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夜涼國出爾反爾

  皇上氣得轉身離開。

  段逸雪看著皇上出去,回頭看向楚晚卿。

  「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惹怒了皇上,這個下場,是你自找的。」

  楚晚卿抿唇,瞪著段逸雪。

  「你這麼著急卸磨殺驢,我丟了的半顆藥,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段逸雪知道楚晚卿早晚會發現,一點也不意外,得意的笑。

  「是我又怎樣?別怪我卸磨殺驢,是你自己該死!後宮暗牢是關押犯了死罪嬪妃的地方,那裡會有更多花樣等著你。可比本宮這裡好玩多了!」

  楚晚卿臉上浮現出怒意。

  「無恥!這麼趕盡殺絕。皇貴妃不愧姓段,渾身都是你們段家的劣根性!」

  段逸雪被罵,一點也不氣。

  反而看著楚晚卿惱羞成怒的樣子,得意極了。

  她確實是故意引皇上過來,故意激怒楚晚卿。

  那藥雖然做了一半,但她剛才趁機拿走了楚晚卿的所有藥材和工具。

  僅憑那些,想要從外面找人繼續把藥做出來,不是難事。

  段逸雪這一次,好像看到楚晚卿被折磨生不如死的慘狀!

  「罵吧!你還有兩個時辰。等到了晚上,本宮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送你過去。到時候,但願你還有心情罵得出來。」

  段逸雪得意離開。

  一轉身,楚晚卿怒氣的眼底一片清明。

  回到寢宮,段逸雪正好看到太監送了一封摺子過來。

  「是瑞王派人送來的。」

  皇上一聽是瑞王,當即走了過去。

  他拿起摺子翻開看,越看臉色越陰沉。

  段逸雪從密室回到寢宮,就看到皇上一臉怒意的將摺子摔在地上。

  「夜涼國出爾反爾,欺人太甚!」

  段逸雪走近,將摺子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微變。

  「夜涼這是要開戰?瑞王不是說都已經談和好了嗎?」

  摺子上寫著,夜涼國在邊境屯兵五萬。

  夜涼國表面談和,暗地裡卻開始屯兵。

  是打定了大晉失去夜九宸這個戰神,軍心不穩,不敢貿然開戰。

  這是要逼著皇上答應夜涼提的條件,讓十三皇子入贅夜涼。

  細想這件事情,十三皇子不在京城,大皇子就又成了唯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

  夜涼這是在逼著皇上,重用大皇子呢。

  皇上萬萬沒想到,原以為這個兒子已經不成氣候,卻還在暗地裡勾結夜涼。

  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行!

  「來人,把大皇子給朕押進宮!」

  皇上說得是押進宮,眾目睽睽之下,必然會引起各種猜測。

  太監跪在地上不敢應聲,段逸雪慢慢走過去。

  「皇上息怒。」

  她遣退太監,親自伺候皇上躺在榻上休息。

  皇上被長生不老藥和夜涼國的事情,搞得身心俱疲,神色倦怠。

  任由段逸雪柔軟的手,在他的肩上揉捏。

  「皇上,臣妾不懂朝政,只懂人情。臣妾覺得,身為皇家人,享受了天下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自然也應該以國事為重,以為皇上排憂解難為己任。若是不答應夜涼的條件,兩國一旦開戰,遭殃的是邊境百姓,天下難免會認為皇上護自家孩子,卻置天下黎民於不顧!到時候雖然是贏了慈父美名,但皇上龍威有損,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

  當年錦繡大長公主遠嫁遼東,熄了兩國之戰,避免了數萬將士和百姓的生命危機,也贏的了兩國百姓的尊重和後人的敬仰。也正因為在那之後的幾十年盛世,讓世人奉聖祖先帝是當之無愧的明君。」

  段逸雪以聖祖先帝的英明為例,皇上瞬間心動了。

  他在位多年,以前有個夜不疑的威名遠揚,搶了他不少的風頭。

  甚至沒人知道,先帝當年差點把皇位傳給夜不疑。

  要不是他早有準備……

  後來夜九宸一戰成名,更是讓大晉百姓只知夜九宸,不知皇上。

  他這個皇上,成了徒有其表的擺設。

  他太想出人頭地了!

  他已經忍了很多年。

  如今終於擺脫了陰影,讓世人看到了他這個皇帝。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再遭到百姓的口誅筆伐,他以前做的事情,就都白幹了!

  皇上是心動了,卻也有別的想法。

  他側目,審視段逸雪。

  「愛妃該不會是為了幫助大皇子,才這麼說的吧?」

  段逸雪聞言,當即大驚失色,跪在地上。

  「臣妾絕無此意!是皇上讓臣妾說,臣妾才敢說這些話。臣妾膝下無子,以後無論哪位皇子繼承大統,臣妾都是太妃,享受的尊榮並無差別。如果皇上覺得,因為大皇子側妃是臣妾的妹妹,臣妾就向著大皇子,也實在是誤會臣妾了。

  自進宮以來,臣妾心裡只有皇上,絲毫不敢用皇貴妃的身份給段家謀福利,生怕有損皇上聖譽。可段家落魄後,妹妹一直怨恨我這個姐姐身為皇貴妃,卻不能扶持段家東山再起。我們已經許久不來往了。她若真得勢,我這個姐姐,也未必跟著沾光。臣妾說得句句實話,還請皇上明察!」

  說完,段逸雪俯首磕頭。

  皇上將她神色真摯,不像是撒謊,這才面色緩和的將她扶起來。

  「朕就隨口一問,愛妃言重了。」

  皇上手指撫摸這段逸雪胳膊,那上面是她剛給皇上放血的時候,割的一道傷口。

  已經敷過來藥,看著依舊觸目驚心。

  「愛妃還疼嗎?」

  段逸雪是疼的,每一次刀划過皮膚,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她原來養出來的身體,肌膚如凝脂絲滑。

  如今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

  可她依然笑著:「能為皇上效力,是臣妾的福氣。」

  皇上滿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唇。

  「朕不會虧待你。」

  窗外有太監晃動的影子。

  「皇上,今日月圓十五,皇后派人過來問,您幾時去皇后寢宮。」

  皇上神色閃過倦怠。

  按照慣例,每月初一十五,是帝後同寢的日子。

  可自從劉鶯歌離宮,他有好些天沒進過皇后寢宮了。

  眼下,也絲毫沒有興趣。

  「告訴皇后,朕已經在雪皇貴妃這裡歇下了。讓她自己歇著吧,等朕改日有空了,自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