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繼承人

  「萊卡洛特大英國協執政官早在前段時間便已經失蹤,據我觀察,這一個月里的所有戰爭都單單是由聯邦的指揮官來指揮。而自從我們打響第一槍時,聯邦指揮官就變更了人,您猜是誰?」

  屠譽聽完,一時半會兒摸不清聯邦的具體情況,小聲問道:「誰?」

  情報員臉上帶著一個沉重的金屬頭盔,看不清底下的臉,聲音也是悶悶的。

  「是常識。」

  屠譽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你的意思是說,後來的一切仗,都是常識在跟我們打?!」

  那人點頭:「是的,常識和凌雲星總理關係不睦,還曾在空間站爆發過幾次內訌,據說現在的聯邦已經不完全需要凌雲星的幫扶,凌雲星看心情行動,要是聯邦死傷慘重實在爬不起來,凌雲星說不定才會伸出援手,拉他們一把。」

  屠譽聽後,臉色越發沉重:

  「哥們兒,咱們帝國自從去年開始便沒了總統,一切戰爭都是由我來做主。好在我們內政比他們團結,軍隊裡也個個都是精英,更何況咱們是龍,要不然簡直是玩不過他們呀...聯邦還真有種,有了凌雲星的幫襯竟還不知足,還讓我們那同為龍裔的異種當指揮官。」

  那情報員聽了屠譽的話,搖搖手道:

  「凌雲星曾經的地位在整片星域中都持中立。艾希尼亞行星沒有摧毀的時候,他們還是那最大的股東。總統在的時候,凌雲星和總統關係也不錯。至少四年前的『龍毒』是他們創造出來的。

  但現在艾希尼亞行星沒了,凌雲星更是保持中立,正是拉攏的好時機,要不然...」

  「先看著辦吧。如今繼承人還在調查當中,還是等帝國第八代繼承人出現,再做決定。」

  「醫部的那位...似乎已經被認定為假貨了。現在正在監獄裡關著,估計過幾天就要安樂死了。」

  屠譽聽了,遲疑了一下,似乎感到不敢相信。但看眼前的情報員又點點頭加以肯定,屠譽才仰頭對天嘆了長長一口氣。

  「哎——都這個時候了,陛下您會在哪呢...」

  監獄

  茗淵被粗暴地丟到一個嚴密的小房間裡,跟他一起關押在這的,還有兩個身穿囚服,面相兇惡的兩個犯人。

  牢房四面無窗,三張散發惡臭的鋼絲床和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子和一個長滿蒼蠅幼體的茅坑便是家具。茗淵噁心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身後的鐵門「砰」一下碰上,獄警從外面丟進來一件白色的囚服,對他道:

  「準備準備吧,一周後準備審問,現在外面這戰況你們還來添亂,極大概率就是掉腦袋了。哎,可惜了多帥一張臉,努力保住你的小命吧!」

  獄警說完後便離開了。

  茗淵從地上撿起白色的囚犯服,疑惑地看看牆角蹲坐著的兩個相貌險惡的人。

  那兩個男人,一個眼球突出,一個歪著嘴角,還不同程度地帶有兩條長長的疤痕,長得十分可怖。

  忽然,其中一個人笑了起來,聲音又驚悚又尖銳,茗淵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你也是冒充繼承人進來的?」

  茗淵一聽,覺得有些不服,回答道:「我不是冒充的。」

  眼球突出的男人吃力地撐起上半身,調整了另一個坐姿,瞪著他道:「不是冒充的?這年頭誰不想忽然一步登天,尤其是這段時間,因為自稱自己是帝國繼承人想當陛下的人太多了,進來的可不止你一個啊。你叫什麼名字?」

  茗淵一聽,心裡莫名有些後怕:「我不知道。」

  想了想,他又試探性地問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

  「這話得反過來我們問你吧!現在的仗打得是不可開交!咱們塞里德帝國的繼承人還沒找出來,只有軍隊一隻獨苗還在孤軍奮戰,內政雖然和睦,但...哎,算了,這不是我們能議論的,被外面的人聽見了,到時候又要被打了。」

  凸眼男人道。

  另一個歪嘴男人忽然吧唧了兩下他幾乎看不見了的嘴唇,嘲諷道:「哼,好歹裝也要裝到底吧,你難不成還是個星際黑戶?」

  想到這裡,茗淵想起了自己還被扣留在醫部的個人終端,想到現在沒有任何與外部產生聯繫的行動裝置,頓時心中有種急迫感。

  但說到底,他來塞里德帝國,沒有編號也沒有姓名,更沒有家庭和背景,和星際黑戶也沒區別了。

  「不知道?你的家人呢?你是帝國的人嗎?」

  茗淵望著自己手中還沒穿上的囚犯服,遲疑地點頭。

  「那你是龍嗎?從娘胎里出來,總得知道自己是什麼屬性的龍吧?」

  「我是蛟龍。」茗淵定定道。他總是缺水,即便茗因想讓他成為攻擊性強的火龍,日後也很困難。當務之急是讓自己的身體素質再增強一些,起碼...得到3S。

  兩個人聽後,愣了一秒,隨即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

  「哈哈哈哈!蛟龍!區區一條蛟龍還想有權利坐上帝國王位,想得太美了點吧!」

  「為什麼蛟龍沒有這個權利?」

  茗淵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人收回了剛剛的目光和語氣,忽然一下之間變得刻薄起來,一臉看不起茗淵的姿態,斜著眼睛望著他:

  「去去去!」

  兩個人話剛說完,茗淵忽然聽到頭頂一陣悶響。

  頓時,不大不小的牢房裡,燈光忽明忽暗,開始不斷閃爍。眼前兩個人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個情況發生,嘆了口氣搖搖頭:「哎,又有人要異變了,跟他一個牢房的人要遭殃咯~」

  茗淵沉下心來,再看看手中的囚犯服。

  「喂,沒名字的傢伙,你可以把你那高貴的病號服脫掉了,該換囚服咯!」

  這話聽得他十分不舒服,很像是諷刺。兩個人加在一起打配合就是對他的冷嘲熱諷,茗淵冷臉望著他倆,不吭聲。

  「醒醒吧,還幻想自己是繼承人呢?輪到誰都不可能輪到你一個星際黑戶的!」

  茗淵心裡窩火,從來沒人敢跟他這樣說話,更何況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