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傅聞煙高傲的揚著頭,不屑的目光一一在面前的這些個貴女臉上掃過,看著她們垂下的腦袋和心虛的樣子。§.•´¨'°÷•..×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提醒她們。
「我傅聞煙的姑父是當今陛下,姑姑是當今皇后,皇長子是我表兄,我爹是統領朔國八十萬兵馬的兵馬大將軍,我娘是書香世家柳家的嫡長女。」
「拼家世、拼後台,你們怎麼跟我比?」
她挑起江秀的下巴,指腹從她慘白的小臉上滑過,柔聲笑著,說:
「今日本小姐是如何囂張跋扈的各位最好給我記牢了,順便再去你們各自的圈子裡好好宣傳一番。」
「否則,下次再有誰敢當著我的面說我半個不字。」
她手一揮,一旁木桶粗的柳樹直接被一支筷子攔腰折斷,倒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江秀身子一顫,踉蹌著退了兩步被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其她幾人捂著嘴驚呼出聲,卻又不敢真的叫出聲音來。
一個個抖得跟鵪鶉似的,再無剛才的半點得意和高高在上。
傅聞煙從蘇無憂手裡拿過手帕擦拭著自己方才碰了江秀的手指,慢悠悠的說:「這就是下場。」
擦完,她又將帕子還給蘇無憂。
蘇無憂下意識的接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她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受人挑撥針對傅聞煙,否則自己恐怕屍體都涼了。
「我,我們不敢了。」傅聞煙才說完,立即就有人趕緊表態。
傅聞煙真的是太可怕了,那麼粗的柳樹,她居然就用一根筷子就弄斷了。
她們根本不敢想像,若是那筷子是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她們會是什麼樣的慘象。
尤其是,若是傅聞煙真的弄死他們,家裡人能替她們討回公道嗎?
江秀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自己全身不斷的戰慄著。
然而在傅聞煙的視線看過來的瞬間,她還是趕緊道:「我,我以後不會再說你的壞話了。今日之事……今日之事我也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的。」
傅聞煙此刻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惡魔,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傅聞煙滿意的揚唇笑了起來:「這樣才對嘛。」
解決完這些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傅聞煙才又慢悠悠的繞回亭中。
看到溫讓辭看她時那複雜的眼神,她唇角的笑有一瞬的凝滯。
哎呀,剛才太殘暴不會嚇到她的小天使吧?
發發:【宿主,你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不覺得太晚了嗎?】
傅聞煙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晚,反正我也從未想隱藏真實的自己,那樣多沒意思?】
這個位面不再是任務結束就離開的地方,而是最後的歸宿。
演得了一時演不了一世。
她就是要讓溫衡知道,他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惡魔,卻還一步步的愛上這個惡魔。
這樣才好……
不過,自己總歸不會傷害他就是了。
束修又坐到了她的旁邊,眼中的熱絡藏都藏不住。
「傅小姐,你再考慮考慮一同去騎馬的事唄?」
束修對自己什麼意思,傅聞煙大概已經猜到了。
她搖搖頭,拒絕。
「那可不行,否則我這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名聲就更加洗脫不掉了了。」
她不喜歡束修,也不會喜歡束修,自然不願給他希望。
說完,傅聞煙打了個哈欠。
「表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溫廷皓看著她睏倦的樣子:「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你的聚會,你若不在多掃興啊。」
說到這,傅聞煙眼睛一轉又落在了溫讓辭身上:
「當然,溫世子若是想送我,我勉強可以同意的。」
對上她彎彎的眉眼,溫讓辭克制的退了半步:「有大殿下在,溫某不便逾矩。」
「好吧。」傅聞煙聳聳肩,語氣聽不出是失望還是不失望。
她抬手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不多時一匹通體黝黑髮亮的馬兒便跑了過來。
傅聞煙拽著韁繩翻上馬背,朝不解的溫廷皓咧出一口白牙:
「表哥,黑雲可是我送你的,我當然知道怎麼使喚它咯。」
溫廷皓心裡的疑慮因她這句話打消,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她。
「你想騎便騎吧。」
他剛才還懷疑傅聞煙的身份,畢竟她雖然會些拳腳功夫,可輕功卻從未見她用過。
今日見她使用輕功,驚訝的不止旁人,他同樣如此。
傅聞煙目光落在站在最後面的溫讓辭身上,眸光深了一瞬,勾唇又道:
「既然表哥你們在這是為了吟詩作對的,那我便也抄一首詩湊個熱鬧。」
溫廷皓配合的說:「抄什麼詩?你這丫頭可別拿舅舅那些詩來哄人。」
傅戰城喝醉酒就喜歡寫詩,但往往寫得毫無平仄押韻可言,意境什麼的更別談了。
傅聞煙淡笑不語,翻身下馬,走到桌前抽出一張宣紙寫下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通,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轉身離開。
動作瀟灑,毫無留戀。
馬蹄聲遠,溫廷皓搖頭淺笑:「這丫頭,風風火火的。」
說完,目送傅聞煙走遠後才又朝著桌案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小祖宗留下了什麼好詩。
而在所有人之前,溫讓辭已經看到了躍然於紙上的四行字。
他不由自主的抬手落在那未乾的墨跡,眼底諱莫如深。
身邊圍上來的人紛紛神色沉重的看著紙上的字。
感受到字裡行間將士視死如歸的萬千豪氣和悲壯,還有落筆之人對這些將士的同情,有人沒控制住自己輕聲念了出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摘自《涼州詞二首·其一》唐·王瀚)
「這……當真是傅小姐所做?」圍在桌案前的人驚疑不定的回頭看向傅聞煙離開的方向。
「傅小姐,無愧為將門虎女。」
溫廷皓吐出一口氣,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邊境待的那幾年眼前的慘象。
他道:「煙兒在邊陲戰場長大,經歷的看到的和京都的女子不同。」
此詩一出,傅聞煙不會再是那個聲名狼藉的無知蠢貨。
煙兒,終究還是長大了。
*
「小姐,二殿下來府上了,老爺問您要不要出去見見?」
自昨日游湖之後,傅聞煙便回將軍府里睡了個天昏地暗。
今兒個剛才醒沒多久,便又聽到了昨日擾她清夢的人名。
傅聞煙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問青書:「讓你們抓的人抓到了嗎?」
青書從暗處出,單膝跪在傅聞煙面前:「回小姐,早上已經將人帶回刑部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