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布木布泰話還沒落音,中間就夾雜了王鐘的哈哈大笑,雙手一錯,玄刀破空下來,兩絲青光如細電青蛇在空遊走,閃現晦滅,yin煞迫人。
王鍾又將三yin戮妖刀祭出準備一擊之下,把以後的歷史徹底改變
酒樓之上,已經屍橫就地,五個蒙古大漢都被王鍾殺死,跑堂的店小二早就連滾帶爬的栽下樓去,下面引起喧譁,但整個樓上,卻只剩下布木布泰這位蒙古公主,不知能否逃得過王鍾毒手。
王鍾刀勢凌厲,一身黑麻衣異常寬大,行動起來,呼啦做響,鼓盪出狂風,把周圍的桌椅,板凳,碗筷,盤子等東西掃得七零八落,一片狼籍,更增添了威猛的聲勢。
布木布泰小紅養皮的靴子一點腳尖,驟然彈起,身如鯉魚穿波,在青光交叉之間躍到了樓梯口,灑下一片銀鈴的聲音,「你為什麼要殺我,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布木布泰美妙的身體帶起一陣嫵媚至極的香風,香氣剎那就瀰漫了整個空間,給人一種軟綿綿,甜膩膩的感覺。俏生生的站在樓梯口,恍惚直間,便一種千嬌百媚,傾倒眾生的意味。
雖然細細看來,並沒呂娜動人的顏se,但卻比呂娜身上多了一股動人的氣息。
布木布泰險險躲過兩刀,加上受驚不小,鼻尖上滲透出了香汗,酥胸起伏,藏紅的大襖也起了折皺。
「你。。。。。」
布木布泰正要問話,怎麼說心中都要明白要殺自己的緣由,卻見對方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就仿佛白天裡的貓
王鍾一擊不中,身體橫移,猛然再踏前一大步
砰巨響一聲。整個酒樓猛然顫抖,似乎隨後都要崩塌
五指叉開,勾成鷹爪,立刻she出五股胳膊粗細的黑煞氣,離手三尺後,化為蒲扇大手朝前就抓,這黑煞氣乃地肺之中積鬱的至毒穢氣,又含極熱的地火真罡,被王鍾以本命內力控制,散化成掌,抓人立死。
那巴圖中了一記,現在已經是全身糜爛,腐水亂流,更有多處焦黑,發出烤肉的焦臭。
一身剛猛的外家功夫,三yin戮妖刀,玄yin黑煞擒拿,這三樣絕技,就是王鍾壓底箱的本錢了。
雖然都沒到及至,不過王鍾運用多變,使用起來,簡直出神入化,加上無時無刻頭腦都非常冷靜,沒有迷糊的時候,往往能戰勝比自己要強大許多的敵人。
「嗨」
連番遇險,布木布泰有些花容失se,使個金蟬脫殼,不知怎麼的,把一身藏紅大襖脫了下來,揚一揚,朝前面兜去,上面用金線繡成的梵文閃閃發光,文字都似乎浮現了出來。
這衣名為「羅陀襖」,上面用金線繡的是羅陀經,經過密教喇嘛以神咒加持,能破邪驅魔。
羅陀襖上的金光與黑煞氣一碰,王鍾只感覺擒拿抓到一團橡皮上,黑煞氣更被金光一罩,竟然有散去的趨勢,還僵持一陣,怕不把自己的辛苦了幾月凝聚的黑煞氣打散一手使擒拿,一手又調動三yin經脈中的玄武罡煞,唰就是一刀
突然,一道青瑩瑩的劍光從外面穿刺進來,迎上刀芒,就是一繞,一股浩然正氣激盪,把刀芒擊潰。
王鍾一睜眼,後踏一步,心中動了一下,隨後依然沉寂下去,如古井不波,口中微微說了一句,「天憂劍。」
這青光王鍾想了起來,正是范文程的天憂劍,范文程在草原上與西崆峒耶律景文鬥劍時,王鍾見過。
蹬蹬蹬一個青衣文士與一個拖著烏黑油亮大辮子的女真青年走上樓來,青衣文士正是范文程,那女真青年鼻樑高挺,模樣有幾分英俊,只是生了一雙鷹眼,似乎兇猛的海東青,穿天藍馬褂,馬褂上也刺繡著一隻猙獰的海冬青,一上樓來,死死盯了王鍾一眼,目光之中透漏出暴戾,兇殘,噬血。
「大玉兒」眼神隨後轉到布木布泰身上,立刻柔和起來。
「你敢傷害大玉兒」猛然一聲暴喝,這女真青年辮子一甩,啪嗒空氣都被打得爆炸,連綿兩個推掌,隨後又一個沖拳崩動,三重疊浪,拳風帶起狂飈,呼嘯朝王鍾撞來。
「十四阿哥,不得無禮」范文程拇指一挑,天憂劍當空劃拉幾下,猛烈的拳風被斬得支離破碎,消散在空中,青se的劍光一跳一跳,橫切在面前。
「范先生,你」這女真青年一愣,退後一步,隨後護在布木布泰面前,溫柔的問,「大玉兒,你沒事吧」
「十四阿哥,我沒事,讓我看看。」十四阿哥連忙閃開,大玉兒依舊披上了藏紅大襖,打量著王鍾。
「少宮主,明天就是老仙與儒門三大宗師決戰的ri子,少宮主來到赫圖阿拉,怎不通知大汗也好接應,不知少宮主為何事與布木布泰起了衝突」范文程把劍一收,對王鍾做了一個稽手。
「少宮主」大玉兒於十四阿哥都驚訝了。
「黑山老仙傳人,七殺魔宮少宮主,十四阿哥千萬不要無理。」范文程小聲解釋。
「十四阿哥。你就是多爾袞現在就有這麼大了很好,很好」」王鍾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范文程心裡一跳,連忙後退。
「我就是多爾袞。你要怎樣」多爾袞眼中血光一閃,死死盯住王鍾,也退了一步。
王鍾一轉身,麻衣翻飛,從窗口躍了出去。
「范文程是個用劍高手,自己的玄yin黑煞擒拿並沒有到抓捕飛劍的地步,只可惜功虧一簣若不是那古怪的經文抵擋住了黑煞氣。。。。」王鍾見范文程在此,又碰到了多爾袞,歷史上的記載,多爾滾因該還沒這麼大,「莫非記載全是假的」
見王鍾突然走了,范文程倒是鬆了一口氣,身後的黑山老妖實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范先生,這人對我動了殺心」多爾袞冷冷對范文程道。
「不錯,十四阿哥ri後要小心能躲則躲。」范文程見一地的屍體,皺起了眉頭,「十四阿哥與可有仇怨」
「我不認識這人,從來沒有見過」
「我也沒見過這個人。」大玉兒望著王鍾消失的地方,滿心的疑惑,摸了摸身上這件藏紅大襖,心中暗想:來的時候,那個喇嘛說是奉了喇嘛索南嘉措的佛旨,送給我,可以躲避災難,現在果然靈驗了。
「無量壽佛」大玉兒誠心朝西方佛陀之地膜拜。
第二ri。
ri過正午,整個赫圖阿拉已經成了一座空城,無一人煙。
滿洲大汗努爾哈赤早就把城中所有的士兵,居民,各大親王,貝勒,格格連同家裡的奴才,丫鬟等等都撤離了這座大城,扎帳篷居住在離城三十里遠的地方。滿洲與大軍已經徹底把城外圍住,不叫閒雜人等進城。
而來自四面八方的高手,都各自潛伏在城外隱秘之處,想一睹天下顛峰的決鬥。
一些來自蒙古各大部落的王公貴族,都與滿洲大汗努爾哈赤站在遠離赫圖阿拉城五十里遠的一座高山上,把整個赫圖阿拉城盡收眼底。
此時,只有王鍾一人站在城zhong yang的街心,仰望天空,四面無雲,陽光刺目。他是黑山老妖傳人,無人敢驅逐他。
突然,狂風大起,飛砂走石,隨後自長白山方向飄來無數烏雲,把整個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蒼穹之下頓時一片漆黑,王鐘的身體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違反常理的升騰上了天空,沒進滾滾的黑雲內。
只見黑山老妖坐在火焰寶座上,四面都是黑雲升騰翻滾,前所未有的浩大。
「今ri決鬥,我讓你觀看,對你的成長不可估量」黑山老妖把王鍾帶了上來,袖袍一拂,手上多了一根竹枝,青翠yu滴,顯然是新折下來的。
黑山老妖把竹枝兩頭一彎,筆直的竹枝幾乎都成了一個與圓圈,隨後手一松,嘣竹枝又彈了回來,恢復筆直的狀態。
「明白了麼」黑山老妖問王鍾。
「明白」王鐘點了點頭,上前幾步,來到黑山老妖面前,接過竹枝,「天道就如這竹枝一般,就算你盡力去折他,雖然一時彎曲,但它始終要回到原來筆直的狀態,遵循自己的軌跡。只是。。。。。。。。」
「不錯其中一些細節或可改變,但始終要回到它原來的地方。」
黑山老妖發出毫無感情的聲音,打斷了王鐘的後面的話語,「也許,這個時代的歷史,就是你在未來所看書中記載的歷史,但我將你從未來拉到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的歷史便已經產生了變動,那是天道要維持原來的軌跡,做了無數的演變,產生了我都估摸不到的變化,我這兩ri,用神通感應未來,以後的百年之內,竟然一片模糊。」
「那百年以後呢」王鍾發問。
「百年以後」黑山老妖的聲音依舊毫無感情,「我可以先清楚的感應還是原來的軌跡」
喀嚓王鍾把竹枝盡力彎曲,感受著竹枝反彈力道,突然一用力,把竹枝折成了兩斷
黑山老妖搖了搖頭,「天道雖如這竹枝,但畢竟不如竹枝這般弱小,力量再大,甚至不可能去彎曲它,它一演變,滄海可變桑田,歷史的長河,人類的繁衍,星辰的生滅,在它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灰塵。」
想起自己昨天出手未果,王鍾把手中的兩節竹枝拋了下去。
「它的確無可抗拒,它一切都可以扭轉,但它能扭轉我要改變他的本心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山老妖指這王鍾大笑起來,「你才是黑山老妖。」
王鍾也大笑起來,指黑山老妖,「你原來不是黑山老妖。」
「師徒兩個好興致」
一個微微見老,但洪大異常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
緊接著,南方的黑雲之中,有一點青光閃動,晃眼由小而大,青氣頂端現一個身材長瘦、青衣黑髯的老人,相貌清瘦奇古,周身罩著一層青光,簡直成了一個光人。
「張居正你今前來送死。」黑山老妖坐定了火焰寶座,長長的指甲指著這位儒門大宗師。
「死有何懼」張居正黑須飄飛腦後,語氣淡淡。
「黑山老妖,休要猖狂。」南方又斜斜刺過來兩道光華,停在黑雲之上。
一黃一白兩幢光影里,現出兩個年輕的儒門宗師。
張居正,劉宗周,黃道周三大儒門宗師終於到來
黑山老妖用手一指,一團黑氣裹住了王鍾,拉到火焰寶座之上。
王鍾處在這個位置,正好看得清楚。
這四人,都是以元神分化之術,裹住肉身,漂浮在高空,功力十分jing深,並不吃力。
黑山老妖驟然發出一聲狼嗥,掩蓋住天空的滾滾黑雲突然朝中間聚攏,強烈的ri光又照she下來,率先發起了攻擊。
王鍾只見黑山老妖伸手一抓,便是五條火焰飛出,se澤暗紅,憑空爆漲,粗如水桶,抓向遠處的張居正。
張居正袖袍一揮,也見五條青光飛刺過來,敵住黑山老妖發出的地煞火焰,青光在空中翻騰不定,夭矯驚天,王鍾凝神去看,卻是五口飛劍,上面滾滾的浩然正氣,比范文程的要猛烈了無數倍。
常人煉一口飛劍都是千難萬難,這張居正居然煉了五口,並且看來,還不是壓底箱的功夫。
那劉宗周,黃道周兩人見黑山老妖把依附元神的地煞火放了出來,聚成形體,與張居正五口飛劍斗得難分難解。正要施展手段,就見兩條高大黑影,渾身火焰飛舞,疾如鬼魅,當空撲來。知道是黑山老妖把三屍元神分出兩個,來撲殺自己。
這老妖縱橫百年,所向無敵,兩人雖然是後起之秀,沒能交過手,但攝於威名,雖然以三敵一,卻不敢有半點怠慢。
劉宗周見黑山老妖這條元神猛惡猙獰,地煞火,太陽火,朱雀火,三火翻騰,衝起十幾丈高,還未近身,自己元神就一陣燥熱,才知道盛名之下,果無虛士。卻把頭一拍,一團白光裹住自己的肉身墜下,當頭卻飛出一片燦爛銀光,銀光之中,裹一個七尺來高的人影,持一口寒光四she,晶瑩閃閃的玉尺,當頭敵住了黑山老妖的元神。
劉宗周全力出手,jing魄離體,把元神遁出去敵黑山老妖,已經無法兼顧肉身,只好把自己凝練的浩然正氣與飛劍護住軀殼,落下地去。
他手上這口玉尺是山yin寒玉,能凝水成冰,被他無意之中得到,修為大成之後,卻又上了xin jiang天山,用元神凝聚寒氣,一其聚集在這尺上,取名冰魄寒光。
揮舞起來,寒光滾滾,照she之處,空中的水氣都被凝成冰花,當年初成,顯示威力時,曾把一條十里長的小溪連底都凍住了。
這長白山一帶臨近東海,水氣充沛,只見劉宗周以元神揮舞冰魄寒光尺,與黑山老妖元神糾纏,空中冰晶飛舞,宛如雪花,巴掌大一片片不停的下落,在太陽之下,顯現出七彩的絢麗,連ri光都蒙上一層寒氣。
黑山老妖元神乃是黑煞氣,地煞火,朱雀火,太陽火凝聚,成撲山成岩漿,撲江湖化水氣,劉宗周雖然依仗了冰魄寒光尺,加上自己百鍊的浩然元神,也只能勉強敵住,無法取勝,心中便思付其他的法門。
黃道周也被黑山老妖以三屍元神撲中,這條元神一聲怪叫,雙手連揚,千萬條黑線如暴雨般激she到下方,交織成一面大網,自下向上朝黃道周腳兜來。
黃道周剛剛想學劉宗周,也把肉身藏起,以元神去敵黑山老妖,但被黑煞絲兜上,以無力下墜,便朝上遁,想脫去包圍,再使手段應敵。
哪裡知道,黑山老妖這條元神早有算計,凝絲成網後,卻把身一展,縱上更高空,化為一團畝余大小的三se火焰,滾滾熱流,平壓下來,兩相一合,正好把黃道周壓在其中。隨後三se火焰流動蔓延,轉眼就變成一個巨大火球,在空中翻來滾去,火勢呼啦呼啦扯風箱一樣的響。
這元神施展手段,裹住了這位年輕儒門宗師,再催動真火,要把黃道周連肉身帶元神都煉成灰燼。
黃道周沒能及時遁出元神,肉身不能靈活多變,一個不好,讓黑山老妖裹住,想再要施為,已經來不及了。四面都熊熊真火,一片赤紅,並且還在高速的旋轉,無比的高溫之下,就連金鐵都要瞬間化為蒸汽。
黃道周只好用浩然正氣護體,ru白se的氣流流淌出來,抵禦住火焰,但這三火何等厲害,且是黑山老妖凝鍊多年,當年王陽明就是傷在這一手之下。
ru白氣流一飛去,碰上高速旋轉的火焰,就聽哧啦一聲,被煉成輕煙,消失無形。
見支撐不了多久,無奈之下,黃道周只好取出一方四寸印章,黃燦燦通亮,似乎田黃石雕成。雙手一拍,這方印章頓時成了一捧晶黃的粉末,抓成兩把,分撒而出。
無數黃星閃爍,漂浮在ru白se的浩然正氣之中,這才勉強敵住了火焰的逼近。
這方印章,是田黃之jing,石中之靈,被黃道周以元神入地,好不容易尋到,後僱人開山,費了許多功夫才採到,雕刻成自己的印章,用jing氣祭養,平時惜若xing命,現在到了危機關頭,只好心痛毀去,散化成粉末,抵禦黑山老妖三火。
「饒是如此,也只能多支撐點功夫。這老妖已經到了顛峰,難怪雄霸多年,天下無敵,如今要單人抗衡,恐怕也只有喇嘛索南嘉措的大ri如來元神印有望一拼,只是都非善類,對我大明天朝虎視耽耽。」
黃道周一面暗想,一面取出一口寶劍,長三尺,古樸純青,劍身不亮,只顯出墨黑的顏se。這口寶劍卻是一把名劍,名為「墨攻」,為唐代一位神秘的墨家鑄劍大師打造,凌厲無比,且採制特別,不怕火煉。
這口墨攻劍是黃道周在雁盪山的一個深潭中發現,那時黃道周已經成就元神,取出之後,每ri洗鍊,靈通如意。如今一時失手,深陷險境,只好使出渾身手段了。
用手一指,墨攻劍宛如一條墨龍飛出,黑光縱橫,再一指,劍頭三分,長達七八丈,電轉飈飛,朝火里就鑽。黃道周卻把身體藏在劍光後面,想以強力集中一點,鑽穿火焰,破困而出,再與黑山老妖計較。
黑山老妖這條元神見黃道周猛烈反擊,發出桀桀怪笑,頓時異聲四起,鬼聲咻咻,黃道周心神蕩漾,一陣煩悶,元神似乎要脫體飛出,心中大驚,連忙鎮定神思,分出jing神抵擋,這才好過了一些。
知道黑山老妖正施展魔音攝魄,只要一叫,立刻把人jing魂jing魄收去,就算凝聚了元神,只要火候稍淺,也不能倖免。
叫聲不絕,如此一來,黃道周既然要抵禦火焰,還要分心收攝jing神,墨攻劍光黯淡了許多,哪裡還能鑽得出去。整個人仿佛一隻沒有頭腦的蒼蠅,在裡面鑽來鑽去。
卻說劉宗周總算及時遁出了元神,變幻無常,閃現飄飛,元神就是一團jing氣,自然比肉身要靈活許多。黑山老妖施展元神,黑氣滾滾,火焰茫茫,包裹過來,劉宗周自知硬拼肯定拼不過這位老妖。只得在關鍵時候,將元神滑開,施展冰魄寒光尺,舞出千條寒氣,去傷黑山老妖。
要是肉身那般笨重,鐵定已經和黃道周一樣,被黑山老妖裹住,吃虧不小,如今劉宗周雖然不戰勝,卻也可以閃避,兩方的元神都如閃電鬼魅,乍分乍合,聚散無方。
王鍾見黑山老妖以一敵三,將三屍元神運出兩條,完全壓制住兩大年輕的儒門宗師,自己卻與張居正大戰。
張居正老煉深沉,雖有手段,卻存而不發,只等黑山老妖漏出破綻,再行致命一擊。如今只使五口青靈劍,滿空亂飛,劍術jing妙,黑山老妖幾次施展玄yin擒拿,都沒有湊到效果。
雙方翻翻滾滾,鬥了兩個多小時,黑山老妖見久斗不下,突然心有感應:「有人闖進了七殺魔宮」
張居正見黑山老妖猛然站了起來,心中已經明白,微微笑道,「黑山老妖,你我雖約斗在此,但你囚禁李成梁,如今他師叔申甫與戚繼光已經前去救援,毀你魔宮,只怕你就要無家可歸了。」
黑山老妖眼中綠光閃動,面無表情:「張小子,你想亂我心神這也好辦,先將你殺了,再去殺闖宮的兩小子,今ri你真是難逃了。」
說罷,怪叫一聲,雙手連抓,無窮的黑煞氣衝出,鋪天蓋地罩了過去,張居正連忙施展劍法,青光四絞,但這一團團的黑煞氣儘管被劍光斬斷,但並不消滅,反而由大變小,越來越多,緊緊纏定劍光不放。
張居正見黑山老妖發威,知道不施展手段,恐怕要遭毒手,連忙咬破舌尖,把肉身之中新積攢的jing魂jing魄混合jing血噴了出來,五口青靈劍頓時大盛,敵住黑煞氣。
同時圍繞周身的青氣脫體飛出,化為一清晰高大的人影,同時肉身疾如流星,飛墜而下,落到地面,喀嚓陷了一個地穴,鑽了進去隱藏起來。
黑山老妖一手施展玄yin擒拿,見張居正也顯現出元神來敵自己,知道張居正元神乃采大氣層中的青靈氣煉成,威力雖然不如自己大,但極難消滅。
一面怪笑,yin風呼嘯,以魔音來掃蕩元神。黑山老妖口一張,一朵天妖三火魔花飛了出來,花瓣裂開,一蓬金se太陽火立刻化為一隻三爪金烏,翅膀展開,幾十丈來長,三爪如鉤,其粗如柱,另一蓬朱紅火焰化為一隻同樣大小的朱雀神鳥。
見二鳥撲翅騰飛,張居正變了顏se,知道這火焰乃黑山老妖百多年凝聚的星辰jing華,於剛才的火大不相同,連忙閃過元神,飄忽到遠處,就要收了五口青靈劍,黑山老妖用手一指,黑煞氣凝聚合抱,粘住飛劍,三爪金烏,朱雀神鳥一飛而過。
撲哧五口飛劍化為青氣殘煙,飛灰湮滅。
黑山老妖一下毀去張居正五口青靈劍,並不放手,用手一指,再有一蓬地煞火化為一條火龍,鱗爪鮮明,龍角崢嶸,長達數十米,粗如水桶。長白山乃龍脈所在,其地有龍氣,黑山老妖聚集地煞火,淬鍊出jing華,與龍氣混合,凝成真火龍神,威力無窮。
三爪金烏,朱雀神鳥,地煞火龍,這三大神物在黑山老妖的cao控下,猛然飛出,護成犄角,包cao住張居正元神,張居正見來勢兇猛,不好硬接,連忙上飛,等躲避過去,再取一件法寶來破敵。
剛剛飛上,猛見黑影一閃,出現一個身高三四丈的黑影,當頭平壓下來,知道是黑山老妖最後一條元神,吃了一驚,也無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碰了上去。
兩條元神剛一接觸,就聽鳥叫龍呤,三爪金烏,朱雀神鳥,地煞火龍從下追了上來,裹住張居正元神就煉。
張居正見黑山老妖如此神通廣大,終於知道當年王陽明是怎麼死了的。
王鍾見黑山老妖三屍元神盡出,但肉身並未乾癟下去,知道黑山老妖這些天保養肉身,並沒有將新生的jing血,髓,魂,魄煉化來補充壯大元神。
這一場爭鬥,他看得目不暇接,黑山老妖每使一種法術,都先將口訣法門傳他,再實戰演示,對他的好處,真是無法估量。
除了地煞斂火術,玄yin黑煞擒拿,那凝聚太陽火的法門「金烏星辰訣」以及「朱雀七殺火訣」,「攝魂魔音」等等黑山老妖一脈的秘術,都一一傳授給了王鍾。
「如沒變數,儒門三大宗師就這樣報廢了。」王鍾心中暗想。
就在張居正,劉宗周,黃道周三大宗師被黑山老妖完全壓制住,形勢危機之時,突然,一條白se晶瑩的騰蛇從九天之上垂了下來,身體不知道有多長,頭大如山,一探而下,白氣翻滾,轉瞬就化為一個十幾米高大的巨人虛影。
乘黑山老妖元神都遁出對敵,肉身僵硬,這巨人雙手一搓,哧哧哧哧哧哧滿空都是青光遊走,冷煞襲人,這一手三yin戮妖刀祭出,一百零八道,比王鍾使的,不知道凌厲了多少倍。
玄刀滾滾,罡煞排空,都朝黑山老妖肉身斬來,王鍾也被包裹在玄刀之內。
「王小子,你若要向我挑戰,大可先前就一起上來這般不約而來,丟了你祖師張三丰與王陽明的臉面。」
能在黑山老妖與儒門三大宗師驚天動地的鬥爭中還能插上手的,本身自然也是絕頂高手了。
況且三yin戮妖刀是玄天升龍道獨有的法門,張三丰所創,別派中人都不其中奧秘,不錯,來者正是玄天升龍道當代祖師,王鍾名副其實的祖宗,王憲仁。
身為黑山老妖的對頭,又是這樣的爭鬥,王憲仁自然要來。
他在遠處運用天窺神通,把天空上的爭鬥也看得清楚,這一場決鬥,已經過了一兩個時辰,黑山老妖魔功無敵,根本不用什麼法寶飛劍,就憑藉三火魔功與三屍元神,把張居正,黃道周,劉宗周全部困住,大占上風。
三大宗師雖然苦苦支撐,但眼看是支撐不了多久,形勢危危可急,王憲仁法力比儒門三大宗師不相上下,甚至jing修秘法,有過之而無不及,早就看出,這三人就算能在黑山老妖魔火之下逃了xing命,也是個元神大損的下場。
當年玄天升龍道祖師張松溪就是被黑山老妖三火焚傷,勉強支持百年,元神枯竭,飛灰湮滅。
三大宗師若被黑山老妖一舉擊殺,大明天朝可謂是損失慘重,形勢只怕更加危機,眼下外有蒙古,女真虎視耽耽,沿海更有窮凶極惡的倭寇,那台灣等島嶼更被紅毛鬼子葡萄牙,西班牙人占據,內有白蓮教等魔教蠱惑民眾,如此形勢,內憂外患,不出十年,就是個風雨飄搖,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的下場。
王憲仁見此情景,知道自己不出手不行了,為了大明天朝,怎麼都不能讓三大宗師命喪於此。
見形勢危機,王憲仁立刻將自己的騰蛇元神飛上極高的空中,接近了戰團,才猛垂下來,化為人形,再以元神鼓盪玄武罡煞,駕御刀芒,想一舉毀掉黑山老妖的肉身。
王鍾雖然是王憲仁的後裔,但更主要的還是黑山老妖的傳人。當年張三丰創出天窺神通,就是為將黑山老妖扼殺在襁褓之中,如今王憲仁自不留情,要以三yin戮妖刀將王鍾殺死,徹底除出黑山老妖這個傳承。
黑山老妖肉身雙眼一睜,竟然說出話來,語氣尖銳怪異,有恃無恐的模樣,兩手朝上揚,喀嚓喀嚓數聲,兩尺來長,如玉鉤晶瑩的指甲齊齊斷裂,十隻指甲宛如一柄柄玉鉤,都憑空懸浮,放出一片片晶亮的光華
「本想在決戰之後,再毀你武當山,滅你滿門,不過你既然急著前來送死,怎不成全於你」
面對王憲仁突然出手,黑山老妖絲毫不見慌張,到了他這樣的程度,以元神照見虛空,哪裡會怕偷襲。並且早就算計到這一步,因此留有餘力,以自己jing修的天妖奇門先秘術將指甲斷裂,化為玄yin阿屠劍氣。
「去」
黑山老妖袖袍晃動,十隻指甲猛然一震,化為十條似劍飛劍,似鉤非鉤的魔光,迎空一晃,就幻出千條萬條,迎上滾滾玄刀,兩相一碰,就聽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十甲所化的阿屠玄yin劍氣四面掃蕩,亮晶晶的銀光與絲絲青光交錯,火星如雨點一樣朝下落。
哈哈大笑聲中,黑山老妖起身雙手連抓,十隻指甲仿佛飛劍一般,舞動穿插,驚天夭矯,光芒液晶排空,如巨浪海嘯,把一百零八道玄刀氣都絞散無形。
糾纏幾下,破去三yin戮妖刀,黑山老妖又是一陣狂嗥,張牙舞爪,宛如猛虎下山,頓時風起雲湧,天地se變,十甲玄yin阿屠劍氣反斬王憲仁的元神。
王憲仁見黑山老妖大戰之下,還有餘力,不但破去自己必殺的一記三yin戮妖刀,還追殺自己元神,眼前雖然千重晶光,落到眼裡,只見十條鉤形劍光洞穿而來,心中驚訝之餘,大是佩服這老妖天下無敵的手段。
知道這十條鉤光乃是黑山老妖的指甲所化,老妖肉身jing煉近幾百年,功候之深,早到了不可渡測的境界。老妖修煉之時,以天妖秘術祭煉指甲,修得比飛劍還要凌厲,其中更蘊涵老妖jing修成的玄yin阿屠魔氣,斬中元神,立刻損傷本命jing氣,最為yin損毒辣。
王憲仁倉促之下,又不敢硬接,只好又將元神散化開,化為一條千米騰蛇,倏如隕星飛瀉,直往下面墜落。
騰蛇下墜,黑山老妖朝下就抓,一面運元神真火壓制住三大宗師,一面指揮十條指甲劍光去追。
騰蛇一落下地面,又散化在雲煙,鑽進了地中。
黑山老妖見此情景,知道元神是雲煙一樣的xing質,可以散化為億萬細微jing氣粒子,其小無比,功候深湛到了王憲仁這等地步,勉強可以無聲無息的穿牆行地。自己這指甲所化飛劍,雖然凌厲,但畢竟是實體,若要鑽地,便要強開山石泥土,耗費甚大,難免被人所乘,本想也運元神去追,但三屍元神已經敵住三大宗師,分不開身,只好做罷。
又用手一指,十甲玄yin阿屠魔光衝上,交織絢麗的jing光,朝張居正的元神絞殺過去。
轟然一響,地面又陷下一去一個黑漆漆深幽的大坑,大坑之中爬出神龜,龜背盤騰蛇,凶威信信,血紅長長,如軟槍似的信子吐出,從後面圈住十條飛劍,爭鬥起來。王憲仁見黑山老妖生猛到了這等程度,自己突然出手不成,現在要想傷他,更是休想,只得盤踞在地,鼓盪元神牽扯。
卻說張居正被朱雀神鳥,三爪金烏,地煞火龍由下向上裹住,上面更有黑山老妖一條元神抓下,面se仍舊是無比從容,其實已經抵擋困難,舉步唯艱,只得將早就準備好的法寶發出,一桿大旗扯出,迎風招展,天藍se的旗面上繪有一條五爪青龍,活靈活現,被張居正運真神一逼,立刻飛出,環繞周身,尾上頭下,探下頭顱,口吐清氣,飛向下方,抵擋住那條地煞火龍。
「穹荒青龍旗。」黑山老妖見張居正施出的法寶,是穹荒神木煉成,這穹荒神木乃上古奇種,非龍脈之地不能生長,木質jing氣經過龍脈孕育,就可養成青龍氣,如果有農家高手,便可將這穹荒神木jing氣引出。
這就穹荒青龍旗正是伐其樹枝為杆,樹皮攙雜蠶絲為旗面,引青龍氣在上,對敵之時,只要用內勁元氣迫出青龍氣,便就可顯化,如黑山老妖以地煞火凝聚成龍一樣。
明朝分六部,工部之中,就有一位農家高手,這穹荒青龍旗正是張居正借來,好抵禦黑山老妖的法寶。
「張小子,以為一面破旗,就能抵住我麼」張居正現在已經到了老年,威德深重,但黑山老妖縱橫天下百年,早他不知多少,斥他為小子,他也無話可說。
在以一敵四,黑山老妖仍舊面無表情,玉簪子驟然炸裂,一頭銀髮已經散開,根根直刺,筆直如鋼絲,都有一丈多長,孔雀開屏似的展在身後。
「我現在傳你的玄yin天妖轉生術,乃我們一脈煉jing化氣的最高秘術,指甲,頭髮不通經脈,不化jing氣,正好被被玄yin凝鍊,一但大成,勝過無窮的飛劍,我們這一脈不用法寶,不煉飛劍,就是如此。」
王鍾耳邊,又傳來黑山老妖的聲音,隨後,一大堆口訣,經脈運行,人體的動作,招式,都被黑山老妖以jing魂嫁接之術,傳進了王鐘的jing神中。
王鍾正細細整理黑山老妖傳授的東西,這一會,學到的東西,簡直把腦袋都漲破了,混亂無比,怕忘記了,王鍾一條一條由易到難,都整理清楚了,ri後便可按照這些過程修煉。
黑山老妖一面把玄yin天妖轉生術傳給王鍾,一面把頭一甩,銀髮脫頭而出,頓時成了王鍾短寸頭的摸樣。空中,絲絲銀光遊走飛she,萬根銀髮宛如一大蓬銀雨朝張居正打去,黑山老妖雖然不用法寶,但肉身上的指甲,頭髮都比法寶飛劍要厲害許多,出生以來,就命xing交修的東西。
一腦頭髮,就如成千上萬口飛劍,穿過空中,直接打在了那條青龍身上,頓時青龍千創百孔,又散化成氣。銀髮上竄,夾雜在無窮真火與滾滾黑煞氣中,隱不可見。
張居正見一蓬銀雨打來,還不在意,以為黑山老妖元神盡出,又被王憲仁牽制住,料定雖有手段,卻已經是強弩之末,直到青龍突然散去,才知道厲害,但已經遲了,況且就是準備,也無辦法,上面三屍元神壓下,腳底朱雀,金烏,火龍,三火沸騰,朝上猛兜,抵擋已是不易,突然千萬銀絲穿上,破去元神周圍的青靈氣,一穿而過。
張居正元神頓時受損,透心的涼,隨後感覺到jing魂都有消散的跡象,意識都模糊起來,知道不妙,勉強以儒門養氣之法收攝自己魂魄jing神,元神斜移,飛墜而下,想與地面的肉身合一,將元神中的玄yin阿屠劍氣轉嫁出去。
黑山老妖哪裡肯放過,三屍元神一個旋轉,朝下電撲,也飛追朝下,只要殺了張居正,便可騰出手來,把黃道周,劉宗周,王憲仁都殺死。
張居正本來把肉身藏在地底,更有保護,避免損壞。現在元神一落地面,用手一指,地面裂開一個,浩然白氣托著肉身浮了上來,眼見黑山老妖元神撲下,連忙把穹荒青龍旗一拋,先抵擋住,元神便想與肉身合一。
突然,地面無緣無故的一陣顫抖,遠處金光閃動,一股鋪天蓋地的威能頓時充塞了無窮的空間,天地一齊震動起來。張居正的肉身本來就要浮上,突然受得這股力量,大地擁擠,一合一張,四面土地狂涌,一下就把這肉身埋葬在其中,只聽喀嚓喀嚓響動,顯然是被擠成了肉醬。
肉身無故被毀,張居正元神再也無法歸位,火候未到,就把肉身失去,從此之後,便是孤魂野鬼。
黑山老妖元神已經撲下,張居正再也無法考慮,只得把心一橫,元神迎了上去,剛碰一記,突然一道金光自天降在十里之外的一坐小山頭上,一尊高有丈六的大ri如來相夾雜無窮威能顯現出來,這大ri如來相雙手捏印,面目和善,腦後顯現一圈一圈如水波樣神聖的佛光。
這大ri如來元神剛一顯現,向前一步,直接過了十里,出現在黑山老妖元神面前,正是佛門六大神通之中的神足通
大ri如來元神一手平伸,五指叉開,帶有無窮無量,不可抗拒的威能朝黑山老妖這條元神壓來。
正在緊要關頭,唯一能與黑山老妖抗衡的喇嘛索南嘉措終於出手
大ri如來元神印先裂開大地,毀去了張居正的肉身,隨後便要將黑山老妖這條元神擒住。
黑山老妖元神一碰,把張居正魂魄打散了四五成,隨後上飄,鬼魅閃電一般,大ri如來元神印朝上追來。「索南嘉措,你還真耐不寂寞啊,本想決戰之後,再去毀你布達拉宮,滅你黃教,如今你自上來,豈不叫你圓寂。」
「我佛大ri如來,降伏一切邪魔,震懾一切外道。」把這尊大ri如來收回了肉身,一個腦後顯現佛光,穿明黃法袍的老喇嘛顯現出來,正出現在黑山老妖面前,施了一禮。
「佛也可殺能奈我何」黑山老妖以一人連戰儒門三大宗師,加上玄天升龍道祖師王憲仁,現在又來了喇嘛索南嘉措,更是凝練了大ri如來元神印,神通完全超越了前兩代。
「前輩為妖中至尊,天下無敵,我雖然煉就我佛大ri如來元神印,要勝過前輩,也是希望渺茫,不得不行此事。我若圓寂後,靈魂將墮阿鼻地獄,受十世疾苦,消除今ri之孽。」
索南嘉措說罷,見黑山老妖兩條元神被拖住,一聲梵唱,終於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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