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幫助頗多，如今怎好再麻煩他……」衛柔神色猶豫。
況這男人一看便是亡命之徒，若對世子下手，豈非是受她連累……
「我再想想吧，嬤嬤，你與翠竹一同去，給那男人安排一處僻靜的院子，再交代下人，平日裡沒什麼事不要往那院子去，就說裡面養了一隻獒犬。」
衛柔微微思索道。
張嬤嬤和翠竹領了差事下去，外面紫蘭便進來說道：「姑娘，李管事來了。」
「快請。」衛柔眼睛一亮，自從上次將李成安排到衛氏商行，也有月余了。
李成隨著紫蘭進來，進門連忙行禮道：「姑娘安好。」
「李管事快起來，不必客氣，紫蘭，看座。」衛柔忙吩咐道。
李成滿臉喜色，剛坐下便說道：「姑娘，咱們衛氏商行明日便要走貨了，小的決定跟著走一趟，一來長長見識，二來也熟悉熟悉咱們商行走貨的方式，咱們老爺在世時親力親為，小的雖做不到老爺那般，也想著能盡多少心便盡多少。」
衛柔頷首笑道：「李管事這些時日在商行可還習慣？」
李成心中一暖，「姑娘掛念，小的在商行一切都好，咱們老爺留下的夥計，都是好相處的。」
「只是有一事，姑娘，前些日子小的和人談生意時，偶然聽聞一則消息，說是草原舊汗逝世，草原那邊幾個王子為了爭權奪位鬧得不可開交，咱們衛氏商行在邊塞的生意是不是暫時收一收……」李成徵詢道。
衛柔猝不及防的想道府中的那個草原人。
他昨日是想說出他的身份的，卻被她打斷了，那般通身的氣派，高傲的性格，莫不是草原王庭的人？
「姑娘？」李成見她分神，忍不住提醒道。
「李掌柜說得極是，那邊的生意可以暫時收一收，只是麻煩李掌柜多打聽一番，看看草原王庭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失蹤了……」
衛柔神色鄭重說道。
李成見她這般嚴肅，暗暗記下，「姑娘放心吧，一有消息小的便書信給您。」
兩人又說了些生意上的事，衛柔便讓李成去了。
……
剛用過早膳，張嬤嬤來說，那人讓她親去一趟。
衛柔心中惱怒，卻又不得不與他周旋。
衛柔到時，阿勒布在房間裡打量著，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去笑著說道：「這個院子我很喜歡，只是我似乎聽到你吩咐下人，這院子裡養了獒犬？」
衛柔心中訝異他竟連這些都知道，面上不動聲色，「若不這般說，下人來擾了你的清淨，傳出去衛家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哼，獒犬有什麼可怕的，真是女子短見，要說也應該說是雄獅！」阿勒布對她對自己的形容很不滿意。
「你叫我來可是有事？」衛柔不想與他爭辯許多。
「我初到這裡，你不該儘儘地主之誼嗎？」阿勒布神情傲慢。
衛柔神情一動，突然問道：「看你這幅打扮，通身貴氣十足，莫不是草原王庭的人？」
阿勒布看她神色小心試探，心中受用不已：「怎麼？現在知道後悔了？若你願意，給你一個侍妾的身份也未嘗不可。」
沒有否認，那就是了……
衛柔並不在意他的話，左右她也沒有真的這般想，「我聽說，最近草原舊汗逝去，幾位王子鬧得不可開交，你若是草原王庭的人，為何這個時候不在草原掙從龍之功……」
阿勒布嗤笑一聲，「從龍之功，他們也配？」
衛柔心中一緊，對王子這般不屑，他應該不是臣子……
答案呼之欲出，衛柔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神情。
「你口氣這麼大，該不會是想趁著舊汗逝去奪權，卻被王子們聯手趕出了草原吧？」
衛柔揣摩著他的神情，然而他並沒有暴怒，只是微微一笑，「我可不是被他們趕出來的，他們那群廢物懂什麼，只會盯著父汗的位置。」
阿勒布並不是傻子，他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說起草原的人和事，無非是認為衛柔不過一個商戶女，能有什麼大本事？
即便說與她聽，也翻不出什麼風浪，況就算她報官，殷朝的官員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抓他？更是想都不要想！
「現在明白了嗎？你一個商戶女子，能做我的侍妾已經是福分了，若來日誕下子嗣，或可更進一步也說不定。」阿勒布饒有興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