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劍的冰冷觸感傳達到茗因腦中的每一個細胞,只感覺一陣戰慄,熟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是麼,你早就想跟我打了。」
她說著,迅速向後撤了兩步,從終端的武器匣中變出兩把銀色的小手槍,握在手中,對準了千。
「茗因!這武器匣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啊!」
耳邊傳來冬嵐著急的呼喊聲。
茗因點了下頭,千的光劍可不等人。
霎時間,猶如一道寒光,千單手拿著光劍,踩著大步向茗因飛奔而來。空間站仿佛戰場,茗因渾身只感覺到死氣沉沉。
鉦!!
光劍劈頭蓋臉向茗因揮下,茗因側身躲過,扣動扳機。
連著三聲槍響,子彈接二連三落在千的腳邊。千連連向後退去,和茗因拉開了距離。
「好槍法!」
她冷笑著,稱讚道。茗因面無表情地繼續逼近,槍里不知道還有多少發子彈,她的每一槍都必須很謹慎。
千萬分警覺,一頓躲藏,沒有被傷及分毫。她高高一躍而起,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閃現到茗因身後。光劍擦著她得腰身經過,茗因在半空中翻了兩圈,繼而穩穩落地。
速度很快,體能應該至少也有S。
茗因單膝跪在崎嶇不平的地面,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在千拖著光劍走向自己的腳步聲中,再次站起。
已經開始有些喘氣,有些累了。
她用餘光向旁瞥去,只看見刀光劍影下,女人黑色的身影從自己頭上閃過。茗因沒有去看,只是抬起了一條手臂,朝頭頂的方向開了一槍。
帶有溫度的熱血濺在茗因臉上,千從空中跌落在地,滾了兩圈,在地上留下兩道血痕。
她捂著自己的側腰,緊咬著牙關,看上去有些痛苦的樣子。
「嘶...」
茗因吹去槍口的白煙,手槍自動從手中透明消失,她拍了拍手,走近千:
「還可以嗎?」
千抬頭盯了茗因半晌,忽然抬手一揮光劍。
紫色的映現在茗因臉側,她伸手擋開,後退幾步,再次進入戰鬥狀態。
「茗因小心啊!別中了她的計!」冬嵐著急喊道。
千的腰部被血液染紅,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行動。可茗因不行,她有身孕,決不能受傷的。
「茗因,你真厲害,我要是能有你這樣厲害就好了。」
千說罷,單手揮動光劍,從茗因喉間甩過。茗因身體後仰,光劍擦過她白皙的脖頸,重新飛到千的手上。
茗因穩住了腳步,一抹自己的脖子,只留下一個淡淡的口子,留下一絲血跡,但不疼。
茗因捂住了自己的鎖骨處,兩人再次拉開距離。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茗因,今天就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
千說著,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光劍再次從茗因腹前划過,解開了她的衣服。
茗因閃身一躲,從後揪住了千的領口。此時已經沒時間拿武器,只能單手博弈。千被她拽住,手上的光劍被甩了出去。
「想跟我打架的人是你,我不想看到最後反悔的人也是你。」
茗因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屈膝一頂,千跪在了地上。
茗因趁勢而上,騎在千的背上,將她壓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
「茗因...你真覺得自己能幹得過我嗎...」
「那你倒是站起來啊。」茗因說罷,又是重重一拳落在她臉上,然後單手把千從地上拽起來,翻了個面。
千被如同雨點般落下的拳頭擊打得動彈不得,血液從她的鼻腔、口腔中湧出。
茗因打得自己也沒了力氣之後,甩甩手站起,搖搖晃晃走向星艦。可沒走幾部,千便悄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身狼狽地跟在茗因身後,慢慢逼近。
冬嵐在星艦上看傻了眼,滿臉都寫著驚訝與痛心。就要走到艙門旁的那一瞬,一隻手忽然拽住了茗因的衣角。
冰冷的刀鋒從後攔住了茗因的脖頸,她連頭都沒回,就迅速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感受到被觸碰的地方是一陣噁心的黏膩感。
「茗因小心!!」
冬嵐在指揮室里撕扯著喉嚨大叫道。
光劍鋒利的疼痛感越發緊逼,茗因沒法,只好伸手去阻攔。她觸碰到刀鋒,只感覺一陣滾燙。
兩人對峙著,僵持著,體力也在消耗,近乎失守。
「喂喂喂!!這裡不能打架!」
遠處跑來一群穿著白衣,帶著氧氣面罩的空間站科員。
「這裡禁止星艦停靠!給你們兩分鐘,全都撤退!」
是來趕人的。
「兩分鐘,用來殺你時間足矣。」
千趴在茗因耳邊聲道。
趁她說話的時候,茗因用盡力氣掙開束縛,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科員們快步跑來,將兩人分開。
「這裡禁止打架!」
茗因氣喘吁吁地望著千,大步走向星艦,千也是。
兩人並不會就此作罷,艙門開啟之後,茗因直奔後艙。
冬嵐追了上來,要去扶茗因。
「別碰。」
茗因扶住牆,沒讓冬嵐上前來。
冬嵐急的只能幹跺腳,看她一瘸一拐走向後艙:「你要幹嘛?」
「備用艇,借我一艘。等我到了聯邦,再還你。」
茗因轉過頭來,對冬嵐說道。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要拿備用艇做什麼!」
「做什麼還不明白嗎?」茗因怒斥回去,冬嵐被這一聲吼傻了,站在原地。
「密碼是多少?」
茗因看到牆上的密碼讀取器,問道。
冬嵐喉嚨哽咽,捂住嘴低下頭來:「你的生日。」
說完,她便哭著扭頭,跑到休息室里去了。
茗因調取了一艘備用艇出來,打算拼了命的要跟千決一死戰。
「你先去我訂好的民宿里等我,我就跟在你後面,晚點到。」
走之前,茗因在冬嵐的系統里留了言。
空間站不能久留,冬嵐率先前往聯邦。透過雷達,她能看到那艘被茗因拖出來的備用艇跟在後面,跟了僅僅一小短路後,便消失了。
她知道茗因其實根本就沒有很想活下來,她本就是這樣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女人,一個只要功成名就,不要命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