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室里,秦天御正在檢查他的傷勢復原的情況,問了他幾個問題,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潛,你真的不記得涼梓了?她是你的妻子,你再想清楚一點。」秦天御不信邪地繼續追問。
「天御,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收買了?我結婚了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荒謬,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是知道我的脾性的,我早已經打算這輩子都不準備結婚的。」沒想到這受傷醒來,卻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老婆,真的夠了,司徒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司徒潛,你別懷疑我的職業操守,我知道你以前是有不婚的打算,但是自從碰上涼梓之後,你就像發瘋了似的,要跟她在一起,就算你爺爺多般阻撓都沒用,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出去,隨便找一個人來問,他一定會告訴你,涼梓就是你的妻子,是潛龍宛的女主人,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已成事實。」秦天御臉色沉重地說。
司徒潛見他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心頭不禁一怔,難道剛才那個有著奇怪名字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這怎麼可能?他對她一點感覺,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他輕哼一聲說:「就算她是我的妻子又怎麼樣?反正我現在不認識她了,我也不想再見到她,真不知道我以前的眼光怎麼那麼差,挑上怎麼個粗魯,沒禮貌的野丫頭。」司徒潛提起涼梓,滿肚子的怨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嫌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你失憶之前,你一直把她當成是你的心肝寶貝寵愛著,甚至把她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還重,我覺得,你對她最好好一點,免得日後,你恢復了記憶的時候後悔莫及。」秦天御撇了撇嘴角說。
「怎麼可能?那一定不是我。」司徒潛立即激動地說。
秦天御搖頭嘆息一聲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吧,涼梓是個好女人,就你這臭脾氣,只有她能忍受得了,你好好珍惜吧,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司徒潛聞言,頓時嗤之以鼻地說:「只要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他勾勾手指,多得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用得著看那個死女人的臉色?想到剛才她對自己的戲弄,他就想掐死她。
「你一定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秦天御聳肩,反正他已經好言相勸了,至於他們兩夫妻的造化,就看他們的修行了。
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司徒潛隨即皺眉,說:「到窗外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天御找到窗外,往外面望去,臉上掠過一抹驚訝的神情:「涼梓在爬電線。」
「什麼?」司徒潛聞言,差點激動得從床鋪上跳起來,立即沉聲命令說,「快點扶我過去,該死的,這女人又在搞什麼?」她就不能消停點?
「我不是你的下人,別用你命令下人的那一套來命令我。」秦天御輕哼一聲說,「看樣子,她是想爬過去,撿回那隻,被電線卡主的戒指,這枚戒指,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咦,那不是你的結婚戒指?潛,你居然連結婚戒指都扔了?」秦天御回過頭來往已經有點眼火爆的男人望去。
「不就是一枚戒指,那蠢女人,她不要命了?」司徒潛又氣又急,他沒有想到會這樣的,他當時只是氣惱了。
「涼梓那麼重視你,那一枚戒指是你們婚禮的象徵,她不緊張才怪,得小心點啊,那電線很危險的,如果漏電,她得被電成燒豬了……」秦天御一邊看著外面,一面擔憂地嘮叨著。
司徒潛沒有辦法理解心底里冒出來的緊張和不舍,忍住身上那劇痛的,掙扎著想要下床去看。
「我不是告訴你,這段時間,你最好不好下床?」秦天御擔心他又把傷口撕裂,到時候麻煩的人又是他,只得上前,扶住他。
司徒潛才不過下個床就已經氣息喘個不停了,他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窗前,往外面一看,果然發現涼梓不要命的行徑,頓時一股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
正小心翼翼地爬著電線的涼梓,突然感覺到兩道灼熱無比的眸光正死死盯著自己,她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往上面望去,卻見到,司徒潛正正在窗前,狠狠地盯著自己,她不禁有點納悶了,她又沒有得罪他,他幹嘛用那麼兇狠的眸光盯著自己?
就快能拿到那枚戒指了,她收回眸光,繼續往前面爬去,看著近在眼前的那一枚戒指,她的唇角泛起一抹喜悅的笑容,終於能夠拿回來,她伸出一隻手,把那枚戒指,從電線的細縫上取回來,緊緊地抓在手掌心裡,輕輕的吻了一下,臉上充滿了憐惜之情,她不會再讓它不見的。
該死的,那只不過是一枚破戒指而已,她犯得著冒著生命危險去撿它回來?
司徒潛沒有辦法理解她這愚蠢的行為,更加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為什麼看到她處在危險中,會那麼擔心,還有憤怒。
涼梓一時驚喜過望,手突然一滑,她驚呼一聲,差點就摔下去。
「小心。」司徒潛雙目盡赤,提醒的話衝口而出。
涼梓緊緊地抓住了電線,然後抬頭望著窗前的男人,她剛才沒有聽錯,雖然很多人都在下面提醒她要小心,但是剛才那一把低沉蒼勁的男子嗓音,她永遠都不會聽錯。
即使他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了她,但是他擔心她的心情卻是依然沒有變啊。
她掃看了一眼下面,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本來緊抓著電線的手,突然鬆開了,在眾人驚呼聲中,她的身體直線往下掉落。
看著眼前那女人,臉帶笑容,往下面跳,司徒潛的心頓時像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不……」他猛地向著窗外伸出手,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