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衡也只是看了可汗一眼,並未搭話。
顧承桓來了興致:「那你倒說說,何人能夠制服得了可汗的愛寵呀?」
顧宴衡緩緩行禮:「陛下,竟然是寵物,第一要素就是要溫順,若是連對主人溫順這一條都做不到,那留著有何用?」
下一刻,扯下腰間玉佩,砸向那雄獅的眼睛,一聲哀鳴響徹大殿。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那雄獅的左眼,就只剩下一個窟窿,那枚玉佩穩穩的卡在眼窩裡,雄獅的鬃毛上全是血。此刻也沒有了剛剛張牙舞爪的氣勢,蜷縮著爪子,在牢籠的邊角處哀鳴。
草原可汗面色有些難堪,隱隱有些咬牙切齒。
顧承桓卻開懷大笑起來:「好一個寵物必須要溫順,愛卿說的沒錯,若是不聽話,人人得而誅之,何必顧及它的死活!」
這裡,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隱隱就是在暗示,若是草原蒙古再生是非,就要像著雄獅一樣挨打到慘痛哀嚎。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草原可汗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拳頭隱隱握的生疼,實力不如人,被人欺也沒辦法,有朝一日,蒙古定會捲土重來,殷國看似雄厚,朝堂之上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沒幾個有用的。
可汗看著顧承桓笑得意味深長,做皇上的害怕功高蓋主,自己偏偏又是個沒能力的,不如把這江山早早易主,憑什麼蒙古不能坐擁天下?
草原可汗又換上一張笑臉,謙卑有禮道:「陛下,我等還要獻上一件寶貝,呈上來!」
副將打開一個匣子,裡邊竟然是一整根白玉象牙雕刻出來的水仙花神,色澤溫潤,美得就像真的神仙從畫裡走下來一般。
顧承桓眸光微亮,東西是真不錯,已經足夠罕見的寶貝了。
「可汗有心了,不知可汗是否有意願觀看一下皇宮裡面的寶貝?」
歷代先祖留下了不少寶貝,收藏在太和殿偏殿,顧承桓帶著文武百官和蒙古使臣過去參觀了。
映入眼帘的不僅是震撼來形容的,難怪世人都想爭奪這江山。
銀制的花絲鑲嵌的白衣大士,金光閃閃的,手裡拿了個淨瓶和楊柳枝,站在蓮花上莊嚴無比震撼威嚴。
白水牛角雕刻的蝦,栩栩如生,蝦須子根根分明,惟妙惟肖,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
白玉雕刻的五行塔,大國的工匠精神,鏤空雕得精緻到不行,那一條條鏈條很難想像這是由一塊整體的石頭掏出了這麼多細節的,打磨的環環相扣鬼工球,仔細一看,裡面有三個,再仔細一看,幾十個全鏤空的球,層層相套,每一層都能轉動,鬼斧神工。
蒙古可汗雙手環胸,以表歉意:「如今見了殷國,方自情慚愧,天佑殷朝,願天下和平安康!」
「蒙古遠遠比不上中原,光是手藝這一塊就差的很多,用中原話來說,今日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皇上大悅,至御花園大擺宴席。
「兩國交好,有利的是人民,朕敬可汗一杯。」
草原可汗自是欣喜:「陛下客氣,吾等自願與殷國交好。」
此次,蒙古帶來了大量的金銀,馬匹。
用完了午膳,可汗說:「難得來一次中原,此次帶來了英勇的武士,願意與陛下的武將們切磋一二,不知陛下可否願意?」
顧承桓早就猜到了,躲也躲不掉,草原人真是賊心不死,此次雖是來納貢稱臣,但也有著試探殷國實力的意思。
顧承桓只淡淡道:「此次進京,朕盡地主之宜,安排了宴會和表演,打打殺殺的未免傷了和氣,可汗說是嗎?」
可汗明顯愣住了,草原人英勇好戰,無論是什麼場合,都喜歡比試一二,一時之間準備好的一些措辭用不上了。
阿勒布玩世不恭:「陛下,只是幾位將領之間的切磋,應該不打緊的,想必將軍們也不會介意的,您說呢?」
顧承桓雖隱隱有些不悅,還是允了。
集結於皇家馬場,顧承桓站在高台上,沉聲:「此次比賽,友誼第一,點到為止!」
可汗朗聲笑道:「說的對,勇士們聽令,切莫傷到了將軍們。」
這狂妄的口氣,明顯的是篤定草原人更加優秀,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阿勒布眉眼鋒利,看了眼顧宴衡:「世子,早就聽聞您手底下有一支諜影,和我手下的鷹衛不相上下,今日見了真人,希望和世子討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