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
算了,讓他摟著吧。
被男人摟一下又死不了!
三人走了很長的下坡路。
中間偶爾能看到一些凹進去的空間,但都只是有一張張木床,其他什麼也沒有。
陳方玉越看越膽戰,感覺那一張張床整齊嚴絲合縫擺在那裡,上面什麼都沒有,恐怖死了!
直到他們手腳都要凍僵,感覺再往下走,人就凍成冰人了。
突然前方有光亮顯出來。
走到光亮拐角處,一個所到之處最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都驚在了原地。
空間很大,但只有中間放著一張床。
比前面看到的床都要大一些,用材也更高等。
用的是上等的黃花梨木。
與前面不一樣的是,這張床上躺著一位老人。
老人一動不動,面容很安詳,雙目微閉,雙手交疊放在腹前。
那樣子,好像是睡著了。
他身上穿著絳紅色的壽衣,乾淨整潔,布料一看就價格不菲。
而發光的來源,是他頭頂的一個碩大的夜明珠。
夜九宸走近,看到老人的臉,心頭微微發顫。
他的樣子,和記憶中母妃的樣子,慢慢重合。
夜九宸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金族的族長,他母妃的親生父親。
他的外公。
金族不流行土葬,而是在族中一處風水寶地設置地宮。
就像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一樣。
族中死去的人,都會帶進地宮。地位越高,所出的位置越深。
像族長,會有專門單獨的空間安葬。
由極品夜明珠終生終世的守護。
如果是一般的族民,則是幾人,或者十幾個人一個空間。
由一個普通夜明珠守護。
普通夜明珠守護的屍體,一般能保存50-100年不等。
夜九宸明白了,剛才一路走過來所看到的空間,是存放一般族民屍體的。
只是金族人決定離開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來。
那些屍體等50年以後會慢慢腐爛,所以很有可能是在離開之前都處理了。
只有族長可保終生終世不腐爛,所以才得意完整的保存在這裡。
段逸安和陳方玉站在屍體兩側,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夜九宸。
兩眼茫然,逐漸變成了兩眼震驚。
「他,怎麼跟你有點像?」
「不對,是戰王長得跟他有點像!」
段逸安看向夜九宸。
「難道,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夜九宸抿唇不答。
「如今段灃想找到陳方玉,幾乎是地毯式搜索,地下都不肯放過。很快就會找到城外。到時候,這裡很難不被發現。」
以前,大家以為日不落已經滅絕。
所以才能上百年無人再提起!
可如果金族被發現,日不落的秘密,就真的瞞不住了。
世人對日不落的蠢蠢欲動,將再也壓不住。
陳方玉無所謂道:「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來,發現又能怎麼樣?再說了,這裡這麼大,我們要真的一盆土一盆土的填,得填到猴年馬月!」
段逸安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他。
「誰讓你一盆土一盆土的填了?這裡後面毗鄰高山,像你在軍火庫一樣,製造一場爆炸,讓山上的石頭直接滾落下來,填滿這裡。只要裡面的痕跡都消滅,別人只會認為,這裡是以前金家藏財寶的地庫,不會想到別的。大戶人家,誰還沒有個金庫?」
陳方玉表情都震驚了,就算臉上包著紗布,也不妨礙不可思議的眼神。
「你剛買了這兩處宅子,花不少錢呢。就這麼炸了,不心疼?」
段逸安臉上,是獨屬於他的紈絝子弟的神色。
「錢乃身外之物,花了還能掙。有本事的人都是想著怎麼掙錢,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想著怎麼存錢!」
陳方玉表情誇張的豎起大拇指。
「你是這個,以後呀,我就跟定你了。大佬帶我發財!」
夜九宸聽這倆人耍貧嘴,轉身離開。
「就按你說的辦!」
其他地方還好,入門的地方牆上,畫著金族人的武功招式。
夜九宸揮劍,一邊熟記於心,一邊將所有畫像全部摧毀!
他劍光如電、如行雲流水,錚錚槍韻回檔耳畔。
在安靜的密道里,匯成一道好聽的聲音。
陳方玉盤腿坐在密道口,一邊調製炸藥,一邊感慨。
「嘖嘖,楚晚卿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一穿越到古代,就遇到這麼一個又會打架又會謀略的夫君,還是當朝戰王,祖墳冒煙了吧?」
段逸安坐在一旁無事可做,對段逸安這個話題,也有些感慨。
「緣分這東西呀,說不好。你也別羨慕,等你回到大晉,說不定就有了。」
陳方玉神色說不上期望。
「我才不羨慕。有女人也不見得是好事,都說古代女子三從四德,不過我見過的,也不見得多賢惠。就拿我那二姐來說,指不定最後算計的大皇子死無葬身之地。我要找一個,別說讓她伺候我了,指不定我還得把她當祖宗供著,我才不干!」
段逸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跟你大姐幫你留意著點。肯定找一個讓你滿意的。」
提起陳可兒,陳方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大姐怎麼樣?快生了吧?」
段逸安脫口而出:「還有一個月零三天,就滿十個月了。所以呀,我得在一個月內把你們安全送出去,我才能放心好好陪你姐。」
話音剛落,陳方玉不自覺加快手上的動作。
「我儘快研製炸藥,讓你早點回去。讓他爹成功陪產,就當是我這個當舅舅的,送給小外甥的出生禮物。」
段逸安忍不住輕笑。
「你可真會送禮!」
陳方玉跟著笑了下,不再說話專心手上的事情。
以前還覺得,陳寶兒和段逸安的成親是被人算計,以後可能很難幸福。
可現在看來,算計他們的陳可兒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已經走過了關係中最艱難的時刻,如今段逸安提起妻兒,臉上總是忍不住幸福的神色。
陳方玉又是一陣唏噓。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以後一家再相遇,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