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麼能不計較?上次那個老頭子有病,我就無償把女兒讓給他,現在她居然連我都忘記了,連老爸都不喊了。」涼秋意伸手捂住心口,心塞的要命。
「大叔,你在說什麼呢?」涼梓皺眉,為什麼他們說的事情,她都一無所知?
「丫頭,我是你老爸,要是你不相信,咱們馬上去做親子鑑定。」涼秋意有點激動地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
「喂,大叔,你想做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你,做什麼親子鑑定,我根本就沒見過你,你放開我,放手……」涼梓被他抓住手,頓時驚慌了起來,在掙扎間,一拳揮出去,不想,正中涼秋意的臉。
涼秋意挨了一拳,頓時傻了。
她打他,她居然打他,如果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涼梓居然用拳頭打他。
「天啊,怎麼會這樣?」殘月看著眼前失控的景象,伸手捂臉,有點無力地低吟。
而涼梓後退了好幾步,拳頭不斷向他揮著,警告地說:「你不要走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涼秋意伸手摸了摸挨了拳頭的臉,眼眶一下子紅了。
涼梓見到他似乎很傷心,很難過的樣子,頓時心軟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誰讓你突然上前就抓住我,我害怕,所以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涼秋意用憂傷的眼神望著她半響,抿唇,一聲不吭,轉身慢慢地離開了臥室。
「大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難過,涼梓有點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感到有些內疚了。
「夫人,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他。」殘月搖頭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跟了出去,在門口處追上了涼秋意,她安慰說,「親家老爺,夫人她的記憶被雷暝動了手腳,她把我們所有人都忘記,只記得雷暝,你不要太傷心,剛才,夫人不是有心……」可憐的涼秋意,一隻眼睛都已經黑了。
涼秋意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擺擺手,黯然神傷地離開,他需要找個地方,安靜地療傷。
「親家老爺……」殘月輕嘆一口氣,希望他能看開一點。
「殘月兒,怎麼了?」迎面走來的圓月,見到涼秋意失魂落魄地離開,有點驚訝地走過來問。
「他受打擊了,夫人不記得他,不肯喊他老爸,喊了他大叔,還意外地打了他一拳,所以就這樣了。」殘月同情地說。
「不是吧,小白兔連親家老爺都打了?」圓月驚愕地瞪大了那一雙桃花眼,今天打了司徒潛一巴掌已經讓人很驚訝了,現在居然連……小白兔這是要把大家都折騰死的節奏。
「是意外,親家老爺拉著她,要她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夫人害怕起來,不小心把拳頭揮到他的臉上。」殘月糾正說。
「難怪他那麼傷心。」涼秋意平時最疼愛涼梓這個女兒了,現在她不認他,還不喊他老爸,他不傷透心才怪。
「少主也很傷心。」為了一個涼梓,把大家的心情都搞砸了。
「少主傷心是應該的,最多就是一報還一報,當時少主失憶的時候,他對小白兔怎麼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圓月嘆一個,幸災樂禍了。
「你這話,千萬不要被少主聽到,否則你死定了。」殘月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殘月兒,你這是在關心我。」圓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那一雙勾魂攝魄般的桃花眼,對著她勾魂似的眨動著。
這傢伙,居然用男色勾她的魂,殘月盯著他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的俊臉,輕哼一聲,嘲弄地說:「怎麼,眼睛抽筋了?有病就去看醫生,你盯著我做什麼?」
圓月頓時挫敗:「沒發現,我又變帥了?」
「有嗎?我覺得你變醜了,你看,你的黑眼圈,還有眼袋,血絲,剛回來,幹嘛不好好回去休息,到處蹦躂,這是做啥呢?」殘月損人不用本錢。
圓月一顆心捧出來都成餃子餡了:「人家大半個月兒沒見你,想念你想念得很,就怕遇到什麼意外,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你就這樣對我的真心。」他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你這不是四肢健全回來?」殘月神情冷漠,一點都不吃他那一套。
圓月瞬間心碎了,咬著手帕,眸中含淚。
又來了,他的感情怎麼能如此豐富,只要看到他這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殘月的心瞬間就化水了。
她放輕了聲音說:「你看你累的,先回房休息一下,我打點一下事兒,就去找你,這樣行了吧。」
「真的?」圓月聞言,頓時眼睛一亮,他就知道,這一招對她,屢試不爽。
「半個小時之後,OK?」殘月望著他,被他這無賴的招數打敗了。
「得,沒問題,你去忙,趕緊忙完了來房裡找我,我先去洗澡。」圓月說著趁機在她的臉上偷了一個香吻,在她沒罵人之前,踩著輕鬆愉快的步伐離去。
「這傢伙。」殘月伸手撫住被他偷了一個香吻的臉,低淬了一聲,臉頰泛起了一朵紅雲。
涼梓在臥室里,不斷踱步,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一大堆陌生人,都搶著要跟她辨認關係。
她伸手摸著肚子,想起了司徒潛那肯定而沒有意思遲疑的話,他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證明?
怎麼多的證據擺放在她的面前,讓她不得不相信,雷暝的確是別人的老公,而她跟司徒潛,那個雷暝口中的大惡人,真是她的合法丈夫嗎?
「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夜之間,她的世界好像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如此讓她措手不及。
而雷暝,他跌下山坡去了,他到底是生是死?
現在恐怕只有雷鳴才可以給她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至今她並沒有聽到有關雷暝的任何消息,沒有消息應該算是好消息吧,起碼證明,他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