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山口雄太郎仰面倒下,就此沒了聲息……
看著這對祖孫倆的遺體,顧長生輕嘆一聲,突然也有了點感慨。
他在當年對山口雄太郎畢竟是有提攜之恩的,後者侍奉的也很周全,可惜老年卻犯了糊塗,連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觸犯了顧長生的逆鱗,最終落個這樣的下場,著實令人扼腕。
至於山口雄一郎,他是咎由自取,純屬活該,顧長生甚至都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轉身走到一旁的側廳,顧長生抬頭就看到了躺靠在一張長木沙發上的周佳怡,她還在昏迷之中,並沒有甦醒過來,更沒有半點傷勢,毫髮無損。
顧長生的心頭驟然一松,臉上浮顯出憐愛之色,微微一笑,輕輕地將周佳怡攔腰抱起,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族廳外的大院中,已經有很多山口家的族人跪在那裡了。
他們都是知道顧長生有多恐怖的,上次山口雄太郎對他出手時,這些族人多半都在,親眼看到了山口雄太郎被一掌拍飛的一幕。
而這一次,山口雄太郎居然把顧長生的妻子擄了過來,後果有多嚴重,顯然可想而知。
這些山口家的族人們跪在那裡一直都在瑟瑟而抖,臉上死灰一片,他們擔心顧長生一怒之下,將整個山口家所有的人都屠盡……
但顧長生卻並未去理會,抱著周佳怡上車,把她輕輕地放在後排座椅上,當即便駕車絕塵而去。
當他抱著周佳怡從電梯內走出,回到長生大廈的頂層辦公室時,陳雪,小米也已經趕到。
見周佳怡沒事,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抬手在胸脯上輕輕地拍著,後怕不已。
旁邊就是裡間套房,顧長生抱著周佳怡走去,放在床上,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強行將她喚醒。
「她最近也累壞了,休息一下也好……」
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掃去,向陳雪和小米兩人吩咐:「你們在這陪著她吧,醒來如果問起,就說她自己太累了,昏倒在地,不要提剛才的事情!」
說完,顧長生退出了裡間套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走到辦公室的休息區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偌大的辦公室里顯的靜悄悄的,除了他,只有井上花容一個人在。
她還跪在那裡,臉上雖有悔恨,但剛才看到周佳怡安然無恙地被救回來之後,井上花容眸中的憂色,也隨之消失了。
只要人沒事,回來了就好。
這件事她確實是後悔了,險些鑄成大錯,無論顧長生如何責罰,她都無怨。
「恭喜你,得償所願……」
淡淡地看了井上花容一眼,顧長生面無表情,語聲輕飄飄的宛若無物:「山口雄太郎祖孫已經死了,山口家群龍無首,甚至都不敢反抗,你一句話就能輕鬆拿下。」
「從今往後,東島地區,就是你們鳧山家……一家獨大了!」
這正是井上花容想要的結果,顧長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真的沒有嘲諷她的意思。
但他的語聲雖然平靜,似無怒意,卻給人一種極為疏遠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讓井上花容的心弦一顫,莫名地就慌了……
「噗!」
面色微變之下,她突然將牙一咬,伸手便從右小腿撥出了那把匕首,半分猶豫都沒有,抬就就向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
噗響聲傳來,井上花容的身形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額頭上也立刻冒出了成片的冷汗,這是疼的。
但她卻硬生生咬緊了牙關,哼都沒哼一聲……
這一幕入眼,顧長生頓時就愣住了,目光向她手中的匕首掃去,搖頭苦笑。
這把匕首斬過山口雄一郎的雙手,也捅過橫岡的小腹,現在卻被井上花容狠狠地扎進了自己的大腿……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一般的人,別說女人了,就算是大老爺們,十個里又有幾個能有如此勇氣?
直到此時,井上花容才再次出聲,語氣誠懇,因為這一刀的緣故,分明也輕鬆了許多:「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好在夫人沒事,不然我……百死莫贖!」
「既然刀子都動了,這次的事就一筆揭過,下不為例!」
淡淡地看了井上花容一眼,顧長生起身就向一旁的內間套房走去,一邊走著,擺手接道:「儘快把山口家的事解決,最近鬧的有點亂,也是時候收場了……另外,你一個女人,以後能不能別隨著帶刀子了?」
最後一句話讓井上花容身形微震,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一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