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背部遭到碎片的襲擊,但介於職業修養,她咬牙完成了配比,一轉身,竟發現茗淵開始緩慢異變。
當即她就嚇傻了眼。
鍾情的體能連茗因都跟不上,更別說是茗淵了!
她咬緊牙關,試著像茗因那樣靠近茗淵,將針管里的鎮靜劑嘗試注射入茗淵體內,可每當自己一接近,茗淵都會用他那雙血紅的豎瞳死死盯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扇翅膀,把她拍的粉身碎骨。
鍾情完全不敢靠近啊...
「你先走,去給殿下打電話!」
鍾情向黃瓜喊道。
黃瓜疼得直流眼淚,完全動不了。
鍾情在軍區待過,上星艦前也有過簡單的近身搏鬥培訓,她勉強和茗淵周旋了幾個回合,終於找準時機,將鎮靜劑從他的脖頸處注入。
可,那只是單純的將針頭扎入肌膚。
這一舉動無非是惹怒了茗淵。
鍾情害怕地步步後退,看著眼前半異變不完全異變的龍向自己靠近。
鍾情靈機一動,驟然想到茗因走之前,在岩君的實驗室里給自己的那一小管不明液體。
她說有大作用,那該不會是...
鍾情連忙在自己身上四處翻找,在茗淵龍翼大張,就要朝她撲下的前一秒,打開了試管。
鍾情緊閉雙眼,伸出手,將試管湊到自己面前。
「鍾情!!」黃瓜驚呼。
眼前的動靜忽然停止了。
鍾情等了幾秒,遲遲不見他再攻擊自己。
「鍾情,茗淵他..」黃瓜愣了一下,忍痛從地上起來,全身上下都警惕起來,還是遲遲不敢靠近。
鍾情拿著那一小管血在茗淵面前試探地晃了晃,看見茗淵紅色的瞳孔清楚地變回了黑色。
「啊...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鍾情。」
茗淵聲音低沉沙啞,身後的龍翼也開始慢慢回縮。
鍾情手一滑,試劑不慎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裡面的紅色液體的氣息一下子全都迸發出來,是血。
見茗淵說話正常,反應也正常,鍾情才鬆了口氣,渾身癱軟地在地上坐下。
龍鼻子的敏感度是正常人的百倍,茗淵這種本身體能就高,更是能一下子就聞出了這是血液,是茗因的血液。
回來沒多久,又經歷了一場不自然的異變,茗淵醒了沒幾分鐘,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便又昏死過去了。
鍾情嚇得拍拍胸脯,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就在這時,門開了。
「茗淵呢?!」
茗因衝進來了。
鍾情和黃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從地上起來,撲向茗因。
「殿下!醫療艙發生故障,茗淵剛剛又異變了!」
茗因聽到「異變」兩個字,滿腦子都是疑問。
是自己的基因編輯手術,又出現紕漏了?
原來真如岩君所說,基因編輯術並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實驗室里一片狼藉,茗因看見黃瓜抱著自己的雙臂,看樣子是受傷了。
她淡淡開口道:「鍾情,你先帶她出去處理一下傷口,我要給茗淵做基因編輯術。」
鍾情聽完臉色都變了,連忙道:「殿下!基因編輯是禁術啊!」
茗因當然知道。她點點頭,不等鍾情下一句話開口,就把兩人推到門外。
-
這是茗因第二次給茗淵做基因編輯。
從外星域回來後,她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三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儀器上顯示,茗淵的生命體徵終於都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總算是從生命危險中脫離了出來。
深夜。
茗因睡得很深,一翻身,身體觸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她警惕地睜眼,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茗淵睜著眼睛,定定地望著自己。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茗淵的眼睛一閃一閃發著微弱的光亮,茗因感到一陣顫慄,連忙從床上坐起來開燈。
「因因,你醒了?」
茗淵拉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牽扯入自己懷中。
時隔一段時間,茗因卻像是覺得已經隔了大半輩子。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連茗因自己都記不太清楚,只知道帝國和聯邦正處於戰中,只要一個小小的導火索,兩國就能完全開戰。
這可不是睡好覺的時候。
茗因的臉靠在了茗淵溫熱的胸膛中,鼻尖拂過淡淡的消毒水和藥水的氣息,是茗淵術後身上沒有完全消去的味道。
兩人沒有再說話,就好像是都覺得不可思議,打了這麼大一個賭,竟然還賭贏了。
不過,茗因心裡也有數了。
茗淵第一次基因編輯的失敗,導致他還能夠異變,在帝國自然能順利洗去懷疑,逃過一次死劫。
「你那天駕駛戰艦的時候,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茗因忽然想起來,問道。
茗淵身體也僵了一下,胸前的腹肌帶著溫熱,與茗因的肌膚緊貼,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茗淵回答道:「不過是體力有點透支了而已,其他沒什麼不舒服的。」
茗因點點頭:「那就好。那上面的基因武器...你用了嗎?」
茗因沒有全程盯著茗淵作戰,因為她要代替常識指揮戰鬥。
茗淵輕點下頭:「用過了。」
茗淵知道基因武器的危害——一個大大的猜測在茗因腦海中頻閃。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大大的沉默。
茗淵忽然翻了個身,輕輕與茗因的手心緊扣,寬大的身軀覆在她之上,灼熱帶著一絲情慾的吻一點一點向著她的臉頰吻下,又一邊在她耳邊呢喃:「因因,我以為我要見不到你了。」
茗因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氣味,感到安心的同時,又感到了一絲落寞。
她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說不定就在未來的某一天,兩人就不能相見了。
茗淵用頭輕輕蹭著茗因的下巴,修長柔軟的指腹在她頸間揉蹭。茗因疲憊中勉強帶著一絲清醒,一個想法在她心中迴蕩:她不能讓茗淵離開自己。
茗淵開始解開她胸前的紐扣,在昏暗的燈光下,用渴求的眼神望著自己:「因因,你答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