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給你糖吃

  被低氣壓籠罩的潛龍宛,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司徒潛的房間半步,因為裡面困住了一隻,即使生病了,但是依然會咬人吃人的危險猛獸。

  都說了他會生病的,他偏偏不聽,非要吻她,這下中招了吧。

  涼梓很想幸災樂禍。

  「小姐,現在只有你能勸他了。」生病的少主,殺傷力比平常更加兇猛百倍,殘月把她領到少主的房門前,臉上露出擺脫的神情,她知道,少主不會傷害的人,只有她。

  「沒想到,你家少主,鬧彆扭起來,居然像個小孩子。」涼梓站在門前忍不住輕笑出聲,剛才在車上已經曉得大概的事兒。

  殘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只有她才會以為那隻殺傷力驚人的猛獸,像個小孩子。

  「小姐,這是感冒茶。」一旁的女傭把一碗感冒茶遞給她。

  「你們放心,我會讓他喝進去的。」涼梓信心十足地說。

  「小姐,要是少主不肯喝,你也不用太勉強。」殘月只知道少主不會傷害她,但是卻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她的話。

  「包在我身上。」涼梓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進去,裡面一片黑暗,所有的窗簾都拉下了,把陽光嚴嚴密密地遮擋住了,她的腳才剛踏進房間裡,一隻杯子從裡面飛出來,虛弱沙啞的嗓音從裡面憤怒地傳來:「滾出去。」

  涼梓眼疾手快,把迎面飛來的杯子接住,幸好他生病,力度大失水準,否則以她的身手,未必接得住他的暗器。

  她把房門踢上,把杯子放下,語氣里噙著一抹嘲笑說:「到底是誰,那麼篤定地說自己不會生病的。」

  病懨懨地躺在床鋪上的男人,聽到這聲音,頓時愣了一下,把握在手裡的東西扔了,有些吃驚地抬頭瞪著她:「怎麼是你?」

  「你昨天照顧我了一天,禮常往來,你生病了,我應該也照顧你的。」涼梓把感冒茶放在一旁,把房間裡的窗簾拉起來,然後打開窗,讓室內的空氣流通。

  刺眼的陽光射進來,讓他的眼睛有點不適應地眨了眨,隨即惱怒地說:「我不需要你照顧,你出去,快走,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她的病才剛好,他不想她再有事。

  「抱歉,我現在很想見到你。」涼梓亮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齒,笑容可掬。

  聽到她說很想見到自己,司徒潛冰冷的眸色瞬間柔和了下來,但是下一刻,卻被她氣得想從床鋪上跳起來,把她掐死,她說:「來看看你此刻這病懨懨,虛弱,無能的神情,真的大快人心,這酸爽,透心涼。」

  「姓涼的死女人,你死定了。」病得七暈八素的男人,掙扎著要從床鋪上爬起來,他要掐死她,該死的女人,她是第一個膽兒肥得敢嘲笑他的人。

  「嘖嘖,爬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要是摔下床,四腳朝天,那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涼梓說著忍不住嘚瑟地哈哈大笑,讓他平時欺負她欺負得那麼爽,見到他那氣得五顏六色的俊臉,她就爽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你死定了。」司徒潛氣得臉色鐵青,兇狠瞪著她的眼神,仿佛想把她吞了似的。

  他明明就病得那麼厲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是那一股不怒而威的強悍氣勢,卻依然震懾人,不容小覷。

  涼梓的眼眉抖了一下,心裡有點忐忑,她會不會玩過火了?

  但是很不容易才逮到能欺負他的機會,就這樣放過,多可惜啊。

  涼梓來到床邊,但是卻不敢靠近他,爛船還有三分釘,千萬不要小覷這男人的能力。

  「先聲明,是殘月姐求我來的,不是我要來的。」涼梓謹慎地盯著她。

  「你可以滾了。」司徒潛很不客氣地沉聲說,該死的殘月,沒教她自作聰明的。

  「你想讓我滾,很簡單,把這碗感冒茶喝了。」涼梓端起那碗感冒茶,慢慢走到他的身旁,一面警惕著他。

  「我不需要喝這些東西,端走。」司徒潛絲毫不領情地說。

  「好啊,你不喝的話,我就一直呆在這裡,盯著你,直到你肯喝下去為止。」涼梓聳肩,擺出一副我多得是時間跟你慢慢耗的表情。

  「你……」司徒潛有點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他怎麼不知道,原來這女人居然也會無恥撒賴。

  「怎麼樣?不喝嗎?那我就不走了。」涼梓在床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雙腿交迭,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司徒潛冷冷地瞪著她。

  涼梓無動於衷,抄起桌面上的一本書,經濟類的書籍,不是她的菜,但是聊勝於無,無聊地翻閱著。

  安靜,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過了半響,男人不情不願的沙啞嗓音響起:「把感冒茶端過來。」

  「咦,你肯喝了?」涼梓眼睛一亮。

  「囉嗦。」司徒潛惱怒地吐出兩個字。

  「我馬上給你端來。」涼梓的臉上露出一抹花兒般燦爛的笑容,趕緊端起一旁的感冒茶,一手扶起他,把碗湊近他的唇邊,直接餵他喝。

  司徒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皺著眉頭,把那一碗傭人精心炮製的感冒茶喝個精光。

  「好棒,喝光了,姐姐給你糖吃。」涼梓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糖果,剝開糖衣,塞進他的嘴巴里。

  這死女人還真會得寸進尺,把他當成鬧彆扭不肯吃藥的小孩子了?

  司徒潛驀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隨即俯首,吻住她的唇兒,把嘴巴里的糖果送進她的口裡,隨即把她推開。

  臉色陰沉地盯著她,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唔……」涼梓含著被他塞回來的糖果,眨了眨水亮的眸子,實在是不懂這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一會熱情似火,一會冷漠無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還不走,想反悔?」見到她還站在那裡,司徒潛心裡更焦急了。

  「你不知道,出爾反爾,口是心非是女人的特權嗎?」涼梓眨了眨無辜的眸子,很無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