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印尼佬的數值,也被魔拉伸到了極限,它也知道,單單是肉體數值的提升,並不是真正模仿出天神通的可怕,所以魔還給印尼佬添加了大量的元素。
它讀取了我一生所經歷,所見過一切鬥法,並且把這些場鬥法中的所有術,全部硬塞到了印尼佬手中,當然,魔也把這些術強行拉伸到了無法想像的高度。
為了確保我的死亡,它甚至將它的「魔氣」,毫無保留地灌注給了印尼佬。
這是魔滿懷惡意為我創造的「驚喜」,它不吱聲,我起初還沒意識到這事,當印尼佬被塑造出來後,這個皮膚黝黑消瘦,留著滿頭髒辮,長著鷹鉤鼻,眼神怨毒兇狠的男人,抬頭頭,出手的第一招,直接驚碎了我的三觀!
只見印尼佬下巴張的老大,漆黑的嘴唇被咧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伴隨著嘴角的撕裂聲,和下頜骨咯吱吱的摩擦聲,他竟從嘴裡吐出了一隻只……死嬰?
他印尼佬是印尼控影流派的人,他哪會這個啊?我一看到這些死嬰,沉睡多年的陰暗記憶瞬間被喚醒,頭皮一下就炸了!
這特麼的!是陰女子的術!
當年在陰間,我爺爺聯合歐陽劫,舅姥姥三人,在陰樓二層圍攻陰女子時,對方用的就是這套東西!
這時我才意識到,魔為了殺死我,為了讓我在此地留下高維坐標,它已經喪心病狂到,把我此生所見的一切術,全部硬塞給了印尼佬!
但我的家人們要切記,這裡上演的,並不是真實世界的鬥法,這是我和魔之間的證量,也是檢驗我修行成果的期末考試,所以我並沒有打斷印尼佬,我盤腿坐地,認真地觀看此人嘴吐死嬰,心中若有所思。
這些死嬰個個都有拳頭大小,身上紅紅綠綠的小衣裳,被血水濕透,它們口中長滿了金屬尖牙,落地後哇哇哭著,朝著我逼近。
速度快如閃電!
我起初用血歌去點,點一個爆一個,血噴的到處都是,這些玩意再邪門,怨氣再大,也不過是些小嬰兒,收拾起來倒是不難。
點了沒幾下,青丘那邊開始給我上難度了:
「既然是證量,你就該用往昔的真實場景去證量,而不是拿現在的你,和過往去做對比,這樣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會帶給你絲毫提升,明白嗎?」
我思索片刻,點頭道:「明白了,師父。」
過去的記憶湧上心頭,面對成群逼近的死嬰,我雙手合十,十指快速掐訣,口中輕念咒音:
「六甲密祝,臨斗兵者,皆陣列在前!」
咒音一起,在我面前立刻出現了一隻盛滿黃豆的小碗,當年我岳父歐陽劫,就是用這招撒豆成兵,來對抗陰女子的。
這招在當年,其實並沒有什麼威力,我岳父用此苦撐片刻,就拉著我爺爺匆忙跑路了。
可是同樣的術,到了我手裡,效果可就天壤之別了,就看碗中一顆顆黃豆飛出,朝著嬰群射去,豆在半空,幻化成古代的千軍萬馬,霎那間耳邊戰鼓震天,號角響起時,數十萬大軍喊打喊殺的直衝過去,捲起漫漫塵土。
當塵土和兵馬消散後,哪還有死嬰的影子?
印尼佬更是像斷線的紙鳶般倒飛出百米,重重落地。
他起身後,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接合了下頜脫臼的骨骼,目光陰冷如毒蛇,死死盯著我,朝我步步走來。
我既不著急,也不搶攻,這場證量進行到最後,對我肯定是有莫大好處的,舞台是印尼佬的,讓他盡情表演就是了。
見我挑釁地沖他勾手指,印尼佬血腥的瞳孔劇烈收縮,雙手朝著空中一捧,竟給他捧出了一團金燦燦的月光!
這是?舅姥姥的黃皮子拜月!
修出人形的黃皮子精,會自行領悟出三式神通,分別是討封,拜月和換命,舅姥姥非常惜命,最後一式換命,到死也沒捨得用,當年我,鹿島,歐陽薇,雪藏鋒和金瑋五人,在倉庫死斗舅姥姥時,老畜生就用上了拜月。
面對強大的舅姥姥,我們接連戰敗,要不是最後白夜天趕來救場,全都得交待進去。
我觀看印尼佬手中的月光,回憶湧上心頭,當年我和歐陽薇還都很弱小,面對恐怖的拜月只能選擇躲閃,鹿島有式神護體,雪藏鋒呢?
我想起來了!
印尼佬捧起月光,往地上狠狠一砸,剎那間我眼前金星亂閃,月光被摔成了細密的玻璃渣子,朝著我快速瘋卷過來。
這些月光碎片,每一片都只有指甲蓋大點,金燦燦的很是好看,在魔的強化之下,此術被拉升到了無法想像的高度,隨便一小片,都能炸平一片山脈!
眼瞅著碎片靠近,我不躲不閃,雙手迅速比劃指訣,口中輕念:
「破地獄第七篇,青山陰冢!疾!」
我用上了雪藏鋒同款的茅山術,咒音念出後,在我面前出現了一道透明的玻璃牆壁。
雪藏鋒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其茅山術威力也平平無奇,但是同樣的術,到了我手中,畫面一下就上來了。
當月光碎片打到玻璃牆後,玻璃外表浮現出細密的水波紋,萬千碎片猶如沉入了大湖之中,一去不回,下一秒,水面開始沸騰,一輪臉盆那麼大的金色圓月被吐出,朝著印尼佬徑直砸去。
印尼佬神色大駭,眼瞅著圓月快速逼近,他拔出腰間蛇形劍,手指豎放在鼻樑前,想把圓月化作影子,再一劍斬滅。
哪能啊?
他要是真能這樣,那我的諸法無我,不就白領悟了嗎?
我只眨了下眼,送過去一絲高維氣場,印尼佬意識到影子術被破,頓時大驚失色,再想去躲,哪還來得及?
圓月不偏不斜,正中他的前胸,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印尼佬口吐鮮血和斷牙,第二次向後倒飛出去,這次飛出五百多米遠,這才落地。
這人前胸被炸的黑漆漆一片,到達天神通大圓滿後,印尼佬的肉身堅不可摧,圓月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他艱難地站起身,用手去拍胸口,拍出一股黑煙,喘息片刻,再次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