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王在邊上制止：「大膽賊人，竟敢冒充我國的舞者！帶過來，本汗要親自審訊。」
顧宴衡抱拳，輕笑：「就不麻煩可汗親自審問了，想必是一些什麼江湖騙子混了進來，打攪了陛下的雅興，本世子也會秉公處理。「
阿勒布冷笑，雙手環胸，不屑地看著顧宴衡：「世子殿下這麼緊張，可是這細作就是你安排過來的？殷國陛下可要小心了，這手底下的將帥之才，要是狼子野心，豈不惹人笑話？」
衛柔面色一變，很快又不動聲色起來，她認出來了，是靈郡主。
不是和護衛私奔了嗎？為什麼會刺殺陛下？還是如此雞肋的手法。
草原人，那護衛一定是草原人，故意做的局。
顧承桓輕笑，很快鎮定下來，眸子中冷光滑過：「可汗和王子殿下這麼關心我朝，朕也很意外，今日受驚了，具體是什麼原因，朕會查清楚的。」
宴會散去之後，顧宴衡聽鷹衛匯報：「是靈郡主，只不過……」
那人頓了一下：「好像是被逼的，靈郡主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還中了一些慢性毒藥，大概率是草原人幹的，目前沒有證據，好在現在人已經清醒了。」
聲音越說越輕，顧宴衡拳頭一把砸在了馬車上，他轉身在御書房外等候。
太監總管將他請進去的時候，已經在雨中站了一個時辰了。
大太監面色擔憂的提點：「世子，陛下還是向著您的，您切莫和陛下吵起來呀。」
早年，這對叔侄常常意見不合，只要是對的，這位世子就算是跟陛下吵架，也得爭個對錯。常常惹得陛下毫無面子。
顧宴衡也只「嗯」了一聲，緩緩進了內殿。
顧承桓看了他一眼，繼續批摺子。
顧宴衡跪下行禮：「陛下，是靈兒，身上到處都是傷痕，中了好幾種慢性毒藥，明顯是被人逼迫的，前幾日就與人私通不在府中了，明顯是有人潑髒水，還望陛下饒了家妹一次。」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顧承桓好似才看見他，低聲：「侄兒起來吧，靈丫頭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肯定是沒有這個心思的，只是這潑髒水，也得分情況，若是別人一直潑你的髒水，你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了！」
顧承桓意味深長，敲打著他，顧宴衡聽明白了，這是在說，一次可以理解，要是再有下次，鏞王府就不要再過來爭辯了。
「是！微臣明白。」顧宴衡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大禮出了御書房。
……
鏞王府大牢。
府醫剛剛給顧靈兒開了藥方，退了出去。
「醒了？」
鏞王冷厲的聲音響起，顧靈兒將頭埋得更深了，不敢直視她父王的眼睛。
隨即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磕頭：「父王……」
「本王沒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顧靈兒再一次被打斷。
她指節發白，身子顫抖的如風中落葉，壓下哽咽：「是我的錯，我不該連累了王府。」
顧毓兒不顧身後丫鬟阻攔，撲過去蹲下，搖晃著顧靈兒的肩膀。
指控道：「在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個家人？好好的靈郡主你不當，一個千金小姐和一個無權無勢的護衛私奔，沒名沒份過苦日子也就算了，反過頭來還要連累王府，連累父王和我們大家，顧靈兒！你到底知不知悔改？」
顧靈兒也只是掩面哭泣，沒有反駁半分。
氣得顧毓兒背過臉去，飛快的用帕子擦掉眼上的眼淚。
陳婉將顧毓兒拉到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丫頭從小單純活潑，這回發了這麼大的火，也是頭一回，但說到底也是心疼她靈兒姐姐。
在外面過的這是什麼日子？落了一身的傷和毒回來。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陳婉看著顧靈兒，也是說不出話來，只看著這丫頭馬上就要碎了的樣子，不忍責怪。
衛柔心裡嘆氣，靈郡主這次是做錯了事，但是大半的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比起讓她沒了性命，犯了點錯，也終歸是有悔過的機會。
眼見著氣氛僵持，衛柔兒不便再過多參與別人的家事，最先帶著翠竹走了出去。
很快，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翠竹，去廚房煮一碗薑湯，給世子送去。」
「是。」
翠竹領了命令先走了，衛柔還欲往前走，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表妹原來這麼關心我。」顧宴衡的嘴角上揚，本來被顧靈兒惹得煩躁的心情近乎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