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淵在軍區的辦公室在一棟獨立的指揮大樓的最高層,曾經茗因的工作區域也不過是一間四十平的房間。可現在,茗淵的工作區域直接就被縮小了百分之五十。
雖然獨立,但是只有二十平米的大小,一張辦公桌,一個書架,和一張小茶几,就占滿了。
艾瑞是跟著茗淵他們一起來的。
一路上,她陪同著講解了軍區的各個區域,直到後來蘇星零也上來,和他們一起。
「閣下,時間快到了,要一起去軍區食堂看看嗎?」
蘇星零提議道。
正好茗淵也餓了。
一行人又轉移方向去了餐廳,餐廳也是自助餐的形式,一走進去,就是滿滿當當的幾排營養劑。各種顏色的營養劑都讓茗淵覺得無從下手,更別說是後面餐檯上擺著的各種食物了。
半成品,大多都是二次加熱的熟食。
簡稱預製菜。
糖安看了搖搖頭:「這怎麼下得去口啊?」
茗淵抬手阻止她說下去:「不,人類的食物,跟我們的當然不一樣。」
艾瑞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愁容:「其實這些吃的...連我們自己都不太能接受,這位女士說的是對的。但是軍區每位戰士每個月所得到的補貼也就這麼一點點,也只能夠供應這樣的食物來飽腹了。」
茗淵黑了臉,更加在心裡堅定了要回去找舞司的想法了。
「你們先吃吧,我現在不餓。艾瑞你來,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茗淵招呼艾瑞出去,囑咐了蘇星零帶糖安元梓等人先行用餐。
艾瑞:「是!」
兩人從餐廳離開,來到了一條小河邊。
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也是結凍的季節,尤其是在化水的雪山邊,環境要比在別處還要冷一倍。
艾瑞縮了縮脖子,搓搓手指著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查爾斯雪山道:「這一條河道里的水便是戰士們平常的飲用水資源,是從雪山上流淌下來的自然水源。」
看著邊上無人,艾瑞從口袋裡取出了一盒煙,從裡面抽出兩根,遞給茗淵一根。
抽菸在男人之間是禮節的往來,但是茗淵很少見到有女人抽菸的,除了茗因。
茗淵欣然接受,又借了火。
兩人專心地抽菸,直到一支煙燃燼,艾瑞把它丟進了垃圾箱裡。
茗淵也跟著扔。
「你跟舞司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看剛剛艾瑞一出現就指著舞司懟,茗淵想著這中間一定有不少他不知道的事。
艾瑞點點頭:「其實也不算矛盾。從戰爭前,舞司就將軍區調離了四區,這裡環境惡劣,我和蘇星零和舞司吵了不少的架,依然拿他沒法。舞司的警區裡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據說來頭不小,很多事情我們都很難做決斷。」
茗淵取出自己口袋裡的煙,又點旺了一根,獨自抽了起來。
「名字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艾瑞思索了半秒後回答:「好像叫德西。他的父母和先執政官夫婦是上下級的關係,現在依然掌握著一般的政權,即便已經不出面了,但還是有說話的權利。」
「他的父母,我沒記錯的話,也居住在一區吧?」
「嗯,和前執政官茗因的長安宮同處一個地域。」
「我就住在長安宮。」
「...抱歉閣下,我不清楚這個。」
艾瑞低了低頭道。
茗淵搖搖頭:「沒事,這不重要。」
艾瑞嘆了口氣,呼出的白氣在兩人之間縈繞。
「舞司警長很多決策都是通過德西的洗腦來下定論的,閣下...請求您管一管吧。」
茗淵點頭:「我知道了。」
艾瑞忽然鬆了口氣,對茗淵甜甜一笑,笑容格外美麗。
茗淵別開頭。
閱兵結束,在軍區稍做休息,天暗下來了。
蘇星零和艾瑞在接送茗淵的飛艇邊,準備目送他們離開。
上了飛艇,原本定位到的長安宮被茗淵更改。
「去哪啊?」冬嵐有些詫異。
茗淵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警區的飛艇也即將要起飛。
茗淵指了指他們的飛艇,說道:「跟過去。」
艙內大家相互對視一眼,明白了情況。待警區的飛艇起飛,他們便也跟在後面
二十分鐘後,飛艇在警區著陸。
茗淵的飛艇很有辨識度,舞司剛下了飛艇,準備進去,就停下腳步。
茗淵和舞司撞了個對眼。
她有些詫異,但詫異的神情只保留了一秒,就擺回了正常的面孔:「這麼晚了,閣下有什麼要事嗎?」
「沒有要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茗淵勾了勾唇回答,看向舞司身後警區大樓的大門:「不請我進去坐坐?」
舞司連忙讓開半個身子,手一攤:「請進。」
警區還保留著原先的面貌,經過一條又一條長長的走道,終於來到了她的辦公區域。
舞司招待了茗淵。
「據說警長這裡有一位下屬,名字叫德西?」
茗淵直截了當的問道。
舞司一愣,拿著水杯的手輕微一抖。
「...是,是好幾年前從軍區調過來的。」
「你們的小下屬還挺能幹的。」
舞司看上去像是沒聽懂茗淵話里的意思,純純以為這是在誇獎,便笑了笑回答:「還可以吧,德西這小子一開始跟了我來警區,還有些不樂意,後來就慢慢妥協了。有很多我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是他幫襯著處理的。」
茗淵身邊的冬嵐都聽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唉!不愧是你的下屬,耍小聰明倒是一套一套的,這麼聰明的下屬,還不快喊出來讓閣下見見啊!」
見冬嵐一臉不正經的開口,舞司臉色又拉下來了。
「去啊!」冬嵐在一邊不斷煽風點火。
舞司沒辦法,這麼多人看著她,氣氛怪尷尬的。
「去喊德西!」
下屬找來了德西。
德西一頭黃毛,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進來的。
他一身有些凌亂的警服穿在身上,胸前的紐扣都沒扣上,即隨意又怠慢。
見這一屋這麼多人,德西的夢醒了。
尤其是看到茗淵的那一刻,他臉上顯露出深深的恐懼和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