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奧康納的這句話，顧長生與董真真便相視一眼……
二人都明白，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如願，但至少存在著一絲機會。
如果是絕對的不行，經理肯定就會直接告知了。
而現在，卻以好消息與壞消息打頭，既是告訴二人，要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最壞結果的打算，同樣也是一種緩和氣氛的話術。
不得不說，法蘭人得浪漫，是極具情調的。
顧長生倒是不著急，笑著遞給董真真一個眼神，讓她來選擇，也算是配合經理的話術小遊戲吧。
董真真深吸一口氣，想了想道，「那就先說……好消息吧。」
多數人在面臨這種選擇時，顯然都會先選壞消息。
聽完了壞消息，最後的好消息，就會給人帶來一絲心理上的安慰。
也只有少部分人，會如董真真這樣選擇。
在心理學的角度上解讀……
先揚後抑，多是願意克服困難的人，而董真真的確就是這樣的人，她不甘於人生平凡，一直在努力抗爭著。
而此時，經理也就不買關子了，儘量不帶有情緒的開口，「百達翡麗的確即將結業，註銷在第二大街的業務，甚至於只要我點頭，我們明後天就可以進行結業事宜，搬離這裡。」
「並且，店鋪的後續使用權，並沒有立即敲定，店鋪的原主人尚在猶豫當中。」
如果說，大多數好消息只是用來寬慰人的，那麼眼下的消息，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驚喜了。
隨時可以辦理，且後續使用權並沒有合約束縛。
基本上，顧長生有很大的可能拿下這家店鋪。
董真真是這麼想的，先驅條件有了，接下來就是租金的問題，而以她現在對『顧教授』的了解，錢對他來說，顯然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
董真真的想法還是過於單純了。
如果如她所想的這麼簡單，奧康納就不會說有好消息與壞消息之分了，直接將店鋪主人喊來，簽字交費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所以，堪稱驚喜的好消息背後，儼然有著極其糟糕的壞消息。
當奧康納看到董真真的神情變化後，果不其然露出了苦笑，「那麼，我再來說說壞消息吧！」
「店鋪的主人，最近遇到一些事情，她或許有打算自己獨立經營這家店鋪，而並不打算外租……」
先驅條件無比喜人。
而這一句後話，直接讓方才的好消息變得一無是處。
既然不打算外租，那好消息算什麼好消息？
董真真現在才明白，其實方才的好消息，的確是一種變相的寬慰。
「奧康納先生，能說說店鋪主人的情況嗎？」董真真追問道。
而顧長生，儼然也帶著好奇，等待著答覆。
但奧康納卻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涉及到店鋪主人的隱私，我無從奉告……」
只在話落，董真真都有些惱了。
不是吧。
我們花了近五百萬歐，買下來兩塊手錶，最後你把我們叫進來只是說廢話的？
那有何必多此一舉呢，直接拒絕不是更好？
不過，顧長生倒是不緊不慢，聽出奧康納的話外之音，「那想必，還是有爭取一下的希望？奧康納先生不妨開門見山吧。」
奧康納這才點了點頭，道，「二位的慷慨，足以獲得百達翡麗的友誼，但就店鋪事宜，我個人的確無能為力，不過也會竭盡全力為二位爭取……」
「店鋪主人的情況，我不方便告知，不過顧先生不妨給我一個報價，我將報價轉告店鋪主人，最後的評判就在於對方了，這是我能做到得極限。」
簡而言之，租賃與否，全憑天意。
顧長生微微點頭，雖然不喜，但也沒辦法怪責對方……
畢竟，百達翡麗也只是租戶，店鋪的使用權並不在他們的手上。
「如果方便，可否告知百達翡麗的租金數額？我好有一個參照！」
對此，奧康納為難了一下，還是答道，「一萬六千歐每平米一年，這是今年的報價，且每年會上浮百分之十五，年租付費，並要繳納三年的基礎租金作為押金。」
二人一路走來，也對店內情況有了一個大概了解。
董真真驚呼道，「這家店少說四百平米……」
「五百整。」奧康納直接告知了準確數字。
「五百？那按照這個金額計算，一年的租金需要八百萬歐元？」董真真震驚了，而換算成華幣，那可是整整八千萬啊。
當她看向顧長生時，顧長生也眉頭緊鎖……
顯然，這個數字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因為做一個參照對比。
當初買下韓泰清的店鋪，也只是花去了四億，要知道，這可是買下來。
而眼下，一年的租金就高達八千萬，四年就能抵過老韓那一個店鋪的價值。
簡直匪夷所思。
但是。
這就是世界著名奢侈品中心街區的報價，第二大街尚且如此，可以想像隔壁的香舍里大街，將會多麼的可怕。
不過，意外歸意外，顧長生對店鋪志在必得，而他也根本不差錢。
「年租每平米我給兩萬，一年一千萬歐元，另外……」
「簽字費三千萬歐元，算作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