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

  安達紅腫著眼睛,擁過人群上前,伸出手去拉茗因的手。

  「執政官!」

  安達起了個頭之後,群眾們也紛紛向她問好。

  茗淵剛切身體驗了一戰,整個人還有些恍惚,下一秒,整個人直挺挺地倒頭,昏死過去。

  「茗淵!」

  常識眼疾手快地扶起茗淵招呼身後的下屬將人扛起,送上接派的飛艇。場面十分忙碌和緊張,一行人迅速周轉到了科研基地。

  科研基地異常安靜,岩君原本的實驗室里,原本的幾個實驗水箱邊亂糟糟的,試驗台上的儀器也是壞的壞,倒的倒,短路斷掉的電流不斷地發出「滋滋」的聲音。

  茗因察覺到不對勁。

  她轉頭看向鍾情,黃瓜,安達和幾名下屬,幾人全都不說話。

  「岩君呢?」茗因問安達道。

  茗因不敢將茗淵隨便交給別人,除了岩君誰都不行。

  安達腫了的眼睛又紅了,茗因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岩君...岩君她被帶走了。」

  茗因一愣,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崩塌。

  「是,是因為科研基地有信息泄露,所以岩君才被帶走,問話去了嗎?」茗因小心翼翼地問道。

  「執政官,將軍的身體數據很不好,需要立即搶救啊!」

  下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幾人回頭一看,茗淵身上已經連接了各種儀器,勉強維持著生命體徵。

  已經間隔了不止二十四小時了,本來就是硬撐,再拖下去,身體完全撐不住的!

  安達看看茗淵,擦了擦眼淚壓低音量道:「已經查到了,岩君的學生佩麗婭是臥底,是因為佩麗婭,所以才牽扯到了...」

  茗因心臟跳得飛快。

  「岩君的身份是異...」

  安達說了一半,茗因立刻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急切道:「查出來了嗎?有人懷疑她嗎?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岩君的事情!?」

  看茗因少有的著急,安達心裡更是不安,她回答:「所以你快去找舞司吧!我怕舞司她們,恐怕已經搶先一步處置了!!」

  「我看誰敢!!」茗因一拍試驗台,發出巨大的動靜。

  「鍾情,先帶茗淵回長安宮,等我回來。」

  茗因下令同時,一看顯示屏上茗淵的生命體徵,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兩條人命,全都在她手上。

  茗淵體能等級為2S,絕對可以撐過的。

  「是。」鍾情收到了命令。

  茗因實現一瞥,看見了身邊緊閉的保鮮櫃。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輸入岩君保鮮柜上的密碼,從一排標籤裡面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兩小瓶紅色試劑,將一瓶塞到鍾情手裡,悄悄道:

  「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這是茗因走之前找岩君做全身檢查,抽血時刻意多留出的兩管標本。

  鍾情臉上寫滿了詫異。

  茗因收好了第二管在自己口袋裡,讓安達走在前面,兩人迅速離開實驗室。

  監獄裡。

  茗因和安達剛走進去一步,耳邊就忽然飛過一個東西。

  茗因迅速反應過來,拉住安達的胳膊往自己身後一拽,將她護到身後。

  「橡膠彈,小心。」

  安達嚇了一跳,下意識去撫摸自己的肚子。

  「孕婦還是少來這種陰寒之地,對孩子不好。今天過後,結果無論怎麼樣,你都呆在家裡養胎,軍區有我們在呢。」

  茗因邊走邊說道。

  安達心裡有些被觸動到,點點頭。

  兩人聽見監獄裡空蕩蕩的回音,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哭聲,哀嚎聲不止,讓人心難以平靜。

  越走近關押岩君和佩麗婭的牢房,這哭聲越清楚。

  舞司忽然出現在拐角處,看見兩人來了,眼神明了一度道:「執政官,署長,你們來了。」

  兩人點頭示意。

  「跟我來吧。」

  舞司帶兩人來到關押岩君和佩麗婭的牢房。

  「閣下!」

  岩君本坐在地上,看見茗因來了,艱難地從地上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茗因,趴在鐵欄杆上。

  茗因聞見了她身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看見岩君頭髮和身上的白大褂都髒亂髒亂的,心裡飄過一絲不安:「他們有對你做什麼嗎?」

  茗因小聲問道。

  岩君搖搖頭:「沒有,反而是佩麗婭...」

  佩麗婭和岩君共同關押在一個包間,中間有一堵牆將兩人隔開,能聽見聲音,但是看不見人。

  有下屬向舞司匯報導:「警長,時間到了,該進行今天第三波審問了。」

  茗因聞聲回頭,幾個人架著佩麗婭,將她從牢房裡架出,拉到外面,也就是岩君面前。

  舞司點了點頭,安頓好佩麗婭在一張處刑椅上後,對茗因敬了個禮:「閣下,我們現在要進行第三波審問,請您暫時迴避一下。」

  茗因看看安達,示意她先出去。

  安達孕期膽小不宜受驚,只好先由下屬帶出去了。

  而茗因,則始終和岩君隔著一道欄杆,陪伴在身側。

  岩君臉色很差,悄悄探出腦袋,對茗因道:「一天三次刑,只打佩麗婭不打我。佩麗婭的嘴太嚴了,什麼都不肯吐露。一次又一次痛昏過去,又被強行注射腎上腺素逼醒...」

  茗因蹙了蹙眉,又問:「你呢?他們沒有在你身上採取別的檢查措施吧?」

  「要是佩麗婭被活活打死了,估計就該輪到我了。」

  話音剛落,刑罰就開始了。

  舞司平常看著活脫脫美人坯子,但下起手來心狠手辣,利索不拖沓,各種處刑道具都被她利用得淋漓盡致。

  不大不小的牢房裡,佩麗婭的慘叫聲驚天動地,一次次的逼問,佩麗婭一次次地否認,怎麼都不肯吐出實情。

  佩麗婭平常這麼一個安分的小姑娘,背叛聯邦,同時也牽連進了岩君...確實是該嚴查的。茗因都不忍心看了,她別開頭,一瞥岩君,她定定地望著佩麗婭,兩眼空洞,僅僅一會兒功夫,臉上便落下兩道深深的淚痕,整張臉都被淚水浸濕了。

  茗因心中十分難受。

  「你有什麼目的?你是什麼人?岩君又有什麼目的?」

  下屬厲聲逼問,揮動手中的鞭子,問一個問題便抽打在佩麗婭單薄的軀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