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地成寸,是將我前方的時空進行扭曲,壓縮,以達到只邁出一步,身體就會以瞬移的方式,出現在遠處。
和曲速引擎同理,運轉縮地成寸所需的能量也是非常巨大的,我的肉身根本無法承載這一能量,一旦使用,我人還沒來得及瞬移出去,身體就會先被炸成碎肉。
好在有李志文的朱雀火,讓我具備了施展它的資格,瞬移的能量由朱雀火來提供,在瞬移過程中肉身造成的損傷,也由朱雀火來完美承擔。
我雙手快速比劃指訣,默念咒音,向前緩緩邁出一步,腳在半空,只見前方空間出現了細微的扭曲和晃動,腳掌四周的野草被恐怖的高溫融成綠霧。
眨眼間,我瞬移著出現在了十里之外,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我雙腳剛接觸地面,腳下就被炸出一個十餘米深的大土坑!
轟!
在那一刻,我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土渣,碎石和草汁交織成了一場暴風雨,嘩啦啦從天而降。
我站在雨中,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喘著粗氣,我驚悚又狂喜地注視四周,原來?這就是縮地成寸?
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低頭看去,我的鞋在這次虛空行走中灰飛煙滅,雙腳更是被朱雀火燒的一片焦黑。
「差的遠呢,繼續練吧!」青丘蹲在土坑上方,冷冰冰地看向我:「什麼時候練到一點慣性都沒有,想去多遠就去多遠,坐標精確到一寸之內,才算入門。」
在接下來的漫長時光中,寬廣到無邊的曼陀羅草原上,出現了類似炮彈撞擊出現的土坑,土坑密密麻麻,大小不等,幾乎覆蓋了整個草原。
狐狸村民們看的是直皺眉,一個老頭很不滿地嚷嚷道:「有這樣破壞自然環境的嗎?真沒家教!」
我一遍遍瘋狂練習著縮地成寸,瞬移所帶來的慣性很難消減,如果減不下去,準確度就無從談起,再就是雙腿也很難承載慣性所帶來的毀滅衝擊。
最開始,慣性有轟炸機投下的制導炸彈那麼大,地面爆炸形成的衝擊波高達數萬噸,在這種恐怖衝擊的作用下,每一次瞬移,我的雙腿都仿佛隨時要炸裂開,腿部毛孔往外瘋狂噴血,疼痛讓我幾近昏厥。
漸漸地,慣性衝擊縮減到一萬噸,七千噸,五千噸,我用了半年多,才把慣性控制在十公斤以內。
這已經是我目前能達到的極限了。
十公斤的慣性,意味著誤差在一到十米之內,而且瞬移的距離極限是五公里。
我可以連續三次使用縮地成寸,也就是說,我的瞬移距離達到了十五公里,這已經完全覆蓋了思維之槍的射程。
青丘對我的修行成果大感失望,長長嘆氣道:「半年時間,居然還沒入門?你這天資也太差了吧?」
我在小溪中沖洗著雙腿上的血跡,半年的修行,雖然沒讓縮地成寸入門,卻將我雙腿捶打的宛如鑽石精鋼,覆蓋我脛骨皮肉上,反射著銀色的金屬光澤,兩隻膝蓋更是堅不可摧。
我的紅狐步更是在這半年的瘋狂磨鍊中,產生了質變,現在,我的步法變的更快,更不可預測了。
紅狐步被強化的同時,由它所引發的時間遲滯,也變得更加強大了。
也許現在,我能看清山波晃的思維子彈了?
我讓青丘模仿山波晃,在七公里之外向我發動佛光阻擊,青丘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對待徒弟非常嚴苛,但陪伴練習時也格外認真。
練習的過程略過不講,七個月後,我的魂兒從野狐禪回歸到現實。
現實也只過去了十多分鐘。
我是邊走路,邊在野狐禪修行,一秒時間都不敢耽擱,這時我已回到了營地,此刻還不到清晨七點,眾人也剛剛才洗漱完畢,正在打包帳篷。
「李兄弟,我們啥時候去第四封鎖圈?」楊業邊卷著睡袋邊問我。
「我一個人去就行。」我冷聲道:「你們撤退!退回到峽谷里。」
「快點,現在就走!」我大吼道。
千津子反應迅捷,立刻就從我眼神中讀到了恐懼的訊息,她趕忙也朝著眾人大喊:
「快走!我們已經暴露在思維之槍的射程內了!」
大夥一秒不敢耽擱,抱著帳篷就跑,路上千津子氣喘吁吁道:「本來昨天就該進第四封鎖圈的,耽誤了一晚,山波晃是等不耐煩了,要對我們發動先攻了嗎?」
我說差不多,這個思維之槍的確挺邪門的,我剛才已經被他殺過一次了,可我到死都沒瞧清他打過來的是啥玩意。
手術師快步搶到我身邊,興高采烈地對我道:「哥,我推演出新東西了!」
「我以前只能遠程摘取內臟,經過這一夜的打坐推演,我現在可以把能力反轉,往敵人體內塞東西了!」
「比如說,往它的腸道里塞一大把塗滿劇毒的手術刀片……」
我點頭誇獎他:「你這個創意不錯,以後肯定用……」
話只說到一半,血肉混合著白骨的碎片,噴的我滿臉都是,我耳畔蜂鳴著,擦了把臉上的血,就看到手術師被爆頭了,他的整個腦袋都被炸的粉碎,失去頭顱的軀體卻還保持著奔跑,跑出十多米遠,這才雙膝跪地。
「快分散!」
李富強等人紛紛貓著腰,匍匐地散開,我咬著牙剎停腳步,雙手合十,正要對手術師發動因果律,這時眼角的餘光,隱約看到從遠處飛過來一團物質!
我立刻調動紅狐步,瞳孔劇烈收縮!
從我發現這團物質,到它出現在我跟前,只用了不到0.1秒,此物速度太快,我只依稀瞧見那是一團類似人臉的玩意,通體漆黑,有雞蛋大小。
這團物質並不是衝著我來的,而是對準了我身旁的千津子。
來不及做出多餘反應,我本能地搶到千津子前面,右手拳鋒緊攥,迎著這團物質打出一拳。
這一拳,我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拳頭和這團物質碰觸的瞬間,四周的空間急速扭曲,發出令人牙酸的爆音,我整個人倒飛出七八米,單膝跪地,又向後滑行了數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