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山又稱粵秀山,也稱越王山,高約二十餘丈,乃是白雲山余脈,由由主峰越井崗以及周圍蟠龍崗、桂花崗、木殼崗、長腰崗、鯉魚頭崗等七個山崗組成。【記住本站域名】
雖說越秀山並不高,但因為其地理因素,卻是廣州城外唯一的屏障,當年清軍攻廣州,李成棟就是在這七座山嶺之間藏兵,這次簡親王喇布攻廣州同樣在越秀山設置了大營。
然而喇布並非李成棟,尚之信也不是紹武帝,廣州本就是天南第一重鎮,雖然曾被兵創,經過尚氏父子二十餘年經營,用固若金湯來形容都不為過,再加上廣州緊臨珠江,城內守軍物資糧秣可以通過海路轉運,故清軍兵臨城下後,一直不能形成對廣州的突破,只得在臨近廣州得桂花崗和長腰崗部署了重炮工事,日夜轟炸,企圖轟開廣州城牆,同時嚴令攻打新會的寧夏提督孫思克儘快掃除廣州外圍,斷絕廣州外援。
說實話這次攻打廣州,喇布的部署並沒有問題,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僅僅兩個月不到,前出南寧剿賊的輔國公平度居然鎩羽而歸,更讓他鬱悶的是,長毛賊寇在擊退了平度大軍後,居然趁勢殺出,兵鋒直指梧州和肇慶。
其實梧州丟不丟陷,簡親王喇布並不在乎,廣西四府早就被偽周軍和大清軍打的十室九空,根本沒有什麼戰略意義,就算是被長毛賊寇攻破,到時候再糾結兵馬打下來就是,他在乎的是肇慶。
肇慶是這次廣州戰役大清軍的糧草轉運基地,扼守廣州門戶,一旦有失,不光雲集在廣州的數萬大軍的糧道會被切斷,而且長毛賊寇還可以和尚之信這個叛逆對清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局,屆時只有選擇走潮惠退到福建,否則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雖說他已經調了征南將軍莽依白入援肇慶,但喇布心裡還是感覺有些心悸,儘管他不明白這種心悸是從哪裡來的,望著金子灣後高逾四丈的廣州城牆,喇布不禁有些出神。
「主子放心,肇慶堅城,桑督和全督也是久經戰陣的悍將,又有徵南將軍莽依圖的援兵,當可保萬無一失。」
隨侍在一側的鑲藍旗滿洲參領特騰額心知自家主子是因為戰事擔憂,當下小心翼翼地寬慰起來。
「唉……!」
喇布長嘆一聲,又言道:「本王哪裡是為長毛賊寇煩心,本王煩心的是雲南戰事!」
特騰額疑惑道:「雲南?」
「不錯……,本王駐節兩廣已經足足五年了,可偏偏不能盡剿賊寇,反而處處烽煙,如今祖澤清又和尚之信聯兵,可偏偏在咱們將他們逼入廣州時,廣西的長毛明賊又殺進了廣東,也不知道這仗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唉……!」
喇布欲言又止,話說了一半又嘆了口氣。
「主子是不是擔心安親王岳樂先破了昆明,拿了首功?」
特騰額是建州伊爾庫勒氏,其父伊魯庫曾從信郡王多尼征明永曆朝有功,被奴酋順治授為三等精奇哈尼番,康熙七年伊魯庫病故,特騰格襲爵,自康熙十三年隨喇布南征以來,已經足足七年,深得喇布信重,所以他也不避諱,就是將喇布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你說的不錯,康熙十六年本王就因戰事不利,被皇帝申飭解了大將軍的職司,說來也奇怪,本王一解職,吳三桂那老狗就死了,是以安親王連戰連接,此前雲南就有詆報,恐怕破山就在這幾日了,一個滅國平賊,一個深陷泥沼,你說本王還有什麼臉面回京?還有什麼臉面見京中的王公大臣?」
直到現在喇布都認為並不是他能力不及安親王岳樂,而是岳樂占了吳三桂死的便宜,這才殲滅了偽州主力,一路殺到了雲南,得了這滅國之功。
特騰額寬慰道:「主子,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今……心胸狹窄,並無容人之量,鰲拜為了他父子的江山算得上勞苦功高吧!可是當今甫一親政,就藉故拿了鰲拜,而且用的還是鬼蜮伎倆,當年先帝就有言,國賴長君,有傳位安親王之言,如今他平定偽周,您說聖上容不容得了他?」
「你是說……,可本王如果這次要是破不了尚志信,拿不下廣州城,聖上豈不是也要震怒,你都說了聖上氣量狹小,京里已經傳來消息,因尚逆反亂之事,聖上遷怒宜昌阿和金俊,不光發配了宜昌阿的家小,還傳下聖旨召金俊回京,他可是剛剛上任的廣東巡撫。,」
特騰額的話令喇布精神為之一震,但旋即又是面色一苦,作為滿洲親藩,他到不是怕被罷官,而是怕步尚善的後塵,由親王降職為郡王甚至貝勒,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主子勿憂,咱們咱們守住肇慶,保證糧道暢通,再說有徵南將軍的援兵,說不定賊寇這會已經退到廣西去了,這廣州遲早能被咱們攻破,安親王在昆明不也遷延了一年多嗎?咱們只不過才兵臨廣州兩個月,只要不比他們破城花費的時間長就行,」
一旁的鑲藍旗副都統賴塔也適時地站了出來,他說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認真考量的,新會的城牆和肇慶差不多,孫思克帶了兩萬大軍,打了這麼久,連城牆的邊還沒摸到,據此前傳來的情報,長毛賊寇不過一萬餘人,就算他們都是天兵天將,也沒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拿下肇慶。
「本王知道你們說的是事實,可本王畢竟總攬兩廣戰局,梧州失守,本王同樣也要受牽連,你們現在派人替本王把蔡督請過來,這兩日他一直在金子灣勘察地形,想來已經有了破城的頭緒,這廣州的天氣太熱了,早一天平定賊寇,咱們也好早一天回朝。」
剛才賴塔的話說到了喇布的心坎上了,執意要去廣西打長毛賊寇的是你平度,須不是本王,本王可沒有道理替你背黑鍋。
「嗻……!」
特騰額和賴塔應了一聲,剛想轉頭吩咐護衛在身後的戈什哈去尋蔡毓榮,熟料耳旁卻傳來了蔡毓榮急切的呼喊聲,只不過路程隔的比較遠,卻聽的不太清楚,但視線中總督大人走的甚急,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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