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擔心人身安全,學校破例允許他把保鏢帶進學校也就算了,帶進教室?」曹院士冷笑一聲,「夏家給學校捐了多少錢?」
喬校長老臉一紅:「夏家給了實驗高中五千萬建設經費,額外還給了三千萬設置雛鷹獎學金……夏崢嶸自己私人資助學校食堂,說要貼補一下自己的生活。Google搜索里里外外,一個億不止。」
曹院士滿臉憤怒,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明白,雛鷹班的這10個金苗苗,哪怕說是華國的金疙瘩都不為過!這麼十個人,一個億?你讓夏家把保鏢帶進教室……萬一他們之間有衝突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追究這群雛鷹生逃了開學典禮的過錯麼?」
喬校長不解地看著曹院士。
「因為他們是雛鷹生,是超智少年。」曹院士緩緩說,語句清晰,「去參加一個開學典禮,萬一有什麼人身安危,這個損失誰來負擔?」
有這麼誇張?
喬校長連連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
曹院士臉上閃過一絲瞭然,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我指的是雛鷹生的人身安危?」
「我指的是你們的人身安危!」
「天才和罪犯之間只有一念之差,天才少年心智不成熟,更是如野馬無韁!如果不加以約束和保護,最危險的人,就是這群金苗苗!」
「開學典禮這兩個小時,如果他們覺得無聊,你知不知道,他們能給你折騰出多少事?你以為你壓得住這幫熊孩子?」
喬校長說不出話。
曹院士說:「喬榮登,你沒有看過這群孩子的完整檔案。」
「我只能告訴你,這群孩子,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喬校長狼狽道歉,曹院士沒有再說話,揮揮手趕他出去。
辦公室里終於清靜了,曹院士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魚缸上,五條肥碩的紅色金魚正在歡快地甩尾巴。
教室門被一下子推開,曹院士像個炮仗一樣衝進教室,把一條濕淋淋的紅色金魚狠狠摔到地上!
「竊聽器是誰幹的?站出來!」
地上的紅色鯉魚外殼碎了,竊聽裝置露出來,紅色的燈還在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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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看別人走的路,人生就不會走歪路。」
「張三和李四有仇,於是把李四家絲瓜地里的絲瓜全部打了毒針。」
「李四家晚上吃飯吃了絲瓜後,一死兩傷。張三構不構成犯罪?」
「當然構成!投放危險物質罪!」
容梔坐在角落裡,雙眼無神,看著羅教授在講台上侃侃而談。
老天鵝啊。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雛鷹班第一堂課,居然是法學教授給他們講刑法?
「張三看著樹鬱悶,拿開水澆樹,說樹要喝茶,結果把樹澆死了……」
「張三犯不犯罪?張三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
這邊羅教授講得激情,那邊教室內幾個被罰扎馬步的同學暗搓搓起身歇息。
羅老師仿佛背後長了眼睛:「接著蹲!」
「竊聽別人構不構成犯罪?構成什麼犯罪?」羅教授痛心疾首地用教鞭抽打講台,「課後作業!回家把這個答案抄寫一百遍!你們可真刑!」
下面翹著二郎腿端著茶缸坐著的曹院士大罵:「辦公室養金魚會養單數嗎?有沒有文化,啊?」
「沒文化就去扎馬步!」
「犯蠢就要被罰!」
小老頭其貌不揚,一張嘴拉仇恨的功夫滿點,一通輸出,把雛鷹班的同學們噴得懷疑人生。
幾個刺頭服氣地應了,蹲在台上像一排乖巧的蘑菇。
夏崢嶸也在其中,他的保鏢已經被曹院士打包丟出教室,此刻正守在教室門口,生人勿進。
曹院士看見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夏崢嶸!」
夏崢嶸一抖,蹭到了旁邊蹲著的陶蜜。
陶蜜翻了個白眼,肘擊了他一下,夏崢嶸疼得吸了口冷氣。
「你這個窩裡橫的慫貨!」小老頭大罵,「今天欺負女同學這麼威風,前幾天在校門口,容梔被競賽班欺負到臉上了,你怎麼都不出來說句話?姓夏的,你這麼慫嗎?」
「院士,在那麼多人面前,」夏崢嶸尷尬地開口,「我一緊張,就,就講唔好普通話呀!」
班級里哈哈哈哈笑起來,一時間充滿快活的氣息。
夏院士鷹隼一般的雙眼在教室內來回掃了一輪,笑聲一靜,下面的同學背後一涼,笑聲漸小。
「點一個人起來回答問題。」羅教授笑眯眯說,「竊聽別人構不構成犯罪?構成什麼犯罪?」
十個人鴉雀無聲。
容梔把頭埋在桌子上,使勁盯著桌子研究。
這個桌子,可真桌子啊!
「陸雋。」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隨即同情地看向被叫起來的倒霉鬼。
最角落裡,一個嬌小瘦弱的女生慢慢站了起來。她的劉海黑壓壓掩著眼睛,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良久。
陸雋一聲不吭。
「陸雋!」曹院士威嚴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回答羅教授的問題!」
陸雋蒼白的雙手死命絞著校服的滾邊,淡綠色的青筋鼓起來。從容梔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嘴唇顫抖。
陸雋還是一聲不吭。
「算了,你坐下。」曹院士揮了揮手,「換個人!」
同學們整齊劃一地再次低頭盯桌子。
「曹院士轉性了?竟然沒痛罵陸同學一頓。當時我真的,替她捏把汗。」食堂里,陶蜜一邊用大夾子夾菜一邊說。
實驗高中的食堂接受了夏崢嶸的私人贊助,改為自助餐形式,菜色豐富。
容梔每樣都夾了些,滿滿當當堆了一大盤,和雛鷹班幾個同學們坐在一起。
「陸同學性格比較內向。」講話的是個小豆丁,只有十三歲。「我中午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她也不說話的。」
「扎兩個小時馬步,我腿快廢了。」有人抱怨。
「說起來還不都怪你!」周娣娣噘著嘴面向一個戴紅框眼鏡的男生,「江舟!你明明說不會被發現的!」
江舟嘀咕:「從前確實沒被發現啊……我前幾年做的智能仿生機器魚一路潛行到毛子國都沒人發現。」
「!」陶蜜壓低了嗓子:「所以你犯的是哪本紅寶書?」
江舟把臉埋在盤子裡:「……只是在外交上引起了一點小小的糾紛。」
「你真刑,可拷。」陶蜜豎起了大拇指,轉頭問容梔:「梔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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