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辣秒接通，問：「唉！舒仁坤說的搶親人，是不是白幽靈閃電車主？你知道那輛車多少錢嗎？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鹿鳴於：「略知一二。」

  陳辣情緒賊激動，高喊：「他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人嗎，昨天他把你帶走了！」

  鹿鳴於：「是他。」

  陳辣又問：「你真的腳踏兩條船啊？」

  鹿鳴於：「滾。」

  陳辣：「你踏的是巨輪吧！」

  鹿鳴於：「……」

  陳辣：「你訂婚是不是被逼的？快說啊快說！急死我了！」

  鹿鳴於：「我祖母上午下葬，大伯一家下午就讓我去訂婚，你自己想。」

  陳辣：「我懂了，那你要不要跟舒仁坤約個架？我給你拉橫幅！」

  鹿鳴於：「……閒的。」

  掛完電話往外走。

  一出去，她就看到站在空地上的段休冥。

  那輛白幽靈就停在附近，他沒在車裡，隨意的走動，觀賞皇藝校園風景。

  這是個藝術氣息很濃郁的學校。

  鹿鳴於走上前，一時間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段休冥將車鑰匙遞給她：「有駕照嗎？」

  鹿鳴於：「……沒有。」

  段休冥又問：「會開車嗎？」

  鹿鳴於搖頭：「不會。」

  段休冥的語氣不容拒絕：「但這輛車是給你的。」

  鹿鳴於：「……」

  磨砂白手機，白幽靈超跑，他選的顏色優雅又顯尊貴。

  段休冥看著她：「試試？」

  鹿鳴於：「我沒開過車。」

  段休冥打開車門，將車鑰匙塞進她手裡：「現教。」

  鹿鳴於腦子裡瞬間冒出來一百條限制。

  段休冥頭一偏：「開，上路！其他事我來搞定。」

  鹿鳴於看了他一眼，坐上車。

  這是她初次開車，開的很順暢。

  她觀察過徐素月開車，也研究過步驟和原理，只是從未操作過。

  此時段休冥在旁邊手把手教，她上手很快。

  她早就想開車了……

  段休冥給她指路，開到了一處餐廳。

  想在英格蘭吃點好的很難，美食荒漠不是浪得虛名。

  但並非沒有好的，食材處理是關鍵點。

  這家餐廳就出乎意料的還可以。

  餐廳里。

  兩人面對面而坐，用餐時相對無言。

  但吃到一半。

  段休冥忽然喊了聲：「鹿鳴野。」

  鹿鳴於握餐具的手頓住，抬眸看向他。

  段休冥隨意抬了一眼：「我不喜歡你現在的名字，我喜歡你的曾用名，鹿鳴野。」

  鹿鳴於沉默，點頭，觀察著他。

  他卻專注用餐，很平靜，甚至還順手給她夾了菜，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飯後。

  天已經黑了。

  當段休冥將車鑰匙再次遞上時，鹿鳴於卻拒絕。

  段休冥目光停頓在她的雙眼，讓她坐進副駕駛。

  「住哪？」他問。

  鹿鳴於給他打開手機導航。

  她住的不是學生公寓，沒那麼好的條件，住所有些偏遠。

  抵達後。

  段休冥下車，打開前備箱，拿出一個手拎包。

  「住幾樓？」他問。

  鹿鳴於：「三樓。」

  段休冥抬腳就往裡面走，開門進入後又逛了一圈，那自來熟的樣子，仿佛這裡是他住的地方！

  這是個一室一衛，沒有客廳和廚房，不大的桌子上放著幾本書和一個電磁爐，東西少到誇張，極簡到不像是有人住。

  她物慾極低。

  鹿鳴於就站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他。

  最後。

  段休冥指著那張單人床，皺眉：「這床兩個人睡不下。」

  鹿鳴於竟無言以對。

  段休冥：「我睡哪？」

  鹿鳴於眨了下眼睛：「你，要不住酒店？」

  段休冥：「那你跟我一起？」

  鹿鳴於：「額，不。」

  段休冥：「我打地鋪。」

  鹿鳴於：「……」

  段休冥將手領包遞上：「你那個朋友，什麼徐，讓我帶給你。」

  鹿鳴於微愣：「給我的？」

  段休冥：「對。」

  鹿鳴於驚訝：「我以為這是你的行李。」

  「我就來了個人。」段休冥相當坦然，脫了外套後就往浴室走，「我洗澡，用你毛巾。」

  不等她反應，他人已經走進去了，浴室門關上。

  鹿鳴於人都傻了！

  但浴室里的水流聲已經響起，她總不能衝進去？

  她嘆著氣打開那個手領包，一些日常護膚品，還有海量的祛疤膏，大概五十盒？

  搞批發呢？

  忽的。

  滋！

  手機震動，有信息進來。

  【徐素月：你男朋友去找你沒？我讓他給你買的東西他買了嗎？你身上有傷口嗎？】

  【徐素月：我跟詹祥列的清單里有十盒祛疤膏，他有沒有買夠十盒？煩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當回事！算了我給你寄，給我地址。】

  鹿鳴於看著這兩條信息，一陣沉默。

  抬眼。

  浴室磨砂的玻璃門有陰影在晃動。

  鹿鳴於回復了信息，將東西整理好，轉身走到旁邊陽台上。

  啪！

  火光一閃，點了根煙。

  二十分鐘後。

  段休冥穿戴整齊從浴室里走出來，一抬眼就看到她在陽台上。

  那裡有張單人椅，她隨意的疊腿而坐，看著遠處的城市夜景。

  夜風將她的髮絲吹拂，飄動。

  大衣的袖口遮住了半掌，只露出白皙又修長的手指。

  她指尖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時不時的轉動。

  像是在思考。

  隨著她的指尖停頓，夜風忽起忽落，發出沙沙的細風聲。

  他就這樣看著她，很安靜，看了足足五分鐘。

  她自己或許壓根不知道，這一幕的女性魅力已經拉爆了！

  與作畫時的狀態不一樣，與在西子城時也不一樣。

  她在這裡隨性又自由。

  另一種魅力。

  段休冥推開陽台門走過去。

  鹿鳴於看了他一眼。

  段休冥先是看向她的眼睛，又掃了眼她手中的打火機，問：「你肝肺功能好嗎？」

  鹿鳴於一臉茫然。

  段休冥：「內臟運轉不給力，還抽菸喝酒？」

  鹿鳴於紅唇微張，驚訝於他說這些。

  段休冥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道：「我代謝高，可以這麼玩，你不太行。」

  鹿鳴于思考後點頭，放下了打火機。

  段休冥又道：「明天去體檢，你需要針對性療養，養好了你想怎麼抽怎么喝都行。」

  鹿鳴於：「明天上課。」

  段休冥：「周末。」

  鹿鳴於撇開眼，皺了下眉。

  段休冥語氣強勢：「你不去，我會把你綁過去。」

  其實昨天晚上在醫院已經檢查過一遍。

  但還有一樣不對勁。

  鹿鳴於抬眼：「我沒說不去，周末去。」

  段休冥：「那你皺什麼眉？」

  鹿鳴於凝目看他，不說話。

  段休冥不追問，推開了陽台門：「外面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