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一般在後山刨了個坑,輕輕的將自己的額頭貼在那孩子頭上,是淚眼婆娑的將孩子放入坑裡埋上,她自己突然一頭扎進了湍急的河裡。
深深的無力感和窒息感撲面而來,烏黑的夜晚下,湍急的河流就像是一頭張著深淵巨口的猛獸,要將每一個往來的人吞咽。
柳若芳伸出去的手頓住,嘆了口氣,自己還是沒有能力拉住一心求死的人。
皇陵……
只能是前朝的,當年皇帝登基的時候發現前朝太祖的陵墓已經被盜,眼看著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荒棄了下來,沒想到竟然還能被當地官員拿過來當做一個徇私的好場所。
看樣子也是自己來了以後,這位知府大人才消停下來,裝了兩天裝不下去了,一杯毒酒就要送自己上路。
柳若芳心中冷笑,自己得去看看,這位夫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說的,那可以想像當地百姓過得是多麼水深火熱.
憑藉著大致敬的直覺,路上打聽了幾戶人家,年過七旬的老漢臉上都是滿滿的恐懼,老頭顫巍巍地指著城南的方向:"這位女俠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千萬不要過去,哪邊要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都是滅口的罪,尤其是你們這些外地的,根本就沒有命活著過這個地界。」
柳若芳也只是抱拳道謝。
所謂的城南就是一片荒地,落魄荒涼的地表上卻有一座尼姑庵,這尼姑庵里淫詞艷語,府衙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差在這裡尋歡作樂。
跟在一位看守的守衛身後,尼姑庵的後面竟然是一座座荒棄的墳冢,這顯然是當年給太祖守皇陵的那批人的後代,世代葬在這裡。
前面的那位守衛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看去:「誰?誰在後面?」
柳若芳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了過去,換上那人的衣服繼續往裡面進,入口處荒涼不堪,裡面卻別有洞天,金銀財寶更是數不勝數,自己若不是換上那守衛的衣服,恐怕今晚就要引起注意了,而這位知府竟然擅自養了私兵。
最少有五千人了,這其中哪一條不夠誅他九族?
這裡面的水這麼深,一步步看下去就愈發觸目驚心,這些女子慘絕人寰的叫聲透出整個墳場,不知情的外地商人只覺得此處鬧鬼,令人頭皮發麻。
此地已經不宜久留,自己一個人單刀相會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知府以為自己已經中毒,不如自己就連夜回京向皇帝復命。
……
鏞王府。
顧宴衡連夜收到了私信,簡直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百越!進宮。」
百越也不敢耽誤,快馬疾馳就進了宮門,顧宴衡翻身下馬,垂下的宮韜和玉佩敲打出急促的聲音。
顧承桓本來今夜就夜宿在御書房,看到顧宴匆忙進宮,心裡就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見過陛下,微臣有急事報。」顧晏衡緩緩的行禮。
得到允許後起身,將懷中的書信雙手交與皇帝:「您看看,貴州知府犯下滔天罪過,這是諜影和柳將軍一同送來的情報。」
顧承桓如鯁在喉,信紙被揉成了一團:「事關重大,現在派兵誅了他的九族,唯一就擔心他犯下的錯還不僅如此,死也要死得其所,朕命你待會回去點兵一萬,隨時待命。」
顧宴衡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不要輕舉妄動,畢竟朝廷動起手來,相當於捏死一隻螞蟻。
唯一就是怕這螞蟻后面還有別的人在指揮,還有點別的事情。
那也就證明著,別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了。
一個地方爛透了,和他相連著的其他地方也不會太乾淨。
但是朝廷要平衡各方,逐個擊破易如反掌,要是這群人夥同外族,通通起義造反,那些被蒙蔽的義軍,帶來的傷亡肯定很大。
只餘下顧承桓緩緩嘆息,叫來了劉也:「去將劉侍郎叫來。」
劉佰柏川知道這件事情,趕緊洗漱穿衣,坐上馬車往皇宮的方向疾馳。
平時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一刻鐘就到了。
劉柏川跪在地上:「陛下,微臣萬死不辭,願意前往貴州去試探那知府,收集他所有的證據,回來向皇上復命。」
顧承桓欣慰,親自將他扶了起來,輕笑:「愛卿請起,朕相信你的能力。」
剛出了皇宮的門,劉柏川根本不敢耽誤,身邊的小廝不解問他:「大人,陛下說,咱們明日出發也來得及,您要不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