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勒布的話中,衛柔推測他身份不低,他若是舊汗的寵臣,此刻更是應該待在草原擇一位良主而事,亦或者說,若他曾為舊汗寵臣,此刻正是被諸王子拉攏的對象,可他卻不遠千里來到中原……
除非他就是王子!可他若是王子怎會對王座無野心?
看來是要問問顧晏衡了……
衛柔這般想著,含笑說道:「既你說了,要我儘儘地主之誼,那我便親自下廚吧!」
阿勒布看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心中更是受用,這女子顯然是知道他身份不低,起了攀附之意。
不過也是,做了他的侍妾,總比做個商戶孤女要強得多,日後若子嗣爭氣,說不得她就是下下一任可汗的生母。
草原人對血統不是很看重,若為勇士,便是奴籍都會被破格提拔!
阿勒布微微點頭,示意她去準備吃食。
衛柔出了院子,回到薇微居的小廚房,吩咐翠竹去找李管事,要些強勁的蒙汗藥來,只有一點,須得有解藥!
李管事在衛氏商行,什麼樣的東西弄不到?
聽了翠竹的來意,又想著姑娘頭回問他要東西,他可得好好辦!
將藥交給翠竹時,李管事特意叮囑道:「翠竹姑娘,這藥藥力過於強大,便是一頭牛都不在話下,讓小姐可要適量使用啊!」
翠竹將原話轉告給衛柔,衛柔淡淡一笑,若不是藥力這麼強,也用不著去找李管事拿。
將蒙汗藥下進做的菜里,為了以防萬一,衛柔先吃了解藥,這才送去給阿勒布。
阿勒布看她如此熱情,要她坐下來陪他一同用膳。
衛柔早就想到了,欣然接受,左右她已吃了解藥。
阿勒布興致很好,看著衛柔親自下廚做的飯菜,再看看她那副溫柔恭順的模樣,阿勒布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夜裡,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今日便溫柔小意起來,他的成就感可謂是壓都壓不下去……
剛嘗了嘗衛柔做的菜,雖不是草原的味道,可勝在新鮮,倒也尚可,阿勒布正想誇她幾句,也好讓她開心開心,話還沒出口,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心中暗道糟糕!
他鷹隼般的眼睛仿佛要吃人般盯著衛柔,「你竟敢!」
衛柔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你闖我閨房,逼我收留你,還威脅我要殺了我的貼身人兒,我怎麼不敢?」
阿勒布暗恨自己小瞧了她,他九死一生,最後竟要折在這個女人手中嗎?
「你就不怕來日我報復?」阿勒布明著威脅她。
衛柔淡淡一笑,「你儘管說,你該不會覺得我沒有留後手吧?」
「即便來日你安然無恙,怕也是來向我求解藥的。」
「我既敢下蒙汗藥,自然也不差其他的藥,左右你也不會因為我不下其他藥感激我。」衛柔嘴裡噙著笑容,只是冷意十足。
阿勒布此刻才是真正的遍體生寒。
然而草原男兒的傲氣絕不允許他為了苟活向這個女子低頭,他想站起身扼住她的喉嚨,逼問出解藥在哪兒,若不然就與他同歸於盡!
可對他來說往昔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卻難如登天!
他只微微挪動身體都一陣眩暈,更不要提別的了。
他合眼前的最後一眼,便是衛柔噙著笑意,他有些後悔,卻來不及深想究竟後悔什麼……
衛柔看他倒下,上前推了推他,卻紋絲不動,此時此刻衛柔才真正的後怕起來。
她深吸了幾口氣,定定心神,推開門對翠竹說道:「去找百越,告訴他,我在老地方等世子。」
翠竹神情緊張的上下打量衛柔,隨即才鬆了口氣,還好姑娘沒事……
「張嬤嬤,帶幾個簽了死契的小廝,找些浸過油的麻繩,來將這人捆了,有什麼辦法盡可用上,總之絕不能讓他跑了。」衛柔又對著張嬤嬤吩咐道。
吩咐完這些事,衛柔回了薇微居,她方才看似鎮定,可若那人體質特殊藥力沒那麼足,恐怕此刻她已喪命他手……
她渾身都出了汗,回到薇微居沐浴更衣,此時翠竹也已傳話回來。
「姑娘,百越說了,世子會在老地方等您,咱們現在出門嗎?」翠竹問道。
「不必,你先去忙,我去小花園透透氣。」衛柔並沒想將薇微居與隔壁院打通的事告訴任何人,來日去了京城,這堵牆還是要讓顧晏衡找人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