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慣著她,不吃冷食給了粥,不愛喝粥吧就再也沒在餐桌上有過粥。
又當爹又當媽的伺候,他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祖宗過來。
林西拾慢條斯理的繼續剝,這是游之俞自己要作。
每天就吃飯寫歌,也沒別的事可以做。
還是太無聊了……
林西拾掀了掀眼皮子,還不如那瘋子跟自己相殘來的舒坦。
「陸遠。」
「在。」
他幾乎成了貼身保鏢,隨叫隨到,取代了田肆田伍的位置。
「我好無聊,你能站在那裡讓我打嗎?」林西拾甜甜一笑。
「……」陸遠低下頭:「可以。」
他是必須無條件聽從命令的狗,主子要打,他就不能還手。
「沒趣。」林西拾繞過他,裙擺隨風輕揚,三千青絲綰了一個低馬尾,溫柔復古。
時煜帆踱步朝她走來:「在這呆了幾天,感覺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林西拾實話實說:「突然發現以前的我真的好沒勁,一個帶點頹廢的中二少女嗎?」
像刺蝟一樣,誰靠近扎誰。
活該她沒有朋友。
「我能走嗎?」林西拾真誠的發問。
時煜帆笑了:「你走了,豈不是代表我的造詣還沒有我弟弟高?」
這可就太打臉了啊寶貝。
「那不關我的事啊。」林西拾聳聳肩。
「你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我也這麼覺得。」
她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林西拾溫聲道:「時醫生,我覺得,你應該去檢查游之俞的心理狀態。」
「檢查了。」時煜帆朝她微微一笑:「不用懷疑,他就是有病。」
瘋病。
從小就有的瘋病,他那是愛嗎?算吧,也不算。
他遇見了一個特殊的女孩,想拉她進深淵,想把美好破壞掉,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墜入無間地獄。
後來女孩變了,變得不像他感興趣的那個人,所以他想法設法的想把女孩拽回原來那個頹廢的樣子。
「所以啊……」林西拾聲音很輕:「前塵只是前塵……」
想得開一點,有些事,該放手的。
她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游之俞會知道我重來一世並且帶著記憶。」
他從未停止過尋找她。
時煜帆似笑非笑:「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給自己一個念想,而他靠著那個念想找了十幾年。
-
林西拾似乎想明白了,她開始籌劃著名離開。
這座海島是游家的私人海島,也不知道距離大陸的距離多遠。
興許……她可以去學一下開飛機……嗯,算了,偷飛機不好。
那還是綁架一個會開飛機的人帶自己回去吧。
林西拾收拾好自己寫的歌,放進了兜兜里。
她好像也就這麼一點點行李了,要走也非常的愉快。
林西拾綁架了一個男人,他會開飛機,但是他死也不願意帶她出去。
好吧,游之俞身邊的幾乎都是這種類似於「死士」的人。
這條行不通。
不知道這邊島上有沒有島民,她還沒有好好的轉過。
海島說大不算大,說小吧,也挺大的。
這裡住著的人都是游家人,他們訓練有序,不敢亂看林西拾。
想要買什麼吃什麼更加不用付款。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真的美滋滋。
林西拾決定了:「回去就去買個島!」
她逛了很久,也沒逛到自己想找的人。
倒是有人邀請她做客。
做客?
林西拾略一挑眉:「游老先生嗎?」
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人選了。
「林小姐聰慧。」管家打扮的男人紳士的邀請她上車。
林西拾上車後一路抵達了一座類似城堡的住處,雍容華貴。
游老先生不是國人,游之俞是混血,游之俞的媽媽是國人。
前世今生林西拾也是第一次見老先生。
游老先生看起來並不溫和,是那種嚴厲的父親,她偶然間聽游老先生和游之俞通過電話,兩人不像父子,倒像是仇人。
「請坐。」游老先生持著一口外語。
林西拾會,她便也以游老先生所習慣的語言跟他交流。
「你很聰明。」游老先生眼裡有讚賞:「我知道,你是林家的女孩。」
自家那混小子可一點也配不上人家姑娘,且不論年紀,性格家世性格樣樣都配不上。
他把小姑娘拐來,潞州那邊非要鬧翻了天。
最近一切行動都被潞州那邊盯著,不止潞州林家,還有軍政世家夏家,歷代從商許家,甚至於搞娛樂圈的洛家,搞藝術的盛家都盯著這邊。
以及江城那邊也有人,除了圖謀不軌孟家以外,傅唐白家以及顧也都不鬆懈的盯著。
他們大抵是在盯這小姑娘,可是也導致他們行動受限,一不小心就容易把抓到把柄,毀於一旦。
所以……
游老先生笑著道:「聽聞林小姐最近想要離開了,我可以送你走。」
「那便多謝老先生了。」林西拾道過謝。
免了她愁眉苦臉的想法子了。
倒是意料之喜,游老先生在這邊。
兩人也就安安靜靜的呆了會,他似乎鍾愛國內的東西,茶,和下棋。
這兩樣,林西拾都還算精通。
便也隨他玩了起來。
游老先生已經去安排離開的輪船了。
林西拾泡茶的手藝很好,茶香,動作也極具美感。
游老先生品了品,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這是我喝過最正宗的。」
越發的覺得游之俞配不上。
一邊品茶一邊下棋,林西拾沒刻意的放水,下的暢快淋漓。
游老先生輸了,卻也不生氣。
比起他嚴厲的外表來,他性格其實不錯。
不過估計也只是一時的罷了。
林西拾可不認為他是在幫自己,利益至上的游家,乾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不把她儘快送走,那麼游家就有危險,四面八方盯著她。
不過想來這次離開也並不容易。
林西拾留了警惕心。
上了輪船,林西拾披了件厚厚的外套坐在甲板上,感受著最後的海風。
她來這不多也不少,一月有餘了,她親愛的男朋友估計急瘋了。
輪船開了有一陣,被攔住了航行。
是游之俞啊。
他目光陰鶩:
「你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