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話你聽不明白嗎?空穴來風罷了,本王有沒有這個女兒,竟還沒有你清楚?」鏞王聲音極冷,氣勢迫人。
「既然今日說到這裡,本王倒想問問,劉狀元是不是為了往上爬,連一個江湖騙子的話都信?」
鏞王掃了面色蒼白的顧妍一眼,嗤笑道:「本王貴為王爺,陛下是本王的同胞兄弟,遍京城哪家的貴女求娶不到?何至於這般沒有擔當,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
眾人心中深深認同,且不說那些,若那女子真的懷了身孕,家中可還容得下她?就是抬也會被抬進門,哪怕為妾,也比父不詳這樣的名聲來得好聽.....
顧妍此刻渾身出了一身冷汗,牙齒都控制不住的打著顫,鏞王竟親口揭穿了她,那她還能有活路嗎?
冒充皇室子女可是要被凌遲處死的!
「你叫顧妍吧?」鏞王目光銳利的審視著她,說道:「你不知道冒充皇室子女是何罪名嗎?」
顧妍渾身打著顫,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你姓顧,便能做鏞王府的郡主了?」鏞王嗤笑一聲,那模樣落在顧妍的眼中,顧晏衡往日的模樣簡直和鏞王如出一轍,但比顧晏衡帶給她的恐懼更甚。
「王...王爺恕罪,是顧妍鬼迷心竅,求...求王爺寬容....」
顧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哀求。
此刻她才是真正感到害怕,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神情惶恐地抓住劉柏川的衣角,「劉郎,劉郎你替我求求情,若不是為了配得上你,我何至於這般編造身份.....」
劉柏川神情不可置信,原來不是鏞王棄了這個女兒,而是顧妍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怪不得...怪不得衛柔知道顧妍是鏞王血脈竟半點震驚都沒有,她的姨母在王府是側妃,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內情!
賤人!竟這般看著他被矇騙至今,一次都沒有提醒過他!
想到這,劉柏川神色猙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竟是還在記恨衛柔!
顧妍看他半天都沒有動靜,心中一沉,她神情癲狂,「劉郎,劉郎你是今科狀元,陛下給了你這般的功名,你在陛下面前定然可以說得上話,劉郎,你救救我.....我腹中」
「閉嘴!」劉柏川驀然呵斥道。
「你這個瘋婦,貪慕虛榮,恬不知恥的攀附天潢貴胄,如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如何能為這樣的人向陛下求情!」劉柏川眼神厭惡,像看著什麼髒東西一樣看著她。
顧妍仿佛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面前的男人一般,呆愣愣的跪在地上看著他,半晌她笑了起來:「仗義每多屠狗輩,最是負心讀書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顧妍瘋了,在場的眾人看著她那幅癲狂的模樣,心中沒有半點同情。
而文家父子此刻心中忐忑不已,尤其是文縣令,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嘴巴,竟為了一則沒有任何依據的流言將鏞王世子得罪了。
眼下只能指望劉柏川確實學問好,被陛下看重吧!
文齡舟則面色青白,還沒進入宴會之前,他竟那般對著一個江湖騙子諂媚.....
只是光這般想想就覺得難堪不已!
「姑娘!大喜啊!」紫蘭快步進了房內,滿面喜氣。
衛柔不明所以,「你這丫頭,何喜之有?」
紫蘭俯身過來,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衛柔臉色震驚。
「當真?」
「那自然作不了假,現下眾位都在前院呢!」紫蘭眉梢洋溢著喜氣,問道:「姑娘,咱們也去看看吧?這對狗男女如今總算是得到報應了,您不知道,劉柏川那個臉色活像唱戲的!」
衛柔忍俊不禁,心底倒還真有些想去看看,顧妍如今的下場她一點都不意外,只是不知劉柏川會怎麼做?
捨棄她?又或者拼著要觸怒聖上也要救她?
想著衛柔隨紫蘭去了前院,正好趕上鏞王詢問文縣令。
「文大人,不知冒充皇室血脈是什麼罪名?」鏞王似笑非笑的看著文縣令。
文縣令額上幾滴冷汗滑落,垂首說道:「回王爺,冒充皇室血脈,按殷律當凌遲處死。」
「哦?文大人不再好好想想?本王怎麼聽聞晏衡這小子說,大人先前斷案的準則竟是以流言斷案?」鏞王面上笑著,眼底卻無半點溫度問道。
「這...這」文縣令支支吾吾,心中揣摩著該如何回答才能令鏞王滿意,一時間竟想不到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