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兒從段逸月的院子裡離開,身後還能聽到段逸月撕心裂肺的哭喊。
大皇子確實身體有恙,太醫診斷之後,建議他禁慾三個月。
此事一出,不僅僅是後院爭寵,更有讓大皇子絕後的意思。
皇后怒火中燒,直接派了嬤嬤來大皇子府上,要當場處決段逸月。
大皇子尚有幾分冷靜,將皇后的人趕走,將段逸月囚禁。
陳可兒看了段逸月的慘狀,又去主院看了大皇子。
彼時,夜凌軒剛喝了藥,正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他神色不好,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朝堂的事情。
陳可兒聞到濃重的藥味,從桌上捏起一顆蜜棗,放在夜凌軒嘴邊。
「大皇子,吃顆蜜棗消消苦吧。」
夜凌軒沒睜眼,也沒張嘴。
苦點好,才讓他永遠記得,別被蠢人算計。
「母后的人打發走了?」
陳可兒放下蜜棗,回答。
「走了。」
說完,視線在夜凌軒的下身一掃而過。
「大皇子別灰心,太醫說了,只是暫時的。」
聞言,夜凌軒臉色更不好了。
「讓段家拿五萬兩黃金來贖人,否則,就準備給他們的女兒收屍吧。」
陳可兒波瀾不驚的點頭。
「是。臣妾一會就差人去辦。」
夜凌軒閉上眼睛,翻過身,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陳可兒識趣的退了出去。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陳可兒看到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當即警惕起來。
「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
下人退出去,房門關上,屏風後面人影晃動。
耶律齊慢慢走了出來。
「花心思對付一個沒有威脅的女人,多此一舉了。」
別有深意的話落下,陳可兒先是意外,隨後淡然。
「一個蠢女人確實沒威脅,但她把我當成假想敵了,時不時來找個麻煩,也很不好處理。我只是不希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被無關緊要的人耽誤了。」
提起這個,耶律齊臉上透著不悅。
「大皇子因為此事分了心,無力與蕭貴妃爭兵權。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這次你選的人,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陳可兒臉色閃過一絲懊惱。
可耶律齊的語氣,也讓她有些不悅。
耶律齊選的段家人,還不也是一個比一個蠢!
「此事,我會另外想辦法。楚家軍的兵權,一定不會落在楚家人手裡。」
耶律齊不悅的看過去。
「你有什麼辦法,最好跟我商量,別再自作主張。楚懷瑜到現在還沒找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陳可兒無所謂的笑了笑。
「故技重施不就行了,誰礙事就除掉誰。楚懷瑜是這樣,蕭貴妃、十五皇子,甚至還有戰王妃,誰敢出頭,就讓他跟楚懷瑜一樣的下場。」
陳可兒說起別人的命運,仿佛在說砧板上的魚肉,好像任她宰割。
只是耶律齊腦海閃過某個影子,眯了眯眼睛。
「其他人無所謂,戰王妃的命,給本皇子留著。」
陳可兒意外了一瞬,轉頭看過去。
「什麼意思?你看上戰王妃了?」
耶律齊不置可否。
陳可兒突然笑了,帶著對同類的輕蔑。
「有時間我也要見識見識,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讓你們男人一個個都難忘。」
耶律齊眸間閃過凌厲。
「我們?還有誰?」
「方玉自從在戰王府吃了一頓飯,回來每天把戰王妃掛在嘴邊。我還真想知道,她到底哪裡吸引你們男人了?」
陳可兒的眼睛毫不掩飾嫉妒和敵意。耶律齊一笑,伸手將人到大腿上,環腰將人抱住。
「吃醋了?」
陳可兒掙扎了兩下,反而被抱得更緊。索性也就放棄了。
「向八皇子喜歡的人學習,不行嗎?」
明顯賭氣的話,耶律齊樂了,伸手往她腰上捏了一把。
「放心,你永遠是本皇子離不開的小妖精。」
說著,抱著人就往床鋪走去。
將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凌厲的聲音也隨即傳來。
「警告陳方玉,別動本皇子看上的人,否則別怪本皇子不給你面子。」
陳可兒絲毫不顧及這是在大皇子府上,反正夜凌軒現在沒心也沒力理她。
她環住耶律齊的脖子,翻身調了個位置,將人壓在身下。
「八皇子放心,方玉是我們陳家唯一的男丁,全家寶貝著呢,絕不可能讓他和戰王妃有染。」
耶律齊按捺不住剛要動手。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倆人的動作齊齊頓住。
陳可兒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耶律齊不要說話。
隨即她看向門口的方向。
「什麼事?」
丫鬟聽到問話,這才出聲。
「小姐,方玉少爺來了,想求見你。」
陳可兒一聽,翻身下床。
「知道了,讓他去前廳等我。」
丫鬟走後,耶律齊才坐起來。
「他來做什麼?」
陳可兒整理了一下衣服,搖頭。
「不知道。我過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耶律齊扣住人的胳膊,將人重新拉回到懷裡。
「楚家軍的事情,本皇子等不了了。大皇子如果沒能力,本皇子就選其他人。」
陳可兒一聽,連忙道。
「大皇子如果都沒希望,其他人更不可能。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耶律齊在陳可兒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陳可兒變了臉色。
「最後一次,明天午時如果還沒結果,別怪本皇子沒給你機會。」
話落,人便從後窗戶跳了出去。
等人徹底沒影了,陳可兒才陰下臉來。
「沒有我,你還拿楚懷瑜沒辦法呢。憑什麼來命令我!」
陳方玉在前廳等了一刻鐘,陳可兒姍姍來遲。
一見到人來,陳方玉當即迎了上去。
「二姐,我過來是想問問,大皇子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影響?」
陳可兒恨陳家所有人,卻唯獨對這個弟弟態度緩和。
很小的時候,他多次幫過她。
後來長大後,大夫人不許陳方玉跟她這個庶女親近,陳方玉也迷上了花天酒地,天天不著家,倆人一年都見不到幾回面。
兩年前,不知道為何,陳方玉突然像轉了性一樣,杜絕了所有花天酒地,扮演起了一個聽話的穩重少爺。在大夫人責難她的時候,時常替她打掩護,給她拿一些被剋扣的吃食。
整個陳家,也就只有陳方玉是真心待她。
聽到關心的話,陳可兒心底一軟。
「沒事。大皇子也沒事,過幾個月就好了。」
陳方玉看陳可兒沒什麼異樣,也跟著鬆了口氣。
「那就好。我剛從大姐那回來,段家都鬧翻天了。你這邊沒事就好。」
陳可兒佯裝不知的樣子。
「段家怎麼了?因為段側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