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天御睨著碟子裡的糕點,嘴巴微微張開,挑眉不語。
變態啊,他的手殘廢了是吧。
紅顏腹誹著,不過手卻很賤地拿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他的嘴巴里,笑得花枝招展地問:「師傅,還不好好吃點心啊?」
「嗯,一般般吧。」秦天御嚼了兩口,很挑剔地說。
紅顏眼睛頓時一亮,眼巴巴地望著他:「難道師傅還吃過比這個更好吃的?神醫師傅,你啥時候帶徒兒去吃香的喝辣的?」
「我家廚子做的比他好吃,想吃,你直接跟我回家去算了。」秦天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笑。
「去你家吃?」紅顏眨了眨眸子,很是疑惑地望著他臉上的笑容,怎麼感覺很詭異?
「沒錯,現在就去,怎麼樣?」秦天御狡黠地說。
「咳,我想不妥,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就去師父的家,要是見到師公和師婆,那多不好意思,而且診所里,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嗎?」幸好她還沒被嘴饞沖昏頭腦,紅顏乾笑著搖頭。
「那還不趕緊走?」秦天御臉色頓時一沉。
「好啦,馬上就走啦。」去,說翻臉就翻臉,果然變態,紅顏依依不捨地望著桌面上的點心,抑鬱地問,「我能打包嗎?」
秦天御被她絕倒了,去別人家裡吃,還帶打包的?他伸手揉了揉開始抽痛的額角,咬牙切齒地說:「你再囉嗦,我就把你打包帶回去。」
「嗚……我的點心。」紅顏頓時心碎,一顆心捧出來都成餃子餡了。
一一一一
當涼梓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房間裡亮著一盞昏暗的檯燈,在床邊,司徒潛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見到她睜開眼睛,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的問:「感覺怎麼樣了?」
涼梓望著他,眨了眨眸子,神情有點迷茫:「司徒潛,我怎麼了?」她怎麼覺得自己很乏力,身子覺得難受。
「沒什麼,想吃東西嗎?」司徒潛扶著她,讓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涼梓伸手拍了拍有點沉重的腦袋,困惑地皺眉:「我不是在泡澡嗎?怎麼睡著了?」
「你都忘記了嗎?」司徒潛伸出大掌,輕輕摩挲她的臉頰,眸光漸漸變得柔和。
「我又忘記什麼了?」涼梓的心頓時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有些驚慌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司徒潛心疼地眯了眯眸子,欲言又止。
「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好,都告訴我,我不想再忘記任何事情。」有了前車之鑑,她顯得特別激動。
「冷靜點,我說,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他也不想再隱瞞她任何事情,而這事,讓她知道也好。
看到他那沉重的臉色,涼梓的心立即沉了,果然又出事了嗎?
司徒潛攥了攥拳頭,默了半響,才暗啞地說:「你在泡澡的時候,有人潛入潛龍宛,在浴室門口點燃了可因。」
涼梓聞言,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幾下,腦海里逐漸有了記憶,她的臉色一白,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有點難以接受地搖頭:「不……不會的。」她記得了,記得自己是怎麼貪婪地吸著那煙霧,記得自己如何飄飄欲,仙,做出哪些荒唐至極的事情,她驀地抱住自己的頭,驚恐,痛苦地尖叫起來,「啊……」
她的情緒太激動了,司徒潛只能緊緊地抱住她,不斷地安撫地輕吻她的額頭:「涼梓,別這樣,冷靜一點,沒事的,都會過去了,沒事的。」
「啊……」會過去嗎?為什麼給了她希望,現在又要把這希望奪走,她看過戒毒的資料,如果再復吸毒,想要戒掉,便是難上加難,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她?她的人生已經很悲劇了,還要這樣捉弄她,這悲苦的日子,到底何時才是盡頭。
涼梓尖叫,喊著,眼淚便也止不住,潺潺而下。
司徒潛知道她此刻需要的是發泄,便也不再阻止她,只是抱著她,手掌不斷地在她的背上順著。
如果此刻能夠讓她好過一點,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涼梓終於叫得累了,喊得倦了,她趴在司徒潛的懷裡,慢慢地冷靜下來。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到我老爸?」她有氣無力地說。
他的手掌停在她的背上,眯了眯有點酸澀的眸子,暗啞地說:「很快,相信我,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的老爸。」
「是嗎?」老爸說,等她戒掉了毒癮之時,便是他們父女再度重複之日,她也本來以為,他們很快就能見面的,但是現在,都功虧一簣了
「是,我不會再騙你的。」她的脆弱,讓他心碎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司徒潛低垂著眼瞼,吻了她一下,低聲說:「我去去就回來。」
「嗯。」涼梓輕輕點頭,無力地任由他把自己放回床鋪上去。
司徒潛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望了她半響,這才走出去。
在門外,殘月神情凝重,壓低聲音說:「少主,燒可因的人已經招供了,是溫妮在背後指使,要不要把她抓回來?」
「溫妮?」司徒潛低垂的眼眸里瞬間閃過一抹殺意,嗓音冷酷而殘忍地說,「殺了她。」
這賤人,他早就應該了結她的,這次,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她。
「我這就傳達少主的意思。」
雖然她很想親手殺了傷害涼梓的人,但是懲罰幫里的人是黑宴的職責,她是不能越軌的。
就在她剛想要轉身下去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一抹虛弱,但是卻清脆的聲音:「等等。」
司徒潛愣了一下,隨即轉身,望著臉色蒼白,赤腳站在地板上的涼梓,皺眉:「你不想她死?」
溫妮三番四次的想殺她,此人絕對留不得。
涼梓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有些悽厲的冷笑,眸光陰沉:「她害我至此,只是讓她死,太便宜她了。」
司徒潛俊魅的臉上慢慢泛開一抹妖孽般的笑意:「那你想怎麼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