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芊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但她好像真的瘋了。

  之後的兩天她精神狀態都不對，動不動半夜驚醒然後跑出來在家裡大喊大叫。

  嚇的。

  杜文馨擔心女兒，從娘家回來了，陪著鹿芊去醫院進行心理治療。

  鹿霖倒是放下了這件事，不知道在忙什麼每日早出晚歸。

  鹿秋良則是照舊，並沒有什麼不同。

  …………

  又是兩天後。

  手機里有某人語氣不太好的未讀消息。

  【段休冥：鹿二小姐，幾天沒見了？我找你，你拒絕了幾次？啊？】

  他說話很不客氣，尤其是確定關係後，時不時就會暴露出本性。

  鹿鳴於看了眼時間，給他回復。

  【鹿鳴於：恩，吃晚飯？】

  【段休冥：……你這不溫不火的樣子，難以想像不久後要跟我結婚。】

  鹿鳴於看著這條信息，手指頓住，良久沒有回覆。

  【段休冥：傷好了嗎？我要進攻了。】

  【鹿鳴於：你還吃不吃飯？】

  【段休冥：吃。】

  ……

  當鹿鳴於走出大門時，發現段休冥又換了輛車來接她。

  一輛庫里南黑武士。

  鹿鳴於腳步頓了頓後坐上副駕駛，問：「怎麼又換了輛車？」

  段休冥：「那輛大奔不是被你姐看到過？」

  他說的很隨意，好似換車只是換衣服一樣普通，哪怕每一輛都價值大幾百萬。

  鹿鳴於心頭微微詫異，對頂級豪門的財力又有了新的認知。

  在她的圈層里，徐素月得寵程度排的上號，但也只是開小牛，想換大牛需要表現好，預計今年年底能換上。

  徐文俊就更別說了，至今還在開徐素月淘汰下來的車。

  相比之下，段休冥真的甩開同齡人一大截。

  看著她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段休冥掃過來一眼，問：「還吃廣府菜嗎？」

  鹿鳴於：「哪家？你犯神經的那家？」

  段休冥緊抿著唇，有些不爽：「我沒有犯神經！」

  鹿鳴於看著他的眼睛，忽然一笑。

  段休冥哼道：「你這人是真是怪，我凶你反而笑？」

  鹿鳴於：「因為真實。」

  最終兩人還是去了那家室外庭院的廣府菜。

  段休冥興致不錯，一點沒有上回那次事件的影響。

  兩人挑了個風景最好的位置落座。

  用餐時他開始說騷話。

  段休冥：「多吃點，別一會兒累了求饒，你哭我都不會停。」

  鹿鳴於放下了餐具，抬眸。

  段休冥掃了眼她的脖子：「飯後跟我去公寓？」

  鹿鳴於37度的嘴說出了一句冰冷無情的話：「我拒絕。」

  段休冥垂眼，半晌後點頭：「行，下次再問。」

  鹿鳴於凝望著他。

  段休冥坦然的對她對視：「或者你來決定？」

  鹿鳴於皺眉，感覺有點奇怪。

  段休冥又掃了她一眼：「我還挺喜歡你那兩次的主動。」

  鹿鳴於問道：「段少，你喜歡我什麼？長的漂亮？」

  「段少？」段休冥眉尾挑了挑，很不爽的開口：「叫老公！」

  鹿鳴於：「……」

  段休冥給她夾菜，道：「你確實漂亮，但我還真不是喜歡你的臉。」

  鹿鳴於不解：「那喜歡什麼？總不能是我壞。」

  段休冥眸光看來時，帶上了一股穿透力：「我喜歡裡面的那個你，無論好壞。」

  鹿鳴於怔住。

  段休冥再次給她夾菜，道：「不過有個悖論。」

  鹿鳴於看著他的動作，等待他繼續。

  段休冥思考了兩秒，皺著眉：「你不漂亮我注意不到你，沒有那個骷髏，我又不會搭理你。」

  鹿鳴於：「那還真是巧合。」

  段休冥目光掃過她的左手，道：「什麼時候再畫一幅？」

  他其實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她的繪畫技術，有些好奇。

  鹿鳴於低著頭：「等有機會。」

  談話間。

  一群人剛吃完從室內走出，路過這個室外餐位時，眾人的腳步都一頓。

  「鹿鳴於？！」

  「哇！真的是你！」

  鹿鳴於偏頭看去，看到了她的高中同學，約莫十幾個。

  向伊和畢文濤也在其中。

  她反應了過來，今天是周末，同學聚會來著。

  這麼巧？又是這家餐廳。

  都是高中同學，已經四年未見，幾人走上前來多說了幾句。

  向伊掃過兩人的餐桌，笑道：「跟男朋友吃飯呢？」

  鹿鳴於：「恩，巧。」

  畢文濤臉色差了幾分：「這麼快就是男朋友了？」

  前幾天還不是！

  鹿鳴於點頭，沒說話。

  段休冥掃過幾人的臉，在畢文濤的身上停頓了一瞬。

  向伊拍了拍鹿鳴於的肩膀：「恩，那你們吃？我們晚上還有聚會，你吃完想來就來？」

  鹿鳴於還未應答……

  「來吧鹿鳴於？」畢文濤開口，邀請。

  段休冥抬眼直視。

  畢文濤無視了那道目光，看著鹿鳴於繼續道：「這頓飯我請了，一定要來啊！」

  話落，他就轉身去給這一桌結帳。

  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向伊尬笑道：「那什麼，地址我發群里了，鹿鳴於你隨意來不來哈，先跟男朋友吃吧！」

  說完，她就趕緊拉著其他人走了，也順帶截走了結完帳出來的畢文濤。

  太尷尬了！

  一群人走光後。

  鹿鳴於回望段休冥。

  只見他偏頭看向一旁，低聲爆了句粗口。

  鹿鳴於忽的笑出來，看著他笑。

  段休冥回看她：「你笑什麼？」

  鹿鳴於依舊在笑：「笑你有意思。」

  段休冥哼了一聲：「你才有意思！怎麼回事？認識我之前就這麼多蒼蠅圍著你轉嗎？哇！我未來是個蒼蠅拍？」

  說著，他還打量起她的臉，以及身材。

  天！越想越氣！

  鹿鳴於搖頭：「還真沒有。」

  段休冥挑眉看著她。

  鹿鳴於解釋道：「認識你之前我不怎麼出門。」

  哪怕在皇藝，大多時間也是畫室和住所兩點一線。

  皇藝學費真的很高，倫敦生活費也誇張的離譜。

  她真的沒閒錢吃喝玩樂，難得獨自去趟香山澳，還被抓了。

  段休冥低頭思考了一瞬，道：「還是要多出來看看世界，繪畫雖然宅，但靈感需要向外探索。」

  鹿鳴於有些驚訝他會說出這番話。

  段休冥又抬眼盯著她：「但你今天要是敢去，你試試？」

  鹿鳴於唇角勾了勾。

  段休冥冷哼：「就快提親了，你乖一點，不許見野男人，知道嗎？」

  鹿鳴於：「我不乖？」

  段休冥都笑了：「鹿鳴於，你乖？」

  鹿鳴於很真誠的點頭。

  段休冥支起上半身湊了過來，氣息近在咫尺：「你能乖，我段休冥名字倒過來寫。」

  鹿鳴於玩味的看著他：「你不是喜歡裡面那個我嗎？你的選擇。」

  段休冥一噎，點頭：「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