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潛臉上露出一抹沒得商量的強硬神情。
「我會被酸梅卡住,完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可能會被卡住?你怎麼能那麼霸道,把自己的過錯,推在我的身上來的。」涼梓憤憤不平地伸出拳頭,狠狠地捶打了他一記。
「我不是要把過錯推在你的身上,我只是擔心你,而且你現在已經有我的骨肉,我不能讓你出一丁點的事。」司徒潛的語氣更堅定了。
涼梓聞言,立即瞠目瞪著他,委屈地說:「原來你關心的是你的骨肉,你都不關心我了是吧。」
司徒潛頓時愣住了:「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那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寶寶,所以我才會那麼緊張的。」
「誰告訴你,我有寶寶的,我跟你說,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是殘月姐亂說的。」涼梓賭氣地把身子轉到另一邊去。
「涼梓,不能亂說話,寶寶很小氣的,它能聽到你說的話,它會很傷心的。」司徒潛知道她在說氣話,伸手把她的臉轉過來,輕聲哄著說,「別生氣,經常生氣,很容易會生出暴躁的寶寶。」
涼梓見他低聲下氣地哄著自己,不禁撲哧地笑了。
司徒潛見她笑了,神情也放柔了,把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面,眼神越發的柔和。
真不敢相信,她和他的孩子,居然已經在她的肚子裡成長了,只要想到和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即將要來到這個世界,他的心情就激動得沒有辦法自持,在一個家裡,有他,有她,還有寶寶,那才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啊。
他的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輕吻了她的臉說:「我們去醫院去吧。」
「去醫院幹嘛?」涼梓皺眉,去醫院去多了,她現在談醫院色變了。
「你不想去嗎?」司徒潛見到她臉上那抗拒的神情,便不想勉強她說,「好,不想去就別去,不過你這段時間,得多注意點兒,不要再像以前那樣,蹦蹦跳跳,也不能在打拳,更不能跑步,做激烈的運動……」
「這些我都知道了,殘月姐已經給我科普了兩個小時的孕婦須知,你不用再跟我重複了。」涼梓伸手抱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瓜似的神情,他們一個個都比她緊張,她終於曉得啥叫母憑子貴了,這不就是她此刻的寫照嗎?
司徒潛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初果然沒選錯人,殘月真是一個盡心盡力的管事,得給她漲福利了。」
涼梓頓時臉如土色,她已經可以想像自己日後會有多悽慘了,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啊?
司徒潛滿足地撫摸著她的小腹,驀地眼眉一皺,說:「過幾天的訂婚宴會得取消……」
「什麼,你要取消訂婚?」涼梓聞言,頓時晴天霹靂,滿臉憤怒地瞪著他,開始難過地控訴,「你這個負心漢薄情郎,你知道我懷孕,就要取消訂婚,你想拋棄妻子,不要我了是嗎?你這個混蛋……沒心沒肺的臭男人……」
「等等。」司徒潛趕緊握住她的手,有點哭笑不得,「你冷靜一點,我話還沒說完,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哼,你還說沒有,你明明就說了要取消訂婚宴會,嗚……寶寶……我們好可憐……你爹地居然這樣對我們……」
涼梓說著,眼眶立即就紅了起來,一副準備要發洪水了節奏。
司徒潛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在聽到她這樣胡亂地說下去,他不能保證自己不被她氣死。
他用最認真不過的眼神望著她,語氣堅定地說:「涼梓,你給我認真聽著,我這輩子,絕對不會不要你,如果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依然要娶你,我說取消婚禮,並不是不要你,而是,我要把訂婚宴會改成結婚宴會,我這樣說,你可以放心了吧。」
涼梓眨了眨美眸。
「剛才所說的,全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司徒潛這才放開她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低聲說,「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對你的心嗎?」
涼梓水眸盈盈地望著他,波光流轉,光華四射。
「但是,你都沒跟我說過,你愛我的話。」
司徒潛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赫然了:「這種事情,不是說出來的。」難道他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不,我就要聽,你不說,我就不嫁給你。」坑爹呢,誰求婚沒有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的,偏偏他,吝嗇得很,從來都不捨得跟他說,仿佛那會吃他的肉似的,討厭死了。
司徒潛的臉色頓時綠了:「該死的,你再說一次?」
「哼,你不跟我說那三個字,我就不嫁給你了,怎麼樣?」涼梓這時候有寶寶這張皇牌在,才不怕他,吼得比他大聲。
「你……蠻不講理。」司徒潛有點氣急敗壞了。
「什麼,你說我蠻不講理?你才是野蠻人,吃古不化,連那三個字都不說,找鬼去嫁給你……」涼梓火兒也上來。
「司徒涼梓,你別得寸進尺。」司徒潛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是我得寸進尺,還是你得寸進尺了,我還沒嫁給你,即便嫁給你我還是姓涼的,不姓司徒。」涼梓氣哼哼地說。
司徒潛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連我的骨肉都有了,你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但是絕對不會嫁給一個連我愛你三個字都不會對我說的男人咯。」涼梓說完,立即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推開他的手,翻身下榻,然後回房間去,不理他了。
司徒潛額頭上的青筋不斷抽動著,雙目隱忍地瞪著她的背影,這個女人,你的名字叫不可理喻嗎?
為了那三個字,值得跟他吵架嗎?
他才暗忖著,耳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抬頭,見到抄手插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慢慢走進來的圓月,很顯然,他把剛才的那一幕都看在眼裡了。
司徒潛嘴角微微一抽,轉身便想離開,免得留在來這裡給他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