奇女士傳承中的一本書。
要知道,在創辦霍格沃茨之前,赫奇帕奇,斯萊特林,格蘭芬多以及拉文克勞組團在魔法界探索遊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光,這種魔力使用技巧在一些遺蹟,藏寶地探索的時候非常好用。
鄧布利多代表的光團是深紅色,代表小天狼星和斯內普的兩團魔力顏色相差不多,但仔細甄別可以發現斯內普的魔力要比小天狼星的深一些,哈利的與在場的三位成年人相比弱得就像初生的火苗。
忽視了身邊幾團明亮不一的光團,蘇爾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石壁,那裡有一團和人體魔力顏色區別極為明顯的光團,和石壁一樣的漆黑。
雲霧般的漆黑魔力團就集中在面前的石壁上,勾勒出一個疑似門框的形狀。
「在那裡。」蘇爾睜開眼,伸手指了指石壁。
鄧布利多嘴角揚起滿意的微笑。
正在皺眉尋找機關的哈利聞言愕然看向蘇爾,他什麼都沒發現。
「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具備魔力的物品和尋常的物品有著很大的區別,我記得霍格沃茨圖書館裡有一本---在遺蹟中取得最大收穫不可不學的魔力使用技巧,回學校以後你可以去看看,這是個很好用的方法。」蘇爾回答。
「如果我是你,波特,我會把精力用在好好練習大腦封閉術。」斯內普冷笑道,「而不是整天琢磨一些沒什麼大用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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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就是用這個辦法來度過難熬的魔藥課和私下一對一課程的。
小天狼星可見不得斯內普陰陽怪氣自己的好兄弟的兒子,新一輪的互懟開始了。
哈利緊閉著嘴,偏過頭去看鄧布利多的動作。
鄧布利多可懶得管這一對老冤家,而是揚起魔杖輕輕一揮,門框立刻浮現,黑色光華一閃,但轉眼又消失不見。
很顯然,用魔力去激發出這扇門不是正確的辦法。
「噢」鄧布利多很快反應過來,輕笑一聲,「真是低級,我真是高估你了,里德爾。」
「什麼?」哈利的耳朵里塞滿了從斯內普和小天狼星口中蹦躂出來的各種陰陽之言,沒聽清鄧布利多的話。
「滷蛋,啊不.黑魔王給這扇門設下了一個限制。」蘇爾說,「我們必須付出什麼代價,才可以通過這扇門。」
這是鍊金術上的知識,等價交換。
「沒錯。」鄧布利多讚賞地看了眼蘇爾。
「代價?」哈利又提問了,他敬佩地看了眼蘇爾,深深感受到自己知識面的狹窄和貧瘠,「我們必須要給這扇門什麼呢?」
「按照我對里德爾的了解。」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應當是血液。」
「血?」
「是的,太低級了。」鄧布利多口氣中透著輕蔑,失望,「要進入這扇門,必須要削弱自己,但顯然,里德爾並不明白,有許多東西要比肉體傷害可怕得多。」
「我們是否可以避免這一點呢?」哈利說。
「有時候,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需要血液?」這時,小天狼星拔出魔杖走向前來,「我來!」
鄧布利多在哈利焦急阻止的目光中阻止了小天狼星,
「別著急,西里斯。」他說,「雖然代價不可避免,但我們可以用取巧一些的方式。」
斯內普撇了撇嘴,他完全能明白鄧布利多的言下之意,伸手從巫師袍里拿出一隻透明的瓶子,作為魔藥大師,他很習慣在身上藏一些魔藥材料以便應付不時之需,血液剛好是常備的魔藥配料之一,前提,血液內必須要含有魔力。
「蠢貨。」在路過小天狼星時,斯內普丟下了嘲諷意味十足的話,拔掉瓶塞,帶著一絲肉痛的神色用魔力將瓶中的血液牽引出來。
說實話,他還挺想看小天狼星傻乎乎劃開血管把血餵給這扇門戶的。
可惜.
這扇門的胃口還挺大,還好斯內普的瓶子似乎也挺特殊的,那隻小小的瓶子裡裝了遠超它容量的血液。
隨著斯內普的臉色越發冰寒,那扇門總算是停下了汲取的步伐,隱而不見的門框漸漸清晰凝實出現。
結實的岩壁也被一條漆黑狹長的甬道取代。
鄧布利多如法炮製,用魔咒將甬道照得如同白晝,跟隨著鄧布利多的步伐一路向前,蘇爾他們也由此看清,在甬道的盡頭存在著什麼。
一個大湖,是的,一片大湖,也只有魔法才能在一座並不怎麼大的海邊懸崖里創造出一個比它要大得多的湖面。
湖水漆黑,隱隱泛著綠意,即便是那顆在先前為他們照明的魔法光源也穿透不了湖水。
隱隱的,蘇爾能夠看到,湖面的中央閃爍著一道朦朧的詭異綠光,大概就像是前世他去過的漠河,在那裡欣賞過的碧色極光,只是這裡的『極光』一點兒也不美,反而讓人一眼就心裡發毛。
「走吧。」鄧布利多看了看幽幽的湖水,「小心點,哈利,跟緊我,不要碰到湖水。」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還有斯內普親自調教出來的蘇爾自然是不需要鄧布利多單獨交代了的。
幾人隨著鄧布利多沿著湖岸邊行走,一面是漆黑的,粗糙的岩壁,一面是連光都照不透的湖水,除了鞋子與岩石路面碰撞的聲響以外,一片寂靜。
而這麼幽寂的環境給人的感覺是很壓抑的。
「我們為什麼不試試魔法呢?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實在是感覺不適了,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道。
「比如,變一艘船出來。」哈利覺得他的提議很棒,在外面可能有魔法限制,但在裡面,總不至於還有魔法限制吧。
鄧布利多聞言停下腳步,「很好的主意,那我們不妨試試看。」
說著,老蜜蜂微笑著揮了揮老魔杖,一艘船瞬間出現在湖面,但在哈利疑惑的目光中,那艘船空載駛向湖中心那片朦朧的綠色。
魔法變出的船隻沒有行走多遠,湖面突然傳來一聲如同爆炸般的巨響。
一個白森森的大傢伙從湖水裡躥了出來,直直撲向眾人的方向。
哈利被嚇了一大跳,後背緊緊貼著岩壁,面色驚恐。
斯內普發出了今天不知第幾次的嗤笑聲。
那慘白的大傢伙在空中扭動了半秒,重新墜落下去,惡狠狠地把船隻一同帶到了水下。
波紋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哈利發出『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那是什麼?」他問。
「看來也有我們的救世主先生不知道的東西。」斯內普無情嘲笑哈利的醜態,「蘇爾,請你給我們的救世主先生解答一下吧。」
忽然被cue的蘇爾眨了眨眼,不過還是給出了答案---
「那就是克利切口中的陰屍,哈利。」
「而且,根據克利切所說」蘇爾拔出魔杖召喚出和老蜜蜂同款的光球,指揮著它在湖面上空漂浮到剛才船隻沉沒的地方,接著緩緩沉下去,
「伏地魔恐怕掌握了一隻數量龐大的陰屍軍團,你剛剛所看到的,不過是其中一隻而已。」
光芒不能穿透湖水是因為這面巨大的湖要用來供養陰屍軍團,所以受到湖水的影響,光球沒有下行多久就被熄滅了,但在光芒消失前的那一瞬,已經足夠他們看清,有一大片慘白的影子朝著光亮相反的方向蠕動。
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慘白。
「我想,這也是鄧布利多教授來這裡的目的之一吧?」
「很合理的猜測。」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陰屍是一種很讓人頭疼的東西,為了避免我們日後在戰場上遭遇這種難以處理的黑魔法生物,我想,有個機會能夠削弱一下我們未來敵人的有生力量,我沒理由拒絕。」
「那我們還需要到湖中心去嗎?」哈利說。
「當然,以我的判斷,只有觸發了里德爾留下的手段,才能將這一片陰屍引誘出來。」鄧布利多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握,
「噢,找到了。」
鄧布利多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繩子類的東西一樣,緊接著,一條嬰兒手臂的粗細的綠色銅鏈從湖水中像一條游蛇一般躥了出來,緊緊纏繞向鄧布利多虛握著的拳頭。
『叮』老魔杖和銅鏈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綠色銅鏈便輕輕滑過鄧布利多的手掌心,落在地面上盤成一堆,漆黑的湖底隱約傳來動靜。
一條不大的小船如幽靈一般突然冒出湖面,船身散發著綠光,靜悄悄地出現,靜悄悄地來到眾人面前,整個過程沒有在湖面上驚起任何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