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在就好了

  「茗因,你快過來和我們一起寫對聯呀,一會兒我們去貼到門外!」

  冬嵐邀請道。

  茗因懷揣著一顆怦怦跳動的心走到桌前,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

  在溫暖的日光下,茗因拿起了狼毫,不急不慢地在紅色的紙上寫下兩排字:

  遇事不決可問春風

  春風不語即隨本心

  黃瓜湊過來,兩眼放光:「這是什麼意思?」

  冬嵐從後面拉住她:「少問了!茗因這樣寫肯定有她的理由!你腦子裡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嘛?還不快寫起來。」

  黃瓜很是為難:「呃,我是黃瓜呀...我又沒有文化也沒有上過學,只能看你們寫了。」

  冬嵐拿過一副空白的,也開始在上面寫起字來:

  光風千日暖

  麗景百花研

  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但內容至少也還能看。

  鍾情搖搖頭,不打算寫,默默在一邊收拾著被大家弄亂的桌面。

  茗因接二連三寫了兩幅,又寫了很多福字,準備拿出去貼的。她環顧了一圈,只見桌上鋪著的成品,竟沒有一副寫得是有關於國泰民安的。

  古地球寫對聯的寓意原本便是為了來年有個好兆頭,漂亮話在紙上湊成對句,祝你祝我,祝國。可現在看來,似乎早已變了味。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好了好了!我去貼起來...!」

  冬嵐拿過紙就往門外跑。「你等我一下啊!我也要去...」

  黃瓜在後面追趕,兩人跑向門外,歡聲笑語不斷。鍾情輕笑了一聲,對茗因道:

  「殿下,晚上讓岩博士也來吃飯吧,我包了餃子,一會兒還能再做幾個菜。」

  茗因看了看時間,點點頭:「嗯,估計再過一會兒岩君就來了。」

  看著時間,也快到自己上藥的時候了。

  看大家各自忙個的,想到自己來時帶過來的冬嵐的實驗數據還在實驗室里放著沒動,她決定下去看看。

  儲存室的門一開,一陣寒氣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沿著標籤找到冬嵐的樣本放置區,她將所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搬了出去,放到實驗台上。

  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還好都完好,也在保質期內。這實驗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總得找個時間先把冬嵐的事解決了。

  剛準備好實驗設備,岩君就進來了。

  「你在做什麼?」

  岩君聽著不是很高興。

  茗因手一抖,清潔用的生理鹽水便灑出來了一點。

  她連忙把東西放下。

  「看空著,所以想把之前的實驗拿出來做一下。」

  岩君臉上一瞬間的疑惑,然後滿口譴責,快步走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你還想著實驗,我看冬嵐她們在外面貼春聯,鍾情也在忙,就是沒看見你,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我說你別太魔怔,改玩的時候就玩,不要老是悶在這裡啊!」

  見她發這麼大脾氣,茗因張了張口,反駁的話沒有說出來。

  算了,今天還是不跟岩君吵架了。

  她默默摘下橡膠手套,整理台面:「你怎麼了,今天火氣這麼大。」

  岩君卸下身上厚重的外套。

  「今天舞司又來了,我跟她吵了一架。」

  「找你做什麼?」

  茗因像是個賢內助一樣,幫岩君掛好衣服,又幫她拿來了白大褂。

  「可能是因為那天的事吧,不知道她什麼毛病,覺得我在騙她。我能騙她什麼?她吵著要找你,說你的事情還沒完。我看她就是疑心太重了,想找你看看到底是不是茗因。」

  「哦,然後你如她的願了嗎?」

  岩君氣得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我實驗室里又不是沒有病人了,隨便拉了一個她就信了。總之她腦子有病,估計之後還會再來的。」

  茗因聽了,愣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舞司想確認我還存活的可能性。如果我出現在她面前了,她可以控訴你製造複製人,然後號召所有人一起來把你舉報了。」

  「她他媽算個雞毛啊?」岩君大罵著,臉都憋紅了。

  茗因再度重重嘆了口氣。

  以舞司的性格,她不會這麼快就善罷甘休的,畢竟一開始內閣推選出來的署長,一定都是精明且聰明的。凡是追根問底,這個道理還是茗因一開始時

  要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活著,來長安宮查一趟就知道了。

  「可是為什麼,舞司能獲得這麼多人的信任和吹捧?岩君你有沒有想過。」

  茗因問道。

  岩君轉過來,面向茗因。

  「我當然想過。茗因,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邪惡的。自從戰爭之後這個特性便越發明顯了。人都是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活。舞司不但允許人類邪惡的一面展露在表面,還允許一切發生。賭博、吸毒、殺人、盜竊...等等等等的一切,只有你沒看見的,沒有你想不到的。舞司的原則很簡單,只要這些惡性行為達到某一個高度,就能夠允許被發生。所以來卡羅特大英國協這顆星球之外的生物都並不知道這些事。聯邦的名聲照舊,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在我印象里,這些只有卡斯特星會發生。」茗因搖搖頭。

  「不對,岩君。聯邦現在是戰敗國,沒有任何一個星球會重視一個戰敗國的風氣,也不會願意花時間來了解一個連著兩次戰爭都戰敗的國都。比起聯邦,塞里德帝國都更有深入探究的意義。」

  岩君擺擺手,背往後一靠:「嗯,你說的是。」

  「聯邦現在之所以亂,是因為沒有一個得體又有威嚴的人來壓住舞司。而這個人,只有塞里德帝國的執政者,茗淵。」

  岩君別過頭,定定地看著她:

  「什麼意思?你...你想讓龍族來管我們了?」

  茗因從她身邊走過,自覺地坐上醫療艙:「時間到了,快點上藥,結束之後剛好可以出去吃飯了。」

  她故意跳過岩君的問題,單單只是因為這是她個人的想法。要是讓岩君有思考的餘地覺得她是認真的,那肯定又要罵她了。

  「茗淵要是在就好了,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