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
宋時薇有些意外。
眼前這個身著紅衣的男人不就是侯府宴會當日第一個來給她賠禮道歉的相府公子,秦慕言嗎?
他怎麼會和蕭景珩在一起?
狐疑間,就聽蕭景珩道:「我沒騙你,當日你在我府上的看見的「姑娘」就是他!」
秦慕言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什麼姑娘?」
蕭景珩瞪了他一眼道:「宋小姐說我在府上藏了一個姑娘,這姑娘穿著一身紅衣。」
秦慕言:「……」
他算是明白蕭景珩為什麼不許他穿紅衣了,敢情當日在凌王府宋時薇發現了他。
他忙站了起來,笑著解釋道:「宋小姐誤會了。
當日你看見的人是我,我可以作證王爺府上沒藏什麼姑娘。」
宋時薇有些不好意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她輕咳一聲佯裝鎮定地問道:「秦公子和王爺是朋友?」
「是。」
秦慕言道:「我倆臭味相投,一見如故。」
蕭景珩聽著他的用詞是一臉的嫌棄,他道:「你可以滾了。」
秦慕言氣得差點跳起來,用完他就趕他走這個男人簡直沒有人性,他撇了撇嘴,憤憤的轉身離去。
宋時薇卻叫住了他:「秦公子。」
秦慕言回頭看她。
宋時薇問道:「你的彩頭還在我這裡,秦公子要贖回去嗎?」
秦慕言擺了擺手,有些豪氣的樣子道:「不必了,既然輸給了你便是你的東西。」
宋時薇眉梢一揚笑著道:「那我就隨意處置了。」
秦慕言沒當一回事,左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他道:「你們聊吧。」
留下這話,他就出了雅間,還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宋時薇在桌前坐下道:「王爺藏得夠深啊。」
如果不是在這裡見到了秦慕言,她還當真以為蕭景珩在京城無依無靠,然而其實相府早就投靠了他。
不然秦慕言不會同他做朋友。
之前她還很是困惑,不知道秦月瑤為何要同她結交,如今這些疑惑全都解開了。
怕是因為蕭景珩的緣故吧。
蕭景珩道:「我母親生前對秦相有恩,所以秦相這才暗中照拂。
我能在邊關長大,也是多虧了秦相暗中派人保護。」
「原來是這樣。」
宋時薇看著蕭景珩問道:「你就這麼信得過我?」
她知道秦相府一定是蕭景珩的底牌,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將這張底牌告訴了她。
蕭景珩笑著道:「我不是你的靠山嗎?
既然是靠山,自該讓你知道這座靠山靠不靠得住。」
宋時薇噗嗤一笑,她從懷中將做好的荷包放在了他的面前道:「喏,給你的賀禮,恭喜王爺入朝。」
蕭景珩拿起那個荷包打量著,唇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他道:「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這短短時間你都已經送了我兩件禮物了。」
宋時薇撇了撇嘴,糾正道:「王爺,這衣服和荷包都是你死皮賴臉從我這裡要的,可不是我主動送的。」
蕭景珩:「……」
感覺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這個女人還真會掃興。
他哼了一聲道:「喜歡的東西就是要爭取,不然會後悔的。」
他將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愛不釋手地摸了摸。
宋時薇不再同他開玩笑,她認真地問道:「你是因為聽了我的話,所以同陛下服軟低頭了?」
蕭景珩眉梢一揚:「也不全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而且我還把他給氣病了,為了南離的江山社稷,我只能低這個頭了。」
宋時薇知道他就是為了她,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一層薄霧。
前世她沒有依靠,只能一個人走進黑暗死亡之中。
而今,她不是一個人了。
雖然她還有點不習慣依靠別人,但這種感覺很奇妙。
「怎麼了?」
蕭景珩見她眼角落下一滴淚,他心頭一緊,俯身湊過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問:「怎麼哭了?」
宋時薇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她忙眨了眨眼睛揮散眼底的霧色問道:「秦公子有喜歡的人嗎?」
蕭景珩俊臉一沉,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你看上他了?他長得有本王好看嗎?」
宋時薇捏了捏拳頭,瞪了他一眼道:「我是幫你妹妹問的。
之前在宮裡的時候樂陽公主問我要秦慕言的彩頭。
看她那樣定是喜歡秦慕言的,就是不知道秦慕言對她有沒有那個心思。」
蕭景珩聞言頓時舒了舒眉:「小丫頭這是什麼眼光,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秦慕言?」
宋時薇皺了皺眉道:「秦公子哪裡不好了,他這紈絝之名應該是裝出來的吧,公主看上他怎麼了?」
「我的意思是她的眼光就是太好了,秦慕言心有大志是斷然不會做什麼駙馬的。」
蕭景珩嘆息一聲解釋道:「在我們南離,駙馬手中是不能握有實權的。
他如果尚了公主,就只能碌碌無為做個富貴清閒之人。」
宋時薇明白了,秦慕言以紈絝之名暗中輔佐蕭景珩,日後他必會是朝中重臣。
所以他不能娶公主。
倘若他們真的有情,豈不是要被規矩禮法束縛?
這麼想著,宋時薇忽而有種很是悲傷的感覺。
就聽蕭景珩道:「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果秦慕言和樂陽彼此有意,我自會想辦法成全的,你別擔心。」
宋時薇愣了一下,她怔怔地看著蕭景珩只覺得心中一陣暖意,她眉眼一彎朝著他嫣然一笑。
一抹陽光從窗子折射進來落在她的臉上,映照著她的笑容,明媚而又耀眼。
蕭景珩恍惚中又看見了曾經那個愛笑的姑娘。
他的卿卿。
半個時辰後,宋時薇離開了清風樓。
蕭景珩一直看著窗外,直到秦慕言進來提醒道:「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腰上的荷包在想要送她什麼禮物比較好?
秦慕言早就瞧見了他腰上的荷包,他撇了撇嘴,敲了敲桌子道:「有件奇怪的事情,你不是讓我派人盯著承恩伯府嗎?
方才有人來報,說承恩伯府的下人去了城南的鐵匠鋪子打了一張銀質的面具。」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放在了蕭景珩面前道:「就是這樣的。」
蕭景珩看著圖紙上的面具圖樣,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