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之俞:「……」
他撇開臉,語氣硬邦邦的:「別看了,都說是老男人的臉了,肯定沒你家顧也好看。」
他這年紀都能做姐姐的父親了。
林西拾慢吞吞的收了想要強行摘他面具的想法,翹起唇:
「那確實。」
她又補了一句:「你十七八歲那會也沒我男朋友好看。」
「……」
游之俞推著輪椅轉身就走。
陸遠手臂包紮好了,綁著繃帶,他難得的也有了點笑意。
「走吧林小姐,先去看看居所是否滿意。」
林西拾跟著他去,來到一個木屋。
木屋不大不小,剛好是一個人居住舒適的那種,幾乎照搬了她運城房間裡的格局,衣櫃裡的衣服是比較老舊的款式。
也是,林西拾笑了下,還能指望那瘋子有什麼好的審美。
海島上天氣炎熱,林西拾隨便換了件清涼的裙子,碎花裙子及腳踝,涼鞋也適配了。
心理醫生有跟著一起過來。
林西拾還是對他有牴觸,比起之前是要好一些的。
「怎麼稱呼。」
「中文名時煜帆。」心理醫生神秘一笑。
林西拾愣了下,那他跟時煜景……
時煜帆笑了下:「我弟弟,蠢的可愛吧。」
試圖的想要解決林西拾的心理問題,可惜了,他還是不夠厲害而且掌握的東西也不夠多,所以僅僅能依靠藥物吊著。
「所以你為什麼幫游之俞?」林西拾不解,他跟游之俞應該是她死了後認識的。
游之俞那性子也能和人交朋友?
時煜帆閉上雙眼感受涼風:「我可不是幫他。」
林西拾沒繼續問下去了。
她的手機不在,游之俞給了她一個新的,但是沒給電話卡,也不可以登陸微信等可以聯繫人的軟體。
只能夠追追劇看看小說打打小遊戲之類的。
海島上太陽烈,風很涼爽,自然的白噪音聽起來很舒服。
林西拾睡了很舒服的一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早餐已經給她弄好了,不是她所習慣的中餐,是沙拉和生魚片。
林西拾隨便扒了兩口沙拉就沒吃了。
游之俞大概從負責照顧她起居的陸遠那裡知道了她沒吃幾口早餐,蹙眉問:
「怎麼不吃?」
「不喜歡。」林西拾坐在沙灘上,墊了一層布。
習慣了有煙火氣息的中餐,就算她口感上能接受,胃也嬌貴受不了。
「真挑食。」游之俞瞪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嬌氣,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
林西拾彎眸,以前沒感受過親情友情愛情,所以冷暖不知,吃什麼也無所謂。
一旦習慣了被愛包圍,再去換以前的生活,就無法適應了。
「呵。」
游之俞冷冷的轉身。
林西拾就坐著吹冷風,放著她自己寫的歌,聽了會,突然有了靈感。
「陸遠。」
「在。」陸遠低著頭從暗處到人前來。
「能幫我拿本書和一支筆嗎?」林西拾溫聲道:「謝謝了。」
陸遠輕輕點頭,離開了一小會,給她帶來的筆和書。
林西拾聽著海的聲音,腦海裡面有鼓點,一點一點的寫著詞。
把這一次當成旅遊似乎也挺不錯的。
她輕輕哼著調子,女孩軟噥的聲音夾雜著海的浪潮。
正抓耳撓腮的到了一個過不去的節點,游之俞硬邦邦的語氣,遞過來一份全新的早餐:
「先吃。」
林西拾接了過來,是粥和熱過的牛奶。
她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雖然不愛喝粥,但比起那些冷食,這些可以下咽。
也就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結束以後才道:「我不喜歡喝粥,明天能煮麵嗎?」
「……」游之俞帶著不可置信:「林西拾,你比我想的還要嬌氣。」
她幾曾何時挑過食啊。
林西拾轉著筆,笑吟吟的:「不可以也沒關係,畢竟寄人籬下的。」
他大概沒聽過林爸爸一擲千金各種尋廚師就為了滿足女兒食慾的傳聞吧。
就那麼嬌養著,誰都會變得嬌氣的。
游之俞沉默了下,他惡狠狠的道:「不可以!我要吩咐廚房天天給你煮粥!」
「好吧。」林西拾聳聳肩,埋頭繼續自己的創作。
倒也有了靈感,不卡在那裡了。
除了沒人陪在身邊有點孤單以外,這個小島真的很舒服。
還可以摩托艇,潛水,浮游,海釣。
這邊娛樂設施齊全,她被誤會跳河自殺時一把被游之俞推下去以後學會了游泳,也不怕水,玩起來舒服。
倒是游之俞,只能看著她玩。
林西拾赤腳踩在淺灘上,回頭去看游之俞:
「你的腿是被誰打斷的?」
游之俞「哼」了一聲:「要你管。」
相認這麼久了,她這才開始關心自己的腿是不是晚了點。
林西拾聳聳肩:「那好吧,我也不是關心你,我就是想知道是哪位朋友乾的。」
想交個朋友而已。
膽子挺大,也不知道去世幾年了,她燒點紙給對方吧。
游之俞:「……」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林西拾見他被氣走笑了,繼續玩自己的。
海島海鮮多,烹飪方式也多,每天能夠吃到各種烹飪方式的海鮮。
不過比較難過的是,在這裡,沒有人給林西拾剝蝦殼,她一切都要自己親力親為。
林西拾經常性的會想顧也,想大哥哥小哥哥,想雨寶……想所有人。
如果顧也在,她的早餐應該是多樣化的,熱騰騰的。
如果大哥哥在,蝦殼之類麻煩的難處理的食物她都是坐等吃就好了。
如果小哥哥和雨寶在,她玩那些就不會覺得孤單……
游之俞看林西拾吃飯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沒忍住出聲譏諷:
「怎麼的,你手廢了,吃個飯都要人餵到嘴邊?」
林西拾輕「嗯」一聲不跟他吵,似笑非笑:
「是啊,廢了。」
「……」游之俞慢條斯理的待起手套,去給她剝殼,大概是沒經驗,剝出來的肉很醜。
他臉色臭臭的給她放到碗裡。
林西拾直接換了一個碗,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她雖然習慣了被伺候,也不是誰伺候都受用的。
「你!」游之俞瞪著她:「老子不當爹似的伺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