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就這樣放他們走?」
望著抱頭鼠竄的那氏兄弟,巴思克有些奇怪,自己家主怎地如此心慈手軟了。【Google搜索】
「本帥只承諾我馬家軍會放他們回興朗,巴兄弟你現在可不是我馬家軍的屬下,不過那和手中的土兵差不多還有一千餘人,你這次過來只帶個三百騎兵,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他們?」
馬寶戲謔地看了問話的巴思克一眼,緩步迎向了被胡國柱救回來的朱進瑜,他此刻內心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因為他不知道用什麼身份面對朱進瑜。
「家主你就瞧好吧,區區一千多喪膽的土人,末將拿下他們是易如反掌。」
巴思克心領神會,手中長刀勐地一揮,對著身後的三百餘騎兵勐地暴喝一聲,然後帶著本部騎兵縱馬向那和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唉,我這是做的什麼事,巴巴地跑到永昌來,折了近千兵馬不說,還失了朱進瑜這個鉗制明軍的籌碼!」
甫一脫難,那和就是一屁股癱坐在官道上,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起來。
「大兄,咱們還是快走吧,若是馬寶改了主意,咱們可就走不脫了。」
那誠此刻還是些惴惴不安,他剛才也嚇得不輕,在瀾滄稱王稱霸了這麼多年,他本以為他麾下的兵丁雖然數量不多,但戰力上應該不比吳周軍和清軍差多少,畢竟一直以來瀾滄地區的土司都是被那家壓著打,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些被清軍打的無處躲藏的吳周軍殘部都不是那家土兵能比的,雖然吳周軍有突然襲擊的嫌疑,但從那些士兵的動作和神態來看,那誠相信即使是雙方光明正大地擺開陣勢決戰的話,那氏土司恐怕連兩刻鐘都支持不住。
「恩,你說的對,現在返回興朗才是正理!」
那和驚魂甫定,又抬頭看了看身後的官道,在確定沒有人追上來後,就是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然後帶頭向瀾滄江方向跑去,畢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過了江才算徹底安全。
有道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那氏兄弟跑到距離瀾滄江還有十餘里的新寨時,他們身後終於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那誠急回頭看時,後方的官道上塵土飛揚,透過瀰漫了半邊天的煙塵,那誠清楚地發現一隊穿著黑灰色甲衣的騎兵正飛快地向他們撞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今天一直跟隨在馬寶身邊的一個老將。
「是明軍的騎兵,快結陣,快結陣!」
那誠到底是個武將,這點兵法見識還是有的,心知在面對敵軍騎兵的時候,絕不能把自己的後背交給敵軍,幸運的是來的明軍騎兵並不多,只有兩三百騎的樣子,那誠認為,那氏土司兵還是有機會取勝的。
可他又想差了,巴思克這次帶過來的騎兵都是滿洲騎兵,這些兵雖然戰鬥力相對要差,但騎馬的水平卻是瓊州軍中頂尖的存在。
這些八旗子弟由高貴的人上人淪為了瓊州軍的炮灰軍,這本就令他們憤恨不已,但殺過同伴的他們已經回不了頭了,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敢於擋在他們身前的那氏土司兵就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怎麼是清軍?」
隨著騎兵越來越近,那誠和那和的眼神很快就變得迷茫起來,草草結陣的土司兵同樣被呼嘯而來的清軍馬甲駭住了,因為他們清楚地看到衝過來的騎兵不僅留著金錢鼠尾,身上的衣甲也和當年吳三桂尚在清廷那邊時的裝束一樣,只不過這些八旗兵穿的都是藍色的尖盔棉甲。
這是怎麼回事?老子們招誰惹誰了,明軍打我們,清軍怎麼也打我們?
就在雙方那氏土司兵還在愣神的工夫,巴思克所部的騎兵已經殺到,數十個還沒來的反應過來的土司兵被騎槍挑飛出去,更多的土司兵則被戰馬重重地撞飛出去,發出「彭、彭、彭……」劇烈聲響。
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言的降將阿克馬更是勇不可擋,手中馬刀左噼右砍,一連斬殺了數名土司兵,又迎頭沖向了還沒想明白的那誠和那和。
「我們是來投……清……!」
面對橫衝直撞過來的八旗兵,那和只來的及說了一句話,腦袋就被飛馳而來的阿克馬砍飛出去,那誠轉頭想跑,可兩條腿又怎麼跑的過四條腿,只走了十餘步,就被兩個騎兵追上。
在巴思克率軍誅殺那氏土司兵的同時,馬寶終於見到了他其實並不願意見的大明王朱進瑜。
「臣馬寶、胡國柱見過大王,恕臣甲胃在身,不能全禮,還請大王海涵!」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望著被祁磊等人簇擁而來的大明王朱進瑜,馬寶和胡國柱只得硬著頭皮躬身行了一禮,因為他們已經得知了崇禎四皇子就在瓊州,如此一來這大明新主肯定會落在大明皇室的直系血脈身上,所以眼前的朱進瑜就成了可有可無的普通宗室了。
「朕能逃出牢籠,全賴二位將軍相助,只是朕聽說清軍主力就在永昌,二位將軍如何會出現在瀾滄附近?」
朱進瑜顯然還不知道馬寶和胡國柱到底在想什麼,再加上他在興朗那邊稱孤道寡也習慣了,故爾還是以皇帝的口吻上前,扶住了馬寶和胡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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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恕臣等無禮……這個稱呼,您恐怕不能用,因為臣等已經……已經尋到了永王殿下,他是崇禎皇帝嫡親血脈……!」
馬寶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是聲如蚊吶,儘管他知道崇禎皇子在承繼皇明江山的問題上具有天然的法理性,但將此事擺在檯面上和朱進瑜講,委實是有卸磨殺驢的感覺。
「你們……?」
祁磊和汪雨翰等人懵了,他們沒想到馬寶和胡國柱竟然不承認興朗朝廷,更不承認朱進瑜是大明的皇帝。
「呃……既然烈皇帝有血脈傳承,朕……孤王又豈能僭越,不知馬帥和胡帥如何安置孤王和這些臣屬!」
朱進瑜也懵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雖然語氣上還是頗有些不自然,但內心深處卻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因為他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沒有趣味,在興朗那邊只不過是那氏的提線木偶。
「大王篳路藍縷,堅持在滇西抗清,存我大明國祚,但時下我大明已經光復桂滇二省,為了天下人望,故臣等只能擁立永王為大明監國,至於大王,亦當受監國殿下冊封。」
見朱進瑜並不貪戀皇位,馬寶和胡國柱對視一眼,心中對朱進瑜也是好感大增,因為這大明王似乎比巴思克口中的那個一心只想當大清順民的永王殿下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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