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四周賓客們的鬨笑和嘲諷,上村聰氣的整個人都快炸了,肩頭微顫,面色猙獰,咬牙切齒……
可惜,眾目睽睽之下,他縱是再過不甘,也不敢做些什麼,只能打落牙往肚裡吞。
「其實這一局都是多餘的,我之所以繼續,只不過是想看看董小姐是否真能搖出三個六罷了……」
此時,井上花容也隨之起身。
到了此時,她的臉色反而變的平靜無比,深深地看了董真真一眼:「很顯然,董小姐是搖不出三個六的,之前那一局,你只是得到了幸運之神的眷顧,純屬湊巧而已!」
說到一半,她的目光移轉,掃過商傅,最終落到了顧長生的臉上:「說吧,之前便已經約好的,賭局結束,則勝出的一方提出賭注!」
「願賭服輸,現在你們是勝出者,不管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和村上君都不會拒絕,這一點,鳧山家的名譽可作擔保!」
鳧山家在東島還是頗有點名氣的,至少宴廳里賓客們之中,就有不少的人聽說過。
正是因此之故,一聽井上花容提到了鳧山家,甚至還以鳧山家的名譽作保,眾人頓時一怔,再次向她看去時,目光也有些不同了。
他們或許並不知曉井上花容真實的身份,但僅憑她能代表鳧山家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其地位就絕對不可能太低。
上村聰原本似乎還想掙扎,一聽井上花容的話語,連鳧山家的名譽都扔出來了,頓時就閉上了雙眼,滿臉絕望之色。
這一次是真的徹底栽到家了。
他和井上花容先前商議出由獲勝的一方提賭注,原本僅僅只是擔心提前說出己方的圖謀,商傅和董真真會被嚇住,不敢應賭而已。
沒想到這一點到了最後,反倒成為了針對自身的制約和枷鎖。
商傅可不是好打發的,包括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讓人有些看不懂的董小姐,還有那個更為神秘,給人感覺深不可測的顧先生……
他們都已贏得了賭局,接下來的賭注,絕對是獅子大張口,這一次怕是要損失慘重了。
事實上,商傅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都已經和上村聰背後的勢力鬧掰了,鳧山家從此也將被掃地出門,趕出賭廳。
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一定不能輕易放過,無論如何,都必須狠狠地敲上一筆才行。
無論是上村聰背後的勢力,還是井上花容掌控下的鳧山家,都是底蘊豐厚。
現在井上花容都已經拿出鳧山家的名譽作保了,哪怕是提出要求,讓他們付出上百億的巨額賭注,多半也能如願以償。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商傅激動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目光鑿鑿,向著顧長生移轉而去。
此事還輪不到他做主,顧長生不表態,商傅半個字都不敢吭。
而顧長生的目光,則落到了董真真的身上。
這場賭局是她贏過來的,按道理,最後的賭注,也該由董真真親口提出來。
顧長生甚至都沒有半點稍作暗示的想法,他也想看看董真真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這種關鍵的時刻,最能看出一個人的眼界和格局……
上村聰和井上花容雖然並不知道顧長生心中的想法。
但隨著他的目光掃向董真真,兩人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眸光一閃,視線也向著董真真移轉而去。
偌大的宴廳內頃刻變的死寂一片,簡直落針可聞。
四周圍聚的賓客們之前都忽略了雙方對賭的賭注,現在聽到井上花容適才的話語,才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原來這場賭局的賭注,竟是由勝出的一方隨意提要求。
如此別開生面,當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所有的人都認為董真真必定是獅子大張口,索要巨額的財富和好處。
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我的要求很簡單……」
短暫的沉吟後,董真真的臉上浮顯出堅定之色,毫不猶豫地當即點頭:「我要你們立刻將賭場協議的最後幾天解約,而後帶著你們的人,在下一個港口下船!」
「從今往後,你們和公主武士號……再無任何關係!」
一聽她的要求竟如此簡單,滿宴廳的賓客們頓時一怔,滿臉古怪之色。
就連上村聰和井上花容都愣住了,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只有顧長生,在微怔之後露出了笑容,似乎對此極為滿意。
而一旁的商傅,卻是面色一變,條件反射一般,想都沒想,立刻輕呼出聲……