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示著什麼嗎？
不過沒有時間給江曼笙多想了，因為一旁有位是本次時尚宴會的主辦人過來跟陸祈臣打招呼。
對方是個看起來頗為嚴肅的老太太。她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向江曼笙。
於是陸祈臣介紹到：「這是江曼笙。我太太。」
江曼笙認識她，含笑打了個招呼說以前經常讀您主編的時尚雜誌。
老太太就笑了。
又跟陸祈臣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
兩人回到陸家時，江曼笙很警惕地發現陸家老宅的氣氛有點低。
果然，奶奶立刻招了招手把江曼笙喊了過去，奶奶看著陸祈臣：「去茶室吧。你爺爺在等你。」
陸祈臣嗯了聲。
看著陸祈臣，奶奶又不放心地叮囑：「別跟他爭。說你兩句就說你兩句。」
陸祈臣也不喜歡奶奶擔心她，又回：「知道了。」
沒有想到陸祈臣在茶室待了一個小時還不止。
江曼笙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她甚至連平日裡正常的陸祈臣跟陸老爺子匯報工作都還沒見過。
江曼笙一直在客廳陪奶奶說話，看起來家裡的阿姨和奶奶都對這樣的場面不陌生，來問：「現在給祈臣煮冰糖烤雪梨嗎？」
是陸祈臣喜歡的。江曼笙也知道。
於是江曼笙站了起來，說：「我來煮吧。」
進入廚房，江曼笙切了四個梨子去皮去核，放入鍋中，加入冰糖小火煮了40分鐘後，又放入烤箱烤。
等她端著做好的冰糖烤雪梨出來時，陸祈臣竟然還沒出來。
江曼笙看著奶奶，問了句：「奶奶，我能去茶室看看麼？」
奶奶大概是沒想到江曼笙會想這麼做，點了點頭。
江曼笙端了兩份冰糖烤雪梨上去，還沒敲門就聽到裡面在吵。
是陸祈臣的聲音：「這樣的事趙逢山做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不認同趙逢山的理念，接下來一定會慢慢暫停掉和趙氏集團的合作。」
「爺爺想為了過去和趙爺爺的交情一點點毀掉陸氏集團嗎？」
陸齊：「誰把你教得這麼優柔寡斷！」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
陸祈臣：「我媽啊。您不是知道嗎？趙逢山犯法在您眼裡倒是不優柔寡斷。」
咣當一聲。
是摔碎茶杯的聲音。
江曼笙趕緊敲了下門，兩秒後有人把門打開，是陸祈臣。
陸祈臣看到江曼笙時微微詫異了下，畢竟陸家老宅都知道陸老爺子發怒時沒人敢打擾。
陸祈臣得聲音和往常一樣低而沉穩：「怎麼上來了？」
江曼笙打量著陸祈臣，好像面子上沒什麼異樣：「我給你和爺爺煮了冰糖烤雪梨。」
陸祈臣很自然地接過江曼笙手中的托盤。
江曼笙端了一碗：「我先給爺爺端一碗哦。」
江曼笙走過去，端到爺爺跟前：「爺爺。」
陸齊也不打算說什麼了：「謝謝孫媳婦。你們倆一起下去吧。」
—
兩人下到客廳時，奶奶和阿姨都還在，她跟陸祈臣一塊兒坐過去，整個過程中，江曼笙始終緊張地看著陸祈臣。
去完茶室，莫名感覺客廳里得氛圍非常非常和煦。
陸祈臣看她，聲音里有點寬慰的意思：「被爺爺嚇到了？」
江曼笙很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端起那碗冰糖烤雪梨，甚至還幫陸祈臣用手量了下溫度：「現在還是溫的，要現在吃嗎？」
陸祈臣：「現在吧。」
江曼笙遞過去，放在陸祈臣手裡：「那你端好了哦，我給你按摩下頭吧。」
江曼笙直接踢掉拖鞋，要從沙發上繞去陸祈臣身後。
卻突然被陸祈臣抓了下手腕，他的手腕剛摸過碗，有點燙：「什麼按摩？」
江曼笙頓住：「就是普通的按摩。我爸爸壓力很大的時候，我都會給他按摩。」
陸祈臣鬆開手，笑了下：「這麼多才多藝？」
江曼笙開了句玩笑：「哼你可知道我媽，她沒養過孩子，剛把我找回來那幾年，簡直是把我往全能培養。看到什麼都想讓我學一下，可把我累死了。」
陸齊臣：「是嗎？」
江曼笙蹲在陸祈臣身後，手摁了上去：「但是後來她好像又突然想通了。有些東西我學著很感興趣，她又勸我別學了，她說什麼都不希望我做了，她只希望我超級快樂和自由。」
江曼笙邊按邊想，最後還是問了句：「你的媽媽呢？」想到陳姨說的房間裡到處為陸祈臣準備著醫藥想：「她肯定也對你很好吧？」
陸祈臣聲音有點低：「嗯她對我很好。只是她不太了解我。」
頓了頓，陸祈臣又補充了句：「好像是我沒給她了解我的機會。」
說完，陸祈臣握了下她的手：「不用按了。我現在不累了，下來吧。」
「真的不累了？」江曼笙確認了句。
陸祈臣很溫柔地嗯了聲。
從剛剛她開始給陸祈臣按摩時，奶奶和阿姨就都走了，現在客廳里很安靜。
既然陸祈臣都這麼說了，江曼笙就停了手。
蹲得有點久了，她腳有點麻了。
加之沙發墊子中間有個縫隙。
江曼笙一腳就踩空了，陸祈臣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拉了她一下。
於是江曼笙整個人就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下意識伸出手抓了下他胸前的衣服。
江曼笙人都被摔蒙了，還記得軟聲軟氣地道了個謝：「謝謝。」
陸祈臣聲音低而克制：「先起來。」
江曼笙也想起來，這時候她動了動手，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撐在了陸祈臣的大腿根部，一個絕對不能撐的地方。
江曼笙的腦子白了一秒。
下一秒——
她迅速把手收了回來，整個人也很小聲地「啊」了一聲後，飛快地爬了起來，而且離他有段距離：「對不起……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