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來就是走個過程,不會做助紂為虐之舉,同時委婉提醒,「九嫂,蒙國蝗災不斷,牲畜會成片餓死,只怕會殃及北境。」
沈寧笑得坦蕩,「北境是閔朝北境,是皇上的北境,北境軍有新將帥在統領,王爺身體抱病連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力挽狂瀾?」
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當誰是蠢貨呢!
妯娌聊到下午,沈寧相送出府。
李珍珠很痛快給宮裡回來,西南蠱毒跟蒙國巫毒並不相通,她只能診出惟璟沒中蠱毒。
晚上閒下來,蕭惟璟突然問,「你很喜歡小孩?」
沈寧錯愕,「王爺何出此言?」
「見你抱著小世子不放,愛不釋手的樣子。」
「還好,挺有趣的。」
蕭惟景稍有恍惚,如果她當初沒喝藥,會不會懷上他的孩子?
……
高溫持續,黃管家介紹處大宅子,沈寧冒著秋老虎出來。
走著走著突然被挑擔子的老婆婆撞了下,筐里的桂花餅灑在地上,「這位娘子,真是對不住。」
沈寧沒介意,蹲下來幫忙揀餅子。
按著地址找到宅院,剛走進巷子便暈得厲害,眼前景物模糊一片。
沈寧趔趄兩下,眼睛發黑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的,迷迷糊糊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嘴巴被堵,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腳踝處腫脹生痛,應該是崴到了。
噁心反胃,整個人頭痛欲裂,迷藥後遺症還挺嚴重的。
她打量著簡陋生霉的房間,應該是很久沒有人居住。
外頭傳來嘀咕聲,是兩個站在門口看守的男人。
沒過多久,房門咯吱被推開,在兩名護衛的帶領下,一名頭戴斗篷的少女走進來。
看清她的長相時,沈寧瞳孔瞬間放大,滿臉震驚跟憤怒。
沈柔很滿意她的反應,上前將塞嘴布取下,冷聲笑道:「妹妹,見到我很意外?」
「你瘋了?趕緊把我放了。」沈寧氣急敗壞,「沈柔你別太過分,你自己都救不了二哥,憑什麼道德綁架我?爹呢,爹知道你噁心的嘴臉麼!」
「我的好妹妹,你是真傻還是故作天真,如果沒有爹幫忙,我能把你綁過來?」
沈寧如遭五雷轟頂,半天才開口道:「為什麼?」
見她裝傻充愣,沈柔怒從心起,「你對我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這得問你自己,做過多少骯髒事才會以己度人。」沈寧對著她冷笑,「有證據就拿出來,少在我面前耍心機。」
沈柔惱羞成怒,「我做過什麼了?」自己向來小心,不可能留下證據。
「你嫉妒我比你的漂亮,所以毀了我的臉。」
沈柔錯愕驚愣,「……」
「人前菩薩心腸,背後卻詆毀抹黑我,讓京城貴女們各種冷落譏諷。」原主失心瘋還是輕的,心裡承受能力差的或許早尋了短見。
這就是所謂的女主,人前光芒萬丈,背後污濁不堪。
驚慌過後,沈柔很快冷靜下來,「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沒有,但想要也並非找不到,只是沒這個必要而已,「你的鳳命是搶來的。」
沈柔倒退兩步,眼中閃過殺意。
「假的真不了,你搶了也沒用。」沈寧冷眼打量她,「飄到雲端又零落成泥的滋味如何?」
只要沈家悉心培養,憑沈柔的姿色才藝照樣能飛上枝頭,可惜沈家沒禁住「鳳命」誘惑。
「是,鳳命是你的,但那又如何呢?」事到如今,沈柔沒有隱瞞的必要,「你不過卑賤的野種而已,憑什麼擁有鳳命?」
知道真相又如何?今天落到她手裡,沈寧別想有機會活著。
只要她要死了,鳳命的遏制就會消散,沈家才不會受到反噬。
「沒錯,你的臉是我下毒毀的,誰讓你不學無術蠢鈍如豬,連我挑撥他人抹黑你都不自知。」
沈寧盯著她,「是林婉月唆使你的吧?」
沈柔噎了下,臉色有些難看。
「看來你也沒聰明到哪去,被林婉月一步步唆使,終究引狼入室連男人都被搶走,還真不知你跟我哪個比較蠢?」
沈寧語氣透著嘲諷,「窩裡橫倒是厲害,怎麼不見你對付林婉月,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怕丟人現眼?」
「閉嘴。」
「堂堂丞相嫡女被林家外室女耍得團團轉,除了你也沒誰了。」
「住口!」沈柔惱羞成怒,「我的病是不是你下的藥?」等除掉這賤人,她就會收拾林婉月。
「什麼病?」沈寧反問道:「髒病?」
揣著明白裝糊塗,沈柔撕了她的心都有。
「我沒長那玩意,壓根沒辦法睡你。」沈寧對她的話很無語,「明明太子招蜂引蝶感染髒病,你未婚跟他苟且才感染,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沈柔咬牙切齒,卻又沒辦法說出口。
死到臨頭還嘴硬是吧?行啊,就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機會。
「妹妹伶牙俐齒中氣十足,看來是學不會好好說話了。」沈柔面目猙獰,「沒有關係,等會你就老實了。」
說完拍拍手掌,房門隨著被打開。
進來十幾個男人,個個面容污穢邋遢髒臭,全是衣衫襤褸的乞丐。
看到如花似玉的沈寧,個個眼冒綠光不停咽著口水。
「讓他們先把你伺候舒服了,咱們再好好談。」
沈寧盯著她,「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早就瘋了。」被蕭君郡踹開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瘋了。
一切的不幸都是由沈寧引起的,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重見天日。
沈柔面容扭曲,「你們好好享受,只要留條命就行。」
只要一把火下去,讓她嘗嘗活活被燒死的滋味,一切都將煙消雲散,沒有人能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