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拉住楊柳，小聲勸慰。
「媽，現在不能拱火，不然三房的產業估計也會被爺爺收回去。要是那樣，爸爸真會打死我。」
楊柳氣喘吁吁，江家那幾個女人都是顧肖的災星。以為姚芊芊能出點力，沒想差點害得顧肖惹上大麻煩。
追根究底，都是江舒晚的錯。
這個女人，她是那哪都看不上。
江舒晚看著氣急敗壞的楊柳，心情舒爽。
「要打架，我奉陪，不打就讓開。」江舒晚直接無視她。
「你……」
「你什麼你？我已經不是顧肖未婚妻，你少對我頤指氣使。我對你的態度，取決於你對我的態度。」
楊柳氣得喘不上來氣，這傢伙一定被什麼惡鬼附身了，要不就是以前太會裝。
她以前總是阿姨長阿姨短，從來不敢跟她嗆話，現在是一句也不饒她。
江舒晚才懶得和他們母子兩生氣，看向顧肖抱著繃帶的頭。
「是不是很失望，姚芊芊沒弄死我？沒如你們的願，我跟你們道歉。」
「晚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姚芊芊沒跟我說，那錢是用來對付你。
要是我知道，打死我也不會這麼做。」
江舒晚，「所以你現在是承認和她的關係了？」
顧肖語塞，表情難看。
江舒晚不想再繼續，畢竟承不承認的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兒子，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愛信不信。以為攀上他師傅那麼個外公，就了不起啊！
母女倆一樣沒教養，生出來的貨色也是一樣。你也不用狂，你外公要是真想認你們幹嘛不早認？說不定你媽是野種，你外公才不認你們的。」
「媽，你少說兩句。」
江舒晚握緊拳頭，他們怎麼詆毀她都是小事，可是不能說媽媽和外婆。
「我哪句話說得不對了？當年她外婆挺著大肚子來的海城，那個時候她外公怎麼不認，說白了就是不承認唄。
還有，她媽懷她前早就和她爸離婚了，而且還消失了一年多，回來也是挺著大肚子回來的。我說她是野種怎麼不對了？」
「他們的離婚證，我都親眼見過，敢在我這擺譜，親爸是誰都不一定呢。」
顧肖在一旁也是傻了眼，江家還有這種事，他真不知道。
「媽，這種話不能亂說，萬一她告我們，就難收場了。」
「告？讓她告，看看我那句話不對。」
「本來這些事，我打算爛肚子裡的不說，雖然我看不上你，可看在你以前對我們顧肖一片赤誠的份上，這個虧我們三房吃就吃了。
可你給臉不要臉，三番兩次折騰我兒子，那就別怪我揭你們江家的老底。」
江舒晚站在原地，渾身血液倒流。腦袋暈漲漲的，呼吸急促。一個護士端著消毒水，從她們面前過去。
江舒晚端起消毒水，直接潑到了楊柳臉上。
楊柳殺豬般的叫聲，響徹長廊。
周圍亂作一團。
「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我要告你故意傷害。」楊柳張牙舞爪，貴婦形象全無。
「你告好了，今天豁上所有我也得給你嘴消消毒。」江舒晚不甘示弱，滿臉漲紅。
楊柳直接甩過巴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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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一隻大手，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正好避開楊柳揮舞過來的一巴掌。
硬生生接下。
響聲，震驚在場所有人。
楊柳看清來人，手愣在半空，還在抖動著。
「夜，夜城？你怎麼在這兒？」
顧肖，「大哥？」
剛剛楊柳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怎麼也沒想到顧夜城會突然出現。
他臉上掛著巴掌印，厲眸如冰。
「三嬸這隨手打人的習慣，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夜，夜城，我是打的江舒晚，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
「江舒晚？三嬸難道忘了，江顧兩家現在有合作，她外公和爺爺是摯友，看來這些在你眼裡都不重要。
那好，我不介意現在就去爺爺那說，取消三房在顧氏的管理權，你們都去南非跑項目，反正時間多。」
「夜，夜城，你不能這麼做，是她先招惹我們的。」
顧夜城抬眸看了眼身後女人，幽深眸子中隱著一絲看不清的情緒。
「你招惹她們了嗎？」
「沒有。」江舒晚回答得斬釘截鐵。
顧夜城回過頭，「三嬸，這就怪了，不行跟醫院要視頻，我們去爺爺那一起看看。」
楊柳肉眼可見慌了神。
「夜城，爺爺他年紀大了，這點小事還麻煩他老人家幹嘛？」
「三嬸剛剛不是信誓旦旦，要報警抓人？現在不追究了？」
楊柳看著顧夜城身後的江舒晚，恨的牙痒痒，又拿她無可奈何。
最後顧肖拉著她離開醫院。
眾人散去。
顧夜城看向身後女人，江舒晚緊咬嘴唇，眸中憤怒還未散盡。
「剛剛謝謝你。」
說完轉身就走，顧夜城追上去拉她。想解釋，猛然看見她眼睛通紅，眼底濕潤，畫面來得猝不及防。
顧夜城慌了神，拉她到走廊無人處。
「哭什麼？是傷到哪了嗎？」
江舒晚抽出胳膊，彎腰蹲在階梯上，她哭不是因為和楊柳吵架。
是因為剛剛從楊柳的嘴裡，知道了太多秘密。
媽媽和爸爸真的離婚了嗎？那她到底是誰的孩子？還有，外公為什麼一開始沒認她們？
一個個問號接踵而來，讓她不知道周圍一切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印象里媽媽沒事基本待在石坊，爸爸對他們都很好。可是為什麼她們會離婚，媽媽消失一年多，究竟去哪兒了？
她捂著腦袋，從未像此刻這般混亂，看來姚芊芊的話是真的。
「江舒晚，你會發現你身邊的一切都是謊言。」
就在剛剛，她更加確信這句話。
顧夜城從未見過她如此，只能陪在她身旁，等她平緩情緒。
楊柳究竟說了什麼，會讓她這麼難受？他必須弄清楚。
顧夜城給顧肖發去信息，警告他撒謊的後果就是去南非。
顧肖想了想，反正媽說的都是實話，就算說了也沒事。
避重就輕，他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顧夜城眉心越發收緊，徹底明白了她崩潰的原因。
大手輕輕覆上她的後背。
「晚晚還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