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女生已經來了嗎?
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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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韻胡思亂想著,盯著地板上清晰的木紋,穩穩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姥爺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那孩子固執得很。」
「——下定了決心,就不會那麼輕易放棄,俗稱一根筋。」
「——考察過了,對你心挺誠,我們江家出情種……」
嗯?
聽著聽著,江韻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的面上浮現出想信又不敢信的神色,兩種表情在臉上快速交織,然後在他英俊的面孔上僵持定格。
片刻,江韻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含著笑的聲音:
「——真的不想見我呀?」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這道聲音!
江韻直接化身為一塊懵逼的石頭,這道聲音就好像一道驚雷,直直劈在江韻的頭頂,江韻整個人裂開了,然後僵硬地緩緩轉動脖子,接下來是臉,再然後是眼珠——
身後,容梔倚著門框,抱著手,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江韻緩慢地張大了嘴。
江姥爺從容梔身後路過,驚詫地停住身子,戰術後仰,從容梔和門框的縫隙里露出一張憋住笑的臉:「這麼喜歡跪著?」
然後江姥爺感嘆:「果然是家裡的地板更軟嗎?孩子跪著就不願意起來。你的喜好可真特殊啊。」
江韻:「???」
江韻:「!!!」
江韻猛抬頭:「我不用見那個女生了?!」
容梔笑眯眯:「你不想見我?」
江韻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圓,面上的僵硬終於褪去,浮起震驚的神色,江姥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笑出了眼淚。
他一邊揩眼淚一邊說:「早就說要把容同學介紹給你認識,你一直不願意。」
江韻:感情我爺爺一直想給我助攻來著?
「啊不,啊不是。」江韻語無倫次,快走兩步,在廚房裡追上江姥爺,然後繞著江姥爺團團轉,手和腳各忙各的,一時間竟然沒辦法協調在一起。
「真的?我的意思是,您一直要給我介紹的那個女生,居然就是容梔?」
江姥爺慢悠悠地拖長聲音:「當然,要等著你自己下手,你捫心自問,就你追女生的水平,你能把容梔追到手嗎?」
江韻挺了挺胸膛,自信地說:「我可以。」
「靠送金磚嗎?」
這話江韻可不愛聽。
江韻認真地說:「金,代表我們情比金堅;磚,是我和容梔第一次見面的特殊符號。金磚在我們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特別意義,我還在金磚上面刻了字,還畫了一箭穿心。」
江姥爺愣住,看著洋洋自得的江韻,發現他居然非常認真,一時間目光複雜:「你從哪學的這套?」
「陸澤宇啊,他教我的。」
江姥爺背過身嘀咕:「難怪陸澤宇還是單身。」
江韻裝沒聽到,翻翻袋子,轉移話題:「爺爺,今天做飯的阿姨們怎麼都不在?」
「我今天給她們放假。」江姥爺說,「今天咱們爺孫大展身手。」
「您要親手給容梔做菜?」江韻滿臉懷疑。
江姥爺滿臉「你要學追姑娘也要和我學」的表情:「傻小子,你要拴住姑娘的心,就要拴住姑娘的胃,當年我們留學的時候,你奶奶廚藝極差,每天都生活在資本主義國家的水深火熱中,我就像一名揮著鍋鏟的騎士一樣,和她結成了共產主義的吃飯小組,就這樣才有了你爸爸。」
「而且。」江姥爺壓低了聲音,「容梔的童年過得比較苦,她母親早逝,舅舅病重,她一直照顧別人,在醫院和學校中間奔波。所以我想讓孩子感受一下家的溫暖。」
江姥爺一番話,擺事實,講道理,邏輯上無懈可擊。
江韻恍然大悟,邏輯通√
容梔五感敏銳,坐在客廳里,廚房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江姥爺是個很溫暖的老人,她的嘴角微微翹起,怎麼都壓不下去。
容梔站起身,走進廚房,挽起袖子:「爺爺,我也來幫忙。」
一聲「爺爺」叫得江姥爺連脖子上的皺紋都舒展起來,他用手肘尖捅了捅江韻,遞過去一個撩機的眼神,然後指示兩個人:「你們兩個,過去,幫爺爺把土豆削了。」
兩個人拐到水槽邊,拎著小板凳坐下,頭挨著頭,見江姥爺看不到這邊,江韻先發制人,向容梔控訴:「天哪,你騙得我好慘!」
容梔笑嘻嘻地沖土豆:「要怪就怪你太可愛,讓人好想騙。」
江韻被撩撥了一下,臉紅了,轉過頭去,認真地看向容梔:「那,你能不能多騙騙我?說你永遠都會喜歡我,最喜歡我。」
容梔有被江韻一記直球擊中,轉頭看向江韻。
撞進了江韻一雙清秀的鳳眼,他的眼珠又黑又亮,就像小狗一樣,濕漉漉地看向自己。
身為領袖的11X從來不會隨隨便便許諾,穿越過時空的洪流的容梔也從不相信「永遠」這種字眼。
但是面對毫無顧忌愛她的江小狗,少女的心一軟。
笨蛋小狗只要被人摸一下頭,就開始喜歡人類。
虛張聲勢的人啊,只要被愛,就會變成黏人的小狗。
「好啊,我永遠都會喜歡你,最喜歡你。」少女潔白修長的小臂拄著冷灰色的不鏽鋼水槽,轉頭看向江韻,璀然一笑。
有些昏暗的水槽後面,這個笑容瞬間點亮了江韻的目光。
他的表情一下子明亮起來。
「容梔,我……」江韻的心底划過一絲陰霾,他想告訴容梔自己的經歷,但此刻這份快樂過於甜蜜,他又咽了回去。
容梔抬眼看他,濃黑的眼中帶著笑意。
江韻指了指她手裡的土豆,掩飾道:「你快把土豆削沒了。」
容梔手一頓,然後低頭看自己手裡的土豆,肥胖的土豆被她瘦身成功,看起來就好像這個土豆從相撲選手轉型做唱跳愛豆。
「你是不是做飯手殘?」江韻懷疑地看著她。
「我沒有!」容梔超大聲狡辯,滿臉心虛,「我只是想讓土豆感受一下什麼叫懷才不遇。」
江韻噎了噎,沒有跟容梔多廢話,把土豆洗完以後,從她手裡拿過削土豆刀,埋頭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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