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唇瓣被含住,溫軟的觸感停頓幾秒。
隨即,連同熟悉的氣息一起被撤離。
楚晚卿有些依依不捨,就聽到熟悉繾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不是拖累,你是我即使千里之外,依然是最放不下的牽掛。」
楚晚卿揪著夜九宸的衣領,那一瞬間,被這個男人的話溫暖住了。
好像千年的積雪突然被融化,楚晚卿聽到了心頭雪崩的聲音。
她用力將夜九宸抵在牆上,翻身將人壓住。
「你亦是我放心不下的牽掛。哪怕問題不解決也沒關係,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只求你活著。」
「好!」
夜九宸想都不想就答應,欺身再次含住了兩瓣柔軟。
熟悉的氣息相互交織痴纏,楚晚卿被吻得昏昏沉沉。
明明是乾柴烈火,卻偏趕上這麼危險的時刻。
夜九宸趕時間要離開,儘管被楚晚卿撩撥的心潮澎湃,感覺整個人快要炸了。
可他還是強迫自己鬆開了楚晚卿。
倆人深深對望一眼,夜九宸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他怕再說一句,他就走不掉了。
夜九宸離開後,楚晚卿不想給夜九宸添麻煩,真的寸步不離這個地方。
但她也沒閒著。
她將瀾常在和欣貴人送來的食盒,收拾好,在裡面放了兩株保胎的良藥,然後將食盒封好,放回到原來的洞口。
一個時辰後,草影晃動。
等歸於平靜,楚晚卿走到洞口前,看到食盒已經不見了,洞口的位置放著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看,上面寫著一行大字。
「皇上病危,諸皇子堂前盡孝。」
楚晚卿將紙條揉在手心,心頭不安。
前腳皇上剛下令全城戒嚴搜捕,下一刻就病危了?
這口氣,皇上恐怕不是那麼好咽下。
此刻的養心殿。
殿前黑壓壓跪了一地。
最前面,大皇子帶著諸位皇子跪在門口。
再往後是皇后帶著諸位嬪妃。
最後面,是朝中重臣。
他們誰也沒見到皇上,只是接到貼身太監所傳皇上口諭,讓所有人來侍疾。
皇后陪著錦繡大長公主剛進宮,連一口氣都沒來得及歇,就被叫到了這裡。
大家垂著頭跪著,現場鴉雀無聲。
剛趕到的瀾常在和欣貴人跪在宸妃身後,聽著身後兩個妃子滿心滿眼的疑惑。
「早上見皇上還精神著,罵人罵得可有底氣了。怎麼會突然?」
「我都好幾個月沒見皇上了,姐姐問我,我可什麼也不知道。」
「快別說了,老老實實跪在這裡等傳召吧。」
皇后和宸妃跪在最首位,宸妃不發一言。
她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雙眼睛敏銳觀察四周。
皇后則想著還沒有立下的儲君之位,心裡在為大皇子謀劃著名。
如今十三皇子名頭正盛,皇上這個時候,可不是駕崩的好時機。
大皇子和十三皇子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也在較勁。
他們身後的大臣,連跪都跪出來立場。
兩波大臣就等內殿傳出點消息,他們好擁立自己的支持者上位。
現場鴉雀無聲,卻暗流涌動。
太皇太后聽說了養心殿的事情,嚇得當場摔碎了茶杯。
「你說什麼?誰不行了?」
太監跪地嚇得哆嗦。
「回,回太皇太后,是皇上,皇上病危了。」
啪得一聲。
茶杯滾落在腳邊,摔得粉碎!
「快,扶哀家去養心殿。」
太皇太后剛起身,突然一道黑影快速閃進來。
來人黑衣蒙面,眼神犀利。
只一眼,太皇太后就立在原地動不了了。
「什麼人?快護駕!抓刺客!」
一聲大喊,太監被迎面的一擊擊中,頓時失去意識說不出話來。
太皇太后看到太監倒地,自己反而鎮定下來。
她往前走幾步,走到夜九宸面前,端詳著他好久不見的臉。
「宸兒,哀家就知道,你不要會死的。」
夜九宸摘下黑色蒙面,露出太皇太后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太皇太后既然知道本王沒死,為何還縱容皇上另立戰王府?難道不是希望本王真的死了,好掌控新的戰王府勢力?」
太皇太后急忙辯解。
「宸兒,你誤會了。劉鶯歌說,她肚子裡的是你的孩子,否則哀家也不會對她這麼傷心。哀家不能讓你的血脈流落在外。」
「難道,不是因為劉鶯歌好掌控,所以你才聯合皇上,將本王的府邸和妻兒趕盡殺絕,留一個好掌控的傀儡?」
太皇太后死不承認,堅決搖頭。
「怎麼會?哀家就算再不喜歡楚晚卿,可她都孩子是我皇家的親骨肉,哀家還沒有殘忍到連自己的親重孫都要害死的地步。」
夜九宸冷笑一聲,根本不為所動。
「您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動手,親重孫又算什麼?」
太皇太后臉色煞得一下,全白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外面的流言不可信,你非要因為那些捕風捉影的話,誤會哀家嗎?」
太皇太后越解釋,夜九宸越不信。
他繼續問道:「本王今日前來,只為求證一件事情。您如果如實相告,本王還念在和您祖孫之情的份上,手下留情。您如再有隱瞞,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面。」
太皇太后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只聽夜九宸問道:「本王的母妃,已故熹太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太皇太后差點沒站穩。
她踉蹌後退,手心堪堪撐住桌子。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母妃是為先帝殉情,這件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夜九宸臉色明顯陰沉下來。
「本王要聽實話!」
太皇太后沉著一口氣,明顯有些怒氣。
「這就是實話。你的母妃對先帝用情至深,在先帝剛去世的時候,自請殉葬,去陪先帝去了。」
夜九宸轉身就走。
「既然太皇太后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本王用自己的方式查找真相。」
「你站住!」
看著夜九宸決絕的背影,太皇太后一口氣堵在胸口。
「是不是楚晚卿跟你說了什麼?」
夜九宸皺眉:「這件事情,跟她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哀家警告過她管住她那張嘴,看來她一定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故意讓你和哀家作對。你以前很聽哀家的話,自從和楚晚卿成親之後,是越來越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以哀家看,楚晚卿就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要不是她,戰王府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