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潛連看都沒有看,冷冷地說:「你會在乎嗎?」這點傷痛算什麼,比起他心裡的痛,簡直就微不足道。
「我才不會在乎你,我只是念在,你這個傷口是因為我造成的,所以……」涼梓的視線看見了外麵茶几上面的藥箱,立即跳下床,走過去,把藥箱拿過來,緊繃著臉說,「我不想欠你。」
真是個倔強的可以的女人,司徒潛任由她,拉過自己的大掌,拆開上面的繃帶,露出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當涼梓的視線接觸到他手裡的傷口時,心,劇烈地抽痛了起來,就連自己的眼睛被淚水迷濛了也不知道。
「為什麼?」涼梓盯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艱難地問著。
「你是我的命,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這就是他的回答,毫不遲疑,一點都不摻假。
涼梓的手頓時抖了一下,她望著他,眼眶泛紅,她低啞地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司徒潛伸出手,想摸她的臉,但是又怕她會抗拒,只得黯然落下,淡淡地說:「我剛才不是已經回答你了。」
「司徒潛,你告訴我,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到底想對我怎麼樣?」這男人真的太可怕了,才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把她的心思給打擊的七零八落,再也拼湊不起來,恨他。
「我再說一次,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夫妻關係,我對你,還能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對你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司徒潛望著她,眸光是如此的真摯,懇誠。
「騙人,那我跟雷暝又是什麼關係?難道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嫁了兩個男人?」涼梓驚恐地搖頭,不,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不要做壞女人。
「沒有,你由始至終嫁的人只有我,雷暝是騙你的,他不是你的丈夫,他是騙你的。」司徒潛的手掌搭住她的肩膀,用力地告訴她。
「他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涼梓惘然了,在她的腦海,有的記憶,全部都是雷暝對她的好和愛護。
「他已經結婚了,是程家的女婿,但是他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他眼紅,嫉妒我得到你,所以,他抓走你,對你的記憶動了手腳,讓你忘記了我們,只記得他,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司徒潛深深地望著她,仿佛想望進她的心靈深處。
「我的腦袋很亂,你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涼梓伸手抱住腦袋,剛開始想,她的頭又痛了。
「我不想逼你,你可以慢慢想沒關係的。」司徒潛見她的眉頭又皺起來,趕緊說。
涼梓咬著下唇,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到底是誰欺騙了她。
「我先出去,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可以喊我的,我會一直在。」司徒潛慢慢站起來,依依不捨地說。
涼梓咬著牙,望著他,有點艱難地問:「那你告訴我,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是雷暝欺騙她,那肚子裡的寶寶,如果是雷鳴的,那她豈不是背叛了他,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著。
司徒潛的腳步一頓,以不容人懷疑的語氣說:「我的。」
「你的?」涼梓愕然地望著他。
「沒錯。」司徒潛點頭,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涼梓望著被他關上的門,滿臉的愕然,他憑什麼肯定,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就連她自己現在也不肯定了。
司徒潛真的那麼肯定,涼梓肚子裡的寶寶就是他的嗎?
當然不,但是,不管那寶寶是誰的,只要是她生的,他都會當成是自己親生的。
「少主,親家老爺來了。」殘月見到他臉上那沮喪的神情,心裡真的很不忍,只要扯上涼梓的事情,少主的冷靜就會崩潰。
「讓他先去見見涼梓吧。」司徒潛頓了一下,便轉身,去了書房,此刻他真的很需要冷靜一下。
「是。」殘月望著他疲憊的背影,擔憂地問了一句,「少主,你沒事吧。」
司徒潛的腳步頓了一下,淡淡地說:「沒事。」
沒事才怪,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低迷的狀態,夫人這次出事,對他打擊真是太大了。
殘月讓涼秋意去見涼梓。
涼梓看著眼前那中年男子,歪著頭,打量了他半響,才皺眉說:「你說,你是我的老爸?」
涼秋意一聽這話,頓時氣得想殺人,他痛心疾首地盯著她:「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你居然連老爸都忘記了,枉費我含辛茹苦,眠干睡濕,當爹又當娘的把你拉扯大,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照顧了,就可以一腳把我踢開,不要我了是吧。」
「大叔,你怎麼說得,像我拋棄了你……」這話聽起來,好耳熟啊,好像以前有個人,經常在她的耳邊念啊念啊,到底是誰呢?是眼前這位自稱是她老爸的中年男子?涼梓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什麼?你叫我什麼?」涼秋意頓時覺得晴天霹靂,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就好像天要塌下來一樣。
「大叔啊,有什麼問題嗎?」涼梓望著他那似乎天就要塌下來的表情,突然有點於心不忍了。
「你覺得沒問題?」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突然叫自己大叔,完全把那一份父女情分抹殺掉,能沒問題,涼秋意現在真恨不得把雷暝那混蛋吊起來抽一頓。
涼梓不太敢確定地望著他,她似乎說什麼都是錯的,她是不是應該閉嘴比較好?
「夫人,你叫親家老爺大叔,你會很傷他的心,他會很難過的。」眼看著涼秋意的感情就要泛濫成災了,殘月趕緊在涼梓的耳邊,壓低聲音提示說。
「但是我又不認識他,你讓我叫他老爸,那也不太好吧。」涼梓皺眉,搖頭,不肯輕易地妥協。
一滴冷汗從殘月的額頭上滑落,這讓她如何調停是好?
她咬了咬牙,只得轉向涼秋意,同情地說:「親家老爺,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你就別那麼計較了。」他的傷心難過,怎麼比得上他們少主呢,那是他的心頭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