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阿遙,放過我吧

  溫讓辭愛潔不是說說而已,衣服一天一換,甚至有時候一天換上兩三次也是常事。

  若是明日溫讓辭醒來,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自己喝酒時的衣服,只怕會將連人帶衣服的扔進池裡好好洗個幾遍。

  為了不讓溫讓辭大冬天的折騰自己,小七已經很努力了。

  奈何,溫讓辭是半點不配合。

  就在他急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熟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

  「讓我來吧。」

  傅聞煙站在門口,視線落在緊緊拽著自己衣領,滿臉戒備的溫讓辭身上。

  喝醉了的溫衡,當真是可愛。

  唔~讓人想欺負。

  「傅小姐。」小七驚訝的看著她,忽然就明白她剛才說的那句『你先帶他回去』的先是什麼意思了。

  「阿遙。」看到站在門邊的人,溫讓辭迷茫的眼睛一亮,微笑著看向她:「你來了。」

  他就說自己被抓住,阿遙肯定會來找他的。

  「嗯。」傅聞煙點點頭,走進屋去揉揉他的腦袋,輕聲道:「先和小七去沐浴,好嗎?」

  「你和我一起嗎?」溫讓辭問,表情期待。

  傅聞煙:「……」

  她笑出了聲:「現在不可以。」

  若非確定溫讓辭是真的喝醉,傅聞煙都要懷疑他是被人掉包了。

  溫讓辭不依不饒的追問,「那什麼時候可以?」

  「等我們成親。」

  「那我們現在就成……不行,要八抬大轎,鳳冠霞帔,不可以現在。」溫讓辭嘀咕著,腦海中浮現那日傅聞煙生氣時清冷淡漠的眉眼,當下就乖了很多。

  但是卻依舊站著沒動,一副不願離開傅聞煙的模樣。

  傅聞煙無奈,只好裝出嫌棄的模樣捂著鼻子道:「再不沐浴,你都臭了。我不喜歡臭烘烘的溫衡。」

  傅聞菸具體說了什麼溫讓辭沒聽清,他只從傅聞煙捂鼻子的動作分析出如果現在不去沐浴,阿遙就要嫌棄他了。

  於是,傅聞煙都不用再多說,溫讓辭直接黑著臉越過小七朝著浴房走去。

  他要洗得香香的,嗯,勾引阿遙!!

  傅聞煙不放心酒鬼自己沐浴,又不方便親自跟著,便看了小七一眼。

  小七領會的轉身跟上:「奴才這就去伺候世子。」

  溫讓辭的浴房離臥房並不遠,因此溫讓辭沐浴的水聲以傅聞煙的耳力勉勉強強的還是聽到了一些。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除了水聲傳出來,溫讓辭倒是沒有再鬧。

  傅聞煙坐在溫讓辭書桌前,隨手撥弄著他桌上的宣紙,然後視線停住。

  只見溫讓辭桌上堆滿了傅聞煙的畫像。

  有穿著束腰並蒂海棠紅色嫁衣,將婀娜身姿凸顯得極為魅惑迷人的傅聞煙。

  也有穿著廣袖曳地鴛鴦拖尾嫁衣極顯華貴之風的傅聞煙。

  更有穿著抹胸束領金紅色千層皺裙為嫁衣極盡清冷的傅聞煙……

  一張張,全是傅聞煙穿著不同款式的嫁衣的模樣。

  溫讓辭在那清醒的片刻時間內,讓傅聞煙去看的鑲金邊的箱子裡,整整齊齊的放著的便是溫讓辭畫像上的這套廣袖曳地鴛鴦拖尾嫁衣。

  除去款式之外,這質地也不顯厚重,半點也沒限制傅聞煙的行動。

  柳心看到這身嫁衣時,神情是掩不住的驚訝。

  半晌,她才道:「你若不放心小衡,便去看看,只是莫要過夜。」

  能讓身為大家閨秀的柳心鬆口說出這句話,可見她心底對溫讓辭的滿意程度。

  於是,原本打算趁夜悄悄咪咪來撫遠王府的傅聞煙便光明正大的直接來了。

  之前在大將軍府中因那身嫁衣而生出的感動在此刻看到這些畫像時徹底到達頂峰。

  「傻子。」傅聞煙紅著眼睛將畫像放回桌上,用鎮紙壓住。

  恍惚間眼前光線一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神許久。

  她抬頭看向門口,便見溫讓辭站在門口正溫和的對她笑著。

  他一頭半濕的頭髮披散在雙肩,身上隨意披著淡藍的披風,披風下白色的裡衣貼在他腰腹,腹肌的形狀若隱若現。

  許是剛沐浴過的原因,溫讓辭的眼尾像畫了眼線般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紅。

  並沒那麼明顯,但是卻讓溫讓辭整個人帶上了幾分破碎的柔弱感,讓人心底無端的生出幾分蹂躪的可怕想法。

  「阿遙。」溫讓辭嘴唇動了動,喉間溢出兩字,繾綣的纏綿的,像是在他唇齒間重複了千萬遍才傳到傅聞煙耳中。

  傅聞煙抿著唇,指尖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她克制著將心裡異樣的感覺壓下去。

  這才起身朝溫讓辭走去。

  「去睡覺嗎?」她問。

  溫讓辭低頭盯著她,似是在思考。

  然後他抬手勾住了傅聞煙的腰,將人往懷裡一帶,親昵的將腦袋搭在傅聞煙鎖骨處,喃喃道:

  「阿遙,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他沒回答傅聞煙的問題,這個時候的溫讓辭只知道陪阿遙是比睡覺更重要的事。

  嗅著他身上沐浴後還殘留的淡淡墨香,傅聞煙壞心漸起,貼在溫讓辭耳邊,一字一句的問:

  「溫衡,你想親我嗎?」

  溫讓辭眼中浮現一抹迷茫。

  傅聞煙向後退了一步,捏住他的下巴,然後脫鞋踩在溫讓辭腳背。

  在溫讓辭因擔憂傅聞煙動作太過危險會摔倒,將手扶住她纖腰的時候,傅聞煙卻直接輕輕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然後耐心的再次問:「溫衡,你想親我嗎?」

  她就像是一個備好陷阱的獵人,一步步的將獵物勾到自己的陷阱中,然後吃干抹淨。

  唇角轉瞬即逝的柔軟是溫讓辭記憶中品嘗過的美好,他迷茫的眼神中浮現幾分清明。

  意識逐漸回籠。

  「阿遙。」他喉結滾動,暗啞的聲音發著顫:「我喝醉了,對不起。」

  「呵……」傅聞煙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喧囂的情愫,問:「那你現在清醒了嗎?」

  她聲音平緩淡然,溫讓辭一時猜不到她的情緒。

  猶豫片刻如實回道:「醒了。」

  「好。」傅聞煙勾唇:「醒了便繼續。」

  話音落下,她雙臂直接掛在溫讓辭的後脖,強勢的汲取他唇間的每一寸呼吸。

  她像是發泄,又像是淪陷。

  一點點霸道的不容拒絕的拉著溫讓辭沉溺在這缺氧的快感里。

  曖昧的呼吸聲里,溫讓辭顫動的睫毛上掛上幾粒晶瑩的水色。

  在傅聞煙的手從他胸前滑落,在他腹肌上停頓片刻後繼續向下走去時,凝聚多時的淚珠終於從他眼角滾落。

  是失控的歡愉的淚。

  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幾乎要將溫讓辭折磨到瘋魔。

  可他不能,不能放任自己這樣沉溺。

  他得為阿遙的名聲負責。

  滾燙的淚水融化在兩人唇間,溫讓辭抓住傅聞煙的手腕,聲音啞得厲害,帶著幾分祈求:

  「阿遙,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